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不甘的呻吟
来源: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能高瞻远瞩 作者: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4-01
摘要:事实说话好过事实说谎 不甘的呻吟 博客患癌; 几家网站以升级改版的名义干脆歇菜关张只有学会写一些风花雪月的文字自娛以及娛人因为,这个春天来临时,我暗暗发现,我常去的几家博客网站,已然悄悄发生了变化。或成了一份科技杂志,只说互联网、手机、股票。或
事实说话好过事实说谎 不甘的呻吟 博客患癌; 几家网站以升级改版的名义干脆歇菜关张只有学会写一些风花雪月的文字自娛以及娛人因为,这个春天来临时,我暗暗发现,我常去的几家博客网站,已然悄悄发生了变化。或成了一份科技杂志,只说互联网、手机、股票。或以升级改版的名义,干脆暂时歇菜关张。所谓时论或牢骚文字,即使发了上去,也无缘与更多读者见面,点击率长时间定格在一位数上,让人连发送的心情也没有了。倒是闲情逸致,旧闻琐事,春花秋月,只要文字花哨,轻易就可登上首页,点击成千上万。 我就把为瞎眼婆婆写点什么的心愿,一次又一次违心地延宕了下来。 这样说吧,我蜗居的地儿,是所谓的皇城根儿近旁,一片灰暗杂乱的街区。不出门时,躲进小楼成一统,抬眼远望,是这座大都市最为繁华的所在。地标建筑,金融特区,首脑机关,历历在目,也就一望之地,是每日推窗而出无法回避的风景。 人却不能只做高楼上喝西北风的神仙。 出门,上街,去菜市,买米买肉买油盐,瞎眼婆婆卖针头线脑的地摊,是必经之地。 9点时分,多数时间,只要天气晴好,瞎眼婆婆早已在她专有的领地,开始了她一天的生意。 说专有,其实仍是一家银行的门口,从街面上去三五级台阶,本是公共场所,瞎眼婆婆不来,也没人随便占用,除了近旁闲坐的几个“老扁担”(挑夫),既不影响她做生意,心情好时还和她拉呱几句,陪个热闹。有心肠不好的人想占瞎眼婆婆的便宜,也可以起个监视的作用。 城管似乎对瞎眼婆婆特別网开一面,至少我没见过常规动作瞪眉竖眼动手动脚。要真那样,恐怕只能触犯众怒。 我曾经想过,瞎眼婆婆真不是像街上乞讨的瞎子,是装出来的吗?有一次路过,见一位老妈妈正帮着她打理生意。这是瞎眼婆婆正忙着事儿,而这位老妈妈又正闲得无聊,就帮瞎眼婆婆出货,收钱,将一张五元券交到瞎眼婆婆手上。瞎眼婆婆用手指捋了一下纸币的长短宽窄,点点头,折叠折叠,藏进衣服的一个什么地方。我就相信了瞎眼婆婆的视力是真有问题的。 真是一大瞎子,何以会选择来做这营生?比如,干脆端只搪瓷盅儿伸向来往的路人,或者……但我实在想不出一个既大而老的瞎子,除了乞讨,还能上街做点別的什么。 瞎眼婆婆的生意,如果不是因为视力原因,本不用耗费多少智力。一只小背篓,装着些针头线脑。一张塑料布,宽不过二尺,铺开来,摆放上那些针头线脑,发夹,鞋油,钢丝球,粘胶之类,满打满算,也就十数种物品,总值不过小几十元。 我不想走得太近,深入得太多。比如她的过往,她的家人,怎么来和怎么去。我怕我的叹息太过悠长。 许多读过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的人,都会记住小说那个精典的开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比如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和他们的家族,以及他们的生活。 一出生就进入贱民阶层的农民,他们的二代、三代,越来越多,而且很难有翻梢的一天。有一天我在曾经租住的大礼堂对过的楼下,遇见一位捡垃圾的驼背老人。我还没开口,他倒先说起来:“遭孽哟,这把年纪了,死又死不去……”我不得不敷衍说,老哥是城里人吗?说,哪里哟,我跟着孙子进的城,饭倒有碗吃,烟钱还得自己找噻!我不好问他的儿子,儿媳,那或许是一段长长的隐痛。在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方,我见到老头拎了一些废塑料制品走路,还是弯着腰,驼着背,走着走着,他在一个广告栏前居然直起腰来,让我小小地吃了一惊。那背其实不驼,只是腰不能支撑身体的重量,一走路就得弯下身子。这样的病症,我见过一些,其实花几个钱,或许也能挺直起来。但既然几个烟钱也要拾荒来挣,还能说什么? 我走近那块广告牌。上面只有一张新贴的广告,老年组团,海外旅游,低价至多少,云云。我不知道驼背老头何以会在这广告前直起腰来。 清代穷蹇一生、英年早逝的诗人黄景仁在《杂感》一诗中说:“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也堪称洞明世事之后的经典之论,从古至今,一路通行,让读书人感慨万端。 我在许多穷人、残疾人、意外陷入困境者面前,都会铁石心肠地闭上自己的眼晴。 我无力改变什么。 但我无法回避瞎眼婆婆和她的针头线脑。这还不是这个社会弱势群体遭逢厄运的极致。但它又是如此尖锐如此沉重,让人一窥万千生命的低贱与无奈。 面对这等尖锐与沉重,我唯一能做的,是写下这些无力的、无聊的文字。细究其实,它们传达的,是我内心不甘的呻吟。 “汝辈何知吾自悔,枉抛心力作诗人!” 这还是黄庭坚的N代孙黄景仁的诗。 后悔既晚,那就继续做定百无一用的书生吧。 易木瓜 于 2017/3/31 10:57:48 发布在 凯迪社区 > 猫眼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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