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木鸟)
学习回来,家事、文事交缠,像团乱头发。也许充电过猛,思路一时涌塞。心一横,再去鸟地找找灵感。
踏着麻雀的叽喳声行走,又在白头翁的伴飞里急行。毕竟起床晚了,才六点多,路上尽是散步回城人。前些天,偶遇了老朋友。他说,看你写的鸟事了,给你补充点小料:这两年,随着樱桃、油桃等水果的发展,喜吃水果的白头翁繁殖特快,都跟麻雀不分上下了。怪不得,傲立枝头和飞来飞去的,不是麻雀,就是白头翁。
上了林间小径,就引来大小狗叫,是看护樱桃院小棚子里的。这叫声不过三五声,象征性表示着它的存在。狗声却撵出了只野兔,小径上蹦跳撒个欢儿,随即钻进了草丛。估计也是显示它的存在吧?
来到鸟地,鸟声出奇得稀落。昨日傍晚来时,本该鸟儿回林,叽喳交流一天的所见所闻,却像晨星般寥落,零落得我心里有了寒意,加上黑蚊子的叮咬,不时就回了。可今早上鸟儿依然不多,有些怪怪的。
绕着鸟地西去,樱桃树下,有赤裸着上身的大哥在锄草。我俩都笑笑,算是打过打招呼。“鸟儿糟蹋果儿厉害吧?”“一般吧,周围都是果树,随它吃。”大哥回答得很淡定,似乎像说自己的孩儿。为啥这两天鸟儿少了?他只是笑笑,又锄他的地了。我明白,再问,他保证会心里骂我闲游子儿。
“咕咕嘟,咕咕嘟”“呀--呀--”“喳喳,喳喳",杜鹃、黄鹂、灰喜鹊唱了,唱在林子北面的远处。待我又折回来,多了不少大鸟,或黑衣侠客,或银甲光闪,噗啦啦上下飞着,莫不是鸟儿得了消息,跟踪而来了?
“弟弟~哥哥”“弟弟~哥哥”,这可是完全陌生的叫声,细听,像是故意压低嗓音,不是唱出来的,是从后嗓里冒出,低沉,哀怨,如泣如诉。我正分辨着呢,七八声后,又没了,真像黑衣幽灵,隐来隐去,遮掩飘忽。
“弟弟~哥哥”“弟弟~哥哥”,这奇异的叫声又近了。“啾,啾,啾”,分辨不出唱的是啥。“喳喳喳”,一群灰喜鹊飞过。“啾,啾”一只白头翁落我面前树叶上,又惊恐地飞走了。
“哈~哈~”,啥鸟声?哈哈得让我头皮发麻。从码字的石条上起身,哦,这怪异的鸟声,是从身后半墙里的树上传来,却找不到鸟儿的影子。
“弟弟~哥哥,弟弟~哥哥”“哈~哈”,这哈哈声有些沙哑起来。头皮正瘆着呢,刚才那低沉的幽灵又冒出了哀怨飘忽的腔调……
一周没来,忽然感觉这鸟地变了,变得有些陌生了,多了几丝鬼魅的意味,显得神秘莫测了。
2017.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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