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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观念与山海经笔法(转)_走不出的风景

来源:法律博客 作者:刑者有疆 发布时间:2017-07-07
摘要:文扬:西方神话何时破灭?要等中国知识界! “西方世界”或简称“西方”这一观念,在欧美知识界,很多人是当神话来说的,其性质,类似于中国人说《山海经》。 “东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言,日月所出”、“有神人,八首人面,虎身十尾,名曰天吴”

   文扬:西方神话何时破灭?要等中国知识界!


   “西方世界”或简称“西方”这一观念,在欧美知识界,很多人是当神话来说的,其性质,类似于中国人说《山海经》。


  “东海之外,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大言,日月所出”、“有神人,八首人面,虎身十尾,名曰天吴”……,这类话语的关键,是要有人信,只要有人信,就一定有人说。


  任何神话,都是制造者和接受者的合作,缺一不可。人类具有自我神化的天性,历史上大小神话层出不穷,但长时间屹立不倒的神话,一定是成功俘获了人心、被信众死死抱住不放、顽固地当作自己信仰中心和精神支柱的那一类。


  从制造者方面来讲,“西方”这一神话,从西欧基督教诸国向东方的进军开始,在其征服全球的宏大历史中逐渐成型,又伴随着数百年来科学的发展,被一代又一代欧美知识分子东拼西补,逐渐成为一个完整的精神产品,服务于新老帝国主义的全球统治和霸权。


  其实无可厚非,换谁都一样。不要说全球霸权,哪怕只是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的最高权力,也都有与之配套的政治神话作为支撑。知识与权力的共生关系,很多哲学家都说过了,并不是一个特别的问题。


  一般来说,只要本国有过一段帝国主义、殖民主义历史时期,无论是美英法,还是德意日,其知识界都会经历一次集体升华,进入到新境界,从此居高临下,睥睨众生。经过一段时间,共识自动形成:“西方”这个概念作为所有帝国主义国家共同的政治神话需要,应是一个集体创作,服务于共同的目的,就像是一个商品系列的总品牌,专门为消费者整体的心理接受和思维定式而打造出来,并服务于全系列的各个商品。


   于是,需求推动,共谋合成,西方神话就此应运而生。


  再看接受者。就以中国为例,一方面,中国人是“西方”这个品牌最主要的消费市场之一,另一方面,又由于中国没有过自己的帝国主义时代,大多数人对于霸权与神话的关系不甚了了。


  有客观原因,中国的知识界早先忙于考虑如何救亡图存,后来考虑如何奋起直追,再后来考虑如何与国际接轨,从大清国衰落之后就基本上没再接触过如何扩张和争霸这类问题,“国际政治神话学”方面的知识严重欠缺。结果导致很多人轻易就把神话当真理,把伪神当真神,尤其是知识界,“唯西主义”长期以来是绝对主流。


  拥有庞大、优质、坚定的海外信众,西方神话自然会长盛不衰、屹立不倒。即使制造者已开始放弃这个品牌,开始谈论“西方的没落”、“西方的衰亡”、“西方的崩溃”了,但由于其神话基础在东方和南方的广大亲西方群体中依然牢固如初,所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这个神话也还将完整如初,鲜活如初。


  这就是关于西方神话问题的当前现状。实际上,神话制造的高潮时期早已过去,除了西方大众媒体还在拿神话当游戏在那里自娱自乐,很多严肃的知识分子正在当真地研究“西方衰落”问题和“后西方”时代了。而与此恰成对照,反倒是非西方国家的知识界,严重落后于时代,出于某种目的甚至某种利益考虑,死守西方神话,死忠西方伪神。


   这就意味着,西方神话将如何破灭,现在不再取决于西方知识界,而取决于非西方国家知识界将如何觉醒,如何放弃旧的观念,重建新的认知。


   鉴于此,本文试图给出一个新的理解框架,即“西方”观念的外造、新造和伪造三个方面,以推动这一认知过程。


   一、“外造”的西方


  西方作为一个文明,被认为是当今人类社会的一个优势文明,不仅区别于伊斯兰文明、东正教文明、印度文明和中华文明等世界主要文明,而且被认为优越于所有“他者”文明。


  这个认识,显然与二战后“西方世界”的全面胜利有关。战后欧美的知识界、文化界和舆论界,在乐观精神的鼓舞下,通过大量的协同努力,在世界人民的心目中,强化了西方文明是优越文明的认知,使得人们淡忘了“西方”这个观念真正的来龙去脉。


  被忽略的事实是:“西方世界”或简称“西方”的这个东西,其出现以及其定义,并不是基于其内在的同质性和一致性,反而是通过与“东方”、“南方”、“其他”这些“他者”地区的“他者”文化的观念对立中被人为创造出来的。


  从历史上看,只要出现了一个或几个非常显著地“他者”,“西方”的观念就会出现,其定义也随之清晰。“他者”的特征越鲜明、越真实,“西方”这个观念也越鲜明、越真实。


   反之,一旦没有了显著的“他者”,或者还没有被创造出来,那么“西方”这个观念也会趋于暗淡,而内部的对立冲突则上升为主要矛盾。


   历史并未远去,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二战时,美英苏同盟国集团与德意日轴心国集团进行了殊死搏斗,战争被定义为“自由”战胜“法西斯”,势不两立,绝无互相认同。那时的“西方”,像是一个过时的观念被人们送进了历史,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谈论“盟国”的事业和“盟军”的胜利,都在期待“自由”和“解放”的到来。


  但在战争结束之后,形势突变,丘吉尔于19463月在美国威斯敏斯特学院发表了题为“和平砥柱”的演说,“从波罗的海的什切青到亚得里亚海边的的里雅斯特,一幅横贯欧洲大陆的铁幕已经降落下来”,“到处构成对基督教文明的日益严重的挑衅和危险”。


  历史一夜之间恢复了原貌,“基督教文明”和“西方”被重新提起,一个新的国家集团又共同集合在了“西方”的旗帜之下,后来甚至还包括了日本这个地理上的远东国家。这其中的逻辑就是:共产主义国家才是当下真正的“他者”,“盟国”关系结束了,“铁幕”将其一分为二了。现在的“我们”又回归为历史上的“基督教国家”,“西方”必须通过与共产主义的“东方集团”和“第三世界”的“他者”对立而重新建立起来。


责任编辑:刑者有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