鸟地的“悲摧”_断桥梅

鸟地的“悲催”

  昨下午一场瓢泼大雨，估计会浇出了蛙鸣。饭晚后马路上散步,经过鸟地，果然有蛙鸣隐约传来。

  今早去鸟地的路上，踩了只湿漉漉的鸟儿，大概是呛雨殒命的吧？麻雀儿大，腹毛却是嫩黄，黄鹂鸟儿一身黄金甲，可这鸟比黄鹂小多了。土里来，土里去，就放草丛里吧。

  从马路拐进林间小道，草上、树枝上亮晶晶的水珠儿就扑上身来，凉凉的感觉让你精神一震。仅容单身的泥径，开挖了几道小水沟，估计是果园主人排涝之用。相隔鸟地还有三百米呢，归呱、呱呱的蛙声就敲响着我的耳鼓，却听不到鸟儿的叫声。这鸟地易主了吗？禁不住怅然掠过心头。

 越近鸟地，小道越泥泞，可有了窄窄的车辙印，还有了茶碗口大小的动物蹄印。那蛙鸣也像狂风般，呼啸而来。

 这第一声鸟叫，还是喳喳的灰喜鹊，它飞得高，看得远，仿佛就是这鸟地的专业哨兵。它一叫，又腾空起飞了一群灰喜鹊，绕着鸟地的树林盘旋。

  穿过浓稠的蛙鸣，透过黑压压的密林，看到昏黄的雨水，淹沒了杂草，在鸟地里形成了混沌的水面。归呱、归呱，哇哇、哇哇，这震耳欲聋的蛙声，就来自狭长的混水里，也许那漂浮的绿叶下，那浮起的草丛里，便是蛙儿们的家。尽管舞台并不敞亮光鲜，可蛙儿们依然倾情演唱，没有懈怠，没有偷懒。

 鸟儿呢？依然在。看飞行在枝桠间的黑衣大侠马尾勺，蹦跳枝桠上的麻雀儿、嘻嘻鼻儿，打闹不休的呷呷喳子，两只呷呷喳扑腾间，差点掉在我身上，又惊恐飞去，让我这小心脏也扑腾不已。

 枝上有白头鸟儿在叫，叫声短促而厚重，一叫，细树枝一颤悠。哦，这是白头翁。这原来只在著名画家王法科老师作品中能欣赏到的吉祥鸟，竟是这儿的大户人家。

  黄鹂呢？斑鸠呢？布谷鸟呢？鹌鹑呢？画眉呢？围着鸟地边的泥径走着，树上找着，却难听到这些鸟儿的吟唱。归呱，归呱，归呱，归呱……一阵紧似一阵，一波未平，又来一波，归归呱，归归呱……这曾被家人用手机录了，传给孤旅在外的我解闷的蛙声，今日咋就这么吵闹，这般烦人了呢？

“咕咕嘟，咕咕嘟”，远处传来了斑鸠的叫声。一群鸟儿飞来绕圈，又飞走了。莫非，这震耳的蛙鸣，成了驱赶鸟儿的鞭子？

  就在我站在泥道上，敲下这疑惑的问号，鸟地里的蛙声突然停了，就像被人一把掐住了引亢高歌的脖颈。莫非这些天造的演唱家也有了心灵的感应？

  鸟儿呢，我的鸟儿呢？正要大声呼唤鸟儿回家，归归呱，归归呱，鸟地林间的蛙声轰然再起。呱，呱，呱，呱……，又是一阵紧似一阵，此起彼伏。

雀巢鸠占，鸟地成蛙池。蛙多了，产蝌蚪就多，蝌蚪多了，鸟儿的食物更充足，岂不是鸟儿的福音？这么想着，走上了回返泥径的步子，就安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