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 Stuart Mill的一个病句
来源：党主立宪 作者：党主立宪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3-31
摘要：病句大运论 John Stuart Mill的一个病句* 英国著名法学家在其长文OnLiberty的开头声明说：“The subject of this Essay is not the so-called liberty of the Will，so unfortunately opposedto the misnamed doctrine of philosophical Necessity；”[1]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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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句大运论 John Stuart Mill的一个病句* 英国著名法学家在其长文OnLiberty的开头声明说：“The subject of this Essay is not the so-called liberty of the Will，so unfortunately opposedto the misnamed doctrine of philosophical Necessity；”[1]根据 On Liberty 这篇长文的写作意图和通行的哲学原理，Mill这句话的意思应当是：我这篇文章中论述的自由不是哲学上的意志自由，哲学上的所谓意志自由很不幸地对应于哲学上的必然性，是名不副实的自由，是一个教条。 为了准确地表达上述意图，“哲学必然性”这个词组应当成为“对应于”的宾语，而不应当成为“教条”（意志自由）的定语。遗憾的是，作者让“哲学必然性”做了“教条”的定语，“教条”成了“对应于”的宾语。这样就费解了，就不通了。且看直译出来的效果：本文的主题不是所谓的意志自由，（意志自由）很不幸地对应于名不副实的、哲学必然性的教条。直译给人的感觉是：必然性是教条，是名不副实的哲学教条。必然性这个东西，在自然界，在人类社会，到处都有，怎么会是名不副实的教条呢？说不通。作为思想家、法学家的密尔，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文章的内容和主旨也没有批评哲学必然性理论的意思。根据作者的意图，正确的说法应当是：所谓的意志自由不过是一个名不副实的教条，却很不幸地与哲学上的必然性相对应。为此，英文原文就应当作如下调整、修改： 主句不变，依然是： The subject of this Essay is not the so-called liberty of the Will，分句改为：the misnamed doctrinethat so unfortunately opposed to philosophical Necessity；这两句连起来的中文译文是：本文的主题不是所谓的意志自由——那个名不副实的教条，那个教条很不幸地对应于哲学上的必然性。 笔者曾经对顾乃忠教授说过，汉语译文不通顺，大都是由于外文原文不通顺造成的。Mill的病句为我的观点提供了新的证据。且看两个权威的中文译文：其一，商务印书馆的译文：这篇论文的主题不是所谓意志自由，不是这个与那被误称为哲学必然性的教义不幸相反的东西。[2] 什么叫“东西”？原文中没有，是译者不得已加进去的。“被误称为哲学必然性的教义”是什么教义？如果是指哲学必然性则说不通，因为哲学必然性不是被误称的；如果是指哲学必然性以外的东西，那又是什么东西呢？ 其二，中译出版社的译文： 本文所论并非所谓的“意志自由”——那个不幸与误称为“哲学必然性”的学说相对立的学说，[3] “哲学必然性”学说与“意志自由”的学说在哲学史上，从来不是对立的，它们是同一个学说。“哲学必然性”的学说为什么是“误称”的呢？这也讲不通。其三，严复的译文：心理之自由，与前定对；……今此篇所论释，群理自由也。[4]所谓“心理之自由”就是liberty of the Will，现在译为意志自由。所谓“前定”就是Necessity，现在译为必然性。所谓群理之自由，就是社会、政法、法律生活中的自由。严复的译文，非常通顺，没有任何语病，也完全符合原作者的理论观点。但是，严复丢了四个表达情绪和批评对象的词组或单词。第一个被丢掉的是词组“所谓的”（so-called）。作者在心理自由（意志自由）前面加上“所谓的”一词，表明作者对传统哲学的不满意。第二个被丢掉的是词组“很不幸地”（so unfortunately）。作者在对应于前面加上“很不幸地”词组，表明作者对自由对应于必然（前定）的惋惜之情。第三个被丢掉的是词组“名不副实的教条”（misnamed doctrine）。作者在教条之前加上“名不副实的”一词，表明作者对哲学家们所说的意志自由很不信任。第四个被丢掉的是单词“哲学上的”(philosophical)。作者强调“哲学上的”，表明作者对哲学的不满意，表明哲学上自由理论是他的批评对象。短短的、共计120个字母、23个单词组成的一句话，就被译者扔掉了44个字母，占总字母数三分之一还多，这还叫翻译吗？这不是翻译，这是改写。严复是一个严肃的翻译家，为什么要如此改写原作者的文字呢？原因只能是：原文是病句，不改写没法翻译，勉强翻译，定让读者费解。所以，必须改写。将被严复丢掉的三个词组和一个单词再加到严复的译文中去，看如何理解：所谓之心理之自由者，与哲理之学之前定之名不副实之教条对，甚悲！……今此篇所论释者，非此等之心理自由也（而彼等之群理自由也）。……综上，笔者坚信，John Stuart Mill先生在 On Liberty 这篇长文中的第一句话是病句。 * 刘大生 2017年3月29日于南京书斋[1][英]John Start Mill：On Liberty，中译出版社2016年1月版，第153页。[2][英]约翰·密尔：《论自由》，许宝骙译，商务印书馆2009年版，第1页。[3][英]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论自由》，中译出版社2016年1月版，第5页。[4][英]约翰·穆勒：《论自由》，严复译，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3年版，第1页。（穆勒即Mill，其他译者译为密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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