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家乡可回吗 我有!我有家乡,我的出生地,一个34户人组成小村。 大年初一回到县城的母亲家,不由得想起了去世一年多的父亲,看着我写《祭父文》,一遍遍的流泪。走,去看看父亲,虽然父亲已经入土,已经化作永恒,但我深信有灵魂!我不看他,我灵魂难安。 约上哥哥,拉上妈妈,带上女儿侄子回家乡。 穿过村子,走上凹凸不平的乡间窄路,颠簸着到了父亲的坟附近,下车走到坟前,跪下,一磕头,二磕头,三磕头。起来,心情平静了许多! 面向南,东西灵山因雾霾已经不见,不远的村子在眼前。上车回到村里,迎面碰见我的小学老师,精神,整洁,微笑着,赶紧下车,打招呼,我问多大了,62了。哥说,你真精神!别提了,去年,弄了两次脑血栓。 我走到十字街聊天的人群里,害羞的和他们,打招呼。是锦奇吧,怎么这么老?看着他们一个个年轻,精神的,我越发害羞,羞于张口! 等会我的老师又来了,微笑着,跟我打招呼。锦奇吧,啊!原来刚才没有认出来! 走进邻居姑姑的家里,妈妈在那说话,气氛温馨,洋溢着暖暖的温情。回到老宅子,正房已经坍塌,哥哥雇人拆了,又围了墙。原来的屋子地面都能种粮食了! 地窖呢,早刨了!哪地窖可是我与哥哥爸爸的杰作,当年汗流浃背,痛快淋漓。 走进厢房,东西不少。哥哥说这是咱家的大柜,日本鬼子烧的痕迹还在,看咱家的坐柜,红桌子!嗨,这值钱啊! 从家里出来,一人独自顺着小时上小学的路,穿过小学,顺着公路,来到增珠家。一进门,汪汪!笼子里的大狗站起来有一人高,吓了我一跳。 歌声在飘荡,进到屋子里,增珠在唱歌,他转身看见我,你来了。他依然那么年轻,可爱,微笑着。你看这是谁,我搜寻着记忆,彦平吧!对,原来你们一个年级。 你小时候听了收音机里的小说,爱到小学给我们讲!后来,建平从北京当兵回来,你两在街里辩论北京的事!(28年前)。对我触动太大了,咱们村五十年的变迁,很典型,现在你们都不种地了。我走在街上,看见村里的孩子们,真精神,真好,一个个长得。我曾经说过,咱村的除了我,都是帅哥。哈哈。 你也少操心吧,你操心的事太多,我就是瞎乐呵。这是我的命,没法。 建平在哪?是在获鹿监狱服刑吧?是!我有时间去看看他。你若有人想法给他减减刑!我可没那能量,其实对于他,在里边住着好,不愁吃,不愁穿。日本有老人,无依无靠时,就犯罪住监狱。 我还得干十年,才能停。增珠说。不要停,咱们这一代人不要想指着孩子管咱们,能动,就自立,自己靠自己,不要说老,看看,我都老成这样子了。哈哈。 我们到波音工厂参观,有一个老人接待我们,你多大了,还上班,七十三,可不算大,在我们公司,在岗的最大92岁! 这时,哥哥突然进来,马上离开了。 衣锦还乡,我不是。相对于乡亲们,对于我的发小,我是落魄回村。比他们老,邋里邋遢,不敢说一句大话。 但无论落魄,还是发达,有家乡真好!没有功利的亲情,没有心计的闲聊,仿佛回到儿时,回到小学,回忆着顽皮的童年。 无论如何,每年总要回去,哪里埋葬着父亲的爷爷奶奶,我的爷爷奶奶,我的父亲。每年要祭奠他们,每年要安抚我的灵魂! 我从家乡来,无论走得多远,无论多么坎坷,艰难。 你有家乡吗!我有,我每年要回到我的家乡,然后再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