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是生活、另一方却是生存
你不懂底层的苦,就不要吹灭那盏希望的灯
每年上清华北大的,家庭一个比一个好,而“穷二代”们屈指可数。
网上有一个热议话题: “为什么很多人辛劳一生,仍然生活在社会底层”。
最近,有一则很扎心的报道,格斗孤儿“被解救”回家,被强迫摁手印的孩子们哭成泪人,现场工作人员很无奈地问接孩子们的人:“你们征求娃娃们的意愿了吗?”
这帮以拳明志的孩子,本有机会成为中国的播求,但只能回去天天吃土豆,回到那个窗户就是一层薄纸、风稍大点就会吹破、一年吃不上三顿肉的家,甚至过上与毒品打交道抑或流浪的生活。
而这事件的源头,在于他们表演时被人拍了段视频发到网上,又有媒体指鼻子挑眼,说俱乐部没有收养资质、没有让他们接受义务教育等。
有人说,他们老家肯定会有个交待的。是啊,可是网友们的记忆和金鱼一样,只有七天的记忆,当他们淡出视野后,又有谁会记得这批为生存挣扎的孩子们呢?
历史上,有晋惠帝“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的故事。面对那些为生存而挣扎的群体,用“想当然”的方式指责评论,何尝没有晋惠帝之风呢?
一
《欢乐颂》除了好看之外,其背后的深意是对社会“阶级分层”的真实写照,一个人的出身如何,大抵决定了之后的命运走向,这个观点真实而残酷。
网上有一个热议话题:“为什么很多人辛劳一生,仍然生活在社会底层”。
答案很多,比如说读书,寒门再难出贵子,知识也不一定能改变命运。穷人的孩子光靠吃苦,很难拼过优质资源的孩子,起跑线上已经低了几个级别。
每年上清华北大的,家庭一个比一个好,而“穷二代”们屈指可数。
坐落在安徽大别山深处偏远乡镇上的毛坦厂中学,被称为“亚洲最大的高考工厂”,每年输送上万毕业生,高考本科达线率达到90%以上,孩子们每天晚上点灯熬夜,何尝不是点燃希望。
可是,又有人跳出来说,这不符合我们素质教育的本质要求,不能把我们的教育搞成“生产机器”。
这些人想到否,在高考的激烈竞争中,所谓“全面发展”对农村孩子和普通家庭学生来说是一种不折不扣的奢侈。
在城乡教育差异悬殊的情形下,我们有什么理由指责那些贫寒子弟通过“高考工厂”实现命运。
再比如,打工,更是难求富贵。随着资本的地位和作用不断提高,收入分配中“重资轻劳”现象凸显,资本压榨劳动现象十分严重,导致靠劳动获取收入的收入增长缓慢。
很多人怀揣着勤劳致富的梦想,忍受生理的极限,从事着建筑、制造、搬运、运输、环卫等繁重的体力劳动,所得报酬十分微薄,甚至经常发生农民工为讨要工钱招致挨打的事件。
勤劳致富在严酷的现实面前变成了传说中的童话故事。
路遥《平凡的世界》里,孙少平拼死拼活地扛一天石头,不要命也就挣钱,在矿井下忍受阴冷也就挣几百块钱,每天忙完后浑身散了架,但孙少平依然坚持每天读书。
为了方便,他没有在工棚住,而是一人在只有四堵墙,没门没窗,没水没电的房间里借着豆大的烛光看书。
而现在,这样的“孙少平”很多,可很难混出来的。
一个搬砖的24岁小伙说,用纯粹力气养活自己,根本不是在“努力”改变未来,只能算是“承受”自己的过去。
每天兢兢业业,不敢迟到、不敢早退,甚至连辞工回家都得求爷爷告奶奶,没有五险一金,没有任何放纵的资格。
对于这些正低头“承受”着的人,哪怕他们的未来一眼能够看穿,也请别挥舞着“不努力”的大棒去敲打他们。
二
一些人,或许生活很优越富足,但也不要丢了悲悯之心。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迈向成功的机会和能力,出于种种原因,注定有一批人要与权力和财富失之交臂,最终沦陷为社会的最底层。
翻开陈年旧事,有一篇《华商报》国企工人潘鸿强自杀的事,现在看来依然刺目。
这个有着31年工龄的国有企业工人。2010年6月10日清晨,他在车间用一把机床刀挥向自己的脖子。他的遗物是一张工资存折,死前存折里只剩下0.46元。
在生存还是死亡之间,潘鸿强选择了后者,走上一条令世人叹息的不归路。
潘鸿强每月到手工资600元,加上补助共850元,一生围着机器转的他,买房差钱、孩子上大学用钱,生活窟窿不断,工作是天天孤零零上夜班看门,住的地方是最深巷子里“看不见阳光的角落”。
别人曾调侃他,“就你那点工资,连双鞋都给娃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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