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2016年9月3日,妞妞姥爷搬来和我们一起住,我这个四体不勤的“闲人”,今开始上紧发条,进入快节奏。差可告慰的是,一日三餐,都由我承担。承蒙太太体贴,免除了过年期间,我的“劳役”。这样,我就能专心致志,忙一点自己的事。 元旦之前,2016年12月31日,发愿:2017年,把《叩问大学》这本小书,出版了。这本小书,不能再拖延了。《那些有伤的读书人》,责任编辑——李明通,2014年,一下子给我编辑了三本小书,《叩问大学》,就是,其中的一本。李明通编辑好了三本书之后,就辞职了,离开了《国家人文历史》,《叩问大学》,就没有下文了。 2016年4月份,朗朗书房的钱君午骏,给我出了“学术地图”之二——《梦里犹知身是客》,“学术地图”,还有一些“积稿”,整合成了一本小书——《知识分子的日落》,不想,这么着急,就出学术地图之三,想着放些日子,沉潜往复,从容含玩。 这样,我的重心,就转移到了第二条战线——社会问题。我是一个社会中人,同时,我也是大学中人,社会有问题,但,不仅仅是社会问题;同理,大学有问题,也不仅仅是大学问题。 我对大学所存在的问题,最感同身受。因为,1989年大学毕业之后,离开恩师——萧延中先生,就来到了北京南郊——石家庄,在河北轻化工学院任教,合并之后,改称河北科技大学。看起来,要在这里,献了青春献终身了。 我不是学问中人,我是问题中人。脑筋围绕着几个问题,揪着不放,老想着弄明白。写东西,很多是“急就章”,把那种感觉,写出来,也就算了。 有三件事情,我最讨厌。第一,写了文章,不愿意再看,更不愿意改订,改自己的文章,一想起来,就头大;第二,喜爱讲课,但,讨厌判卷子。《百年中国历史人物》、《当代中国社会问题》,两门选修课,因为,每次上三节课,十次课,十三教学周,就结束了。每回考试完毕,把卷子往家里放,就想着干一点别的事。但是,早看,晚看,早晚都要看。快到最后期限,这才鼓足勇气,背诵毛主席语录: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第三,不喜欢填表。每当要填表,我就不高兴。网络化时代的大学,要想轻徭薄赋,就得减少填表。 我的心情,大体是这样的,最忙,上课最多,这时是最快乐的;假期没课可上,是最不快乐的。一遇到判卷子、填表、修改文稿,幸福指数,急剧下降,有时候,彻底悲催,好比剥皮抽筋,难受的很。 原以为,《叩问大学》,2014年,已经修理一遍,错别字,也“揪”出来了,过一遍,也就行了。 2017年元旦过后,一月份,日思夜想的,就是这本《叩问大学》。现在看来,当时,还是想简单了,一旦,进入地头,立马发现,可不是挑一挑错别字,这么简单。 为什么,不愿意改订自己以往的东西?因为,潜意识中,我写的不是文章。2016年12月31日,石家庄地下丝绒二十年庆典,听到主持人介绍我,说我是“作家”,浑身不自在,心里想:我是哪门子“作家”?一点文艺细胞,都没有,我太有自知之明了。 看到这里,有的朋友说了:我们看着你也不像作家,但,你说自己写的不是文章,这未免有点矫情吧! 实话实说,我写的不是“文章”,我写的是“话语”,我有一肚子话要说,我写的是白话文,我写东西,都有现场感。没有现场感,或者找不到现场感,我是写不出东西来的。 可有一段时间,整天在电脑中,看着《叩问大学》发呆。最早的,就是那篇《民国大学史之启迪》,1998年写就,距今,将近二十年了,主旨和理念,依然没有过时。 但,有些篇章,当时,是给报纸投稿的,比如《自由请从宿舍开始》,《新京报》的潘采夫,当然,要求节制,不可能长篇大论,因此,整篇不到一千四百字。看到这篇小稿,很是感慨。从篇幅上,我就不满意,一千四百字,怎么能令人满意呢?还有好多话,要说。另一方面,还要终于写这篇小稿时的自己,还不能推倒重来。 其实,重写一篇,要比在原来的基础上,修订、增删,容易得多。可我,还不能这么干。这篇小稿,是2007年写成的,距今已经十个年头。 我的难处在于,和十年前的我,进行一种深度的切磋和交流。这是“夹生饭”。先要复活十年前的气场,然后,才能进行对话和交流。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整个一月份,只完成了三篇文稿的改订,就把我累得,呼哧喘气了。 这三篇是《跋:呼唤教育家》、《喜爱席明纳》和《自由请从宿舍开始》。在“跋”,校订中,专门向《自然辩证法通讯》编辑胡新和先生致敬,遗憾的是,胡新和先生,已经听不到了。就已刊的《那些有伤的读书人》和《梦里犹知身是客》而言,“跋”都写得很用心,真诚地反映了心路历程,这一点,也是向恩师萧延中先生,学来的。萧先生的诚笃,在学人当中,是非常突出的。这种诚笃,在萧先生书的“后记”中,更加突出。 我觉得,一本书,是否有“序”,倒无所谓,但,不可无“跋”。“跋”,就是与读友交心。一片冰心。 原来《叩问大学》的“跋”,1173字,改订之后,达到5114字;《喜爱「席明纳」》,原来3559字,现今,已经达到15831字,扩充了一万多字,还觉得,意犹未尽;《自由请从宿舍开始》,原文1348字,改订之后,达到7827字。《叩问大学》,尚有四十八篇,需要改订。 太太虽然免除了部分“劳役”,面对着四十八篇,依然发愁,知不道,怕,整部文稿,经过改订之后,篇幅大大扩充,以至于,《叩问大学》的结构,重新布局。 (2017年1月28日,大年初一,书菜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