廌与蚩尤
来源：回归齐鲁大地 作者：回归齐鲁大地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3-17
摘要：廌与蚩尤的关系也许是本质性的。其理由有以下几点：第一，廌是图腾，是是个视觉的符号，蚩尤是这个图腾的发音，是听觉的符号；第二，蚩尤发明“五虐之刑曰灋”，古字“灋”就像化石一样把蚩尤和廌凝结在一起；第三，廌的古音和蚩尤也许十分接近；第四，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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廌与蚩尤的关系也许是本质性的。其理由有以下几点：第一，廌是图腾，是是个视觉的符号，蚩尤是这个图腾的发音，是听觉的符号；第二，蚩尤发明“五虐之刑曰灋”，古字“灋”就像化石一样把蚩尤和廌凝结在一起；第三，廌的古音和蚩尤也许十分接近；第四，蚩尤和廌的故乡都在东夷。据传说，蚩尤部落最早发明了冶炼金属，同时发明了金属武器。蚩尤部落的贡献很多。其中就是制造金属武器——“五兵”。《太平御览》卷三三九引《兵书》云：“蚩尤之时，铄金为兵，割革为甲，始制五兵。”马镐《中华古今注》说：蚩尤“造立刀戟、兵杖、大弩”。苏鹗《苏氏演义》说：“蚩尤作五兵，谓戈殳戟酋矛夷矛也。”《管子?地数》也说蚩尤制作剑、铠、矛、戟、戈。《吕氏春秋?荡兵》说：“蚩尤作兵”。《世本》说：“蚩尤作五兵”。《尸子》说：“造冶者蚩尤”。兵就是兵器，据说是用火山爆发形成的金属锻造而成的。《管子?地数》载：“葛卢之山发而出水，金从之，蚩尤受而制之，以为剑铠矛戟。是岁，相兼者诸侯九。雍之山发而出水，金从之，蚩尤受而制之，以为雍狐之戟芮戈。是岁，相兼者诸侯十二。”于是，手执利器、身着铠甲的蚩尤部落的勇士，便俨然成了战无不胜的神人。《史记?五帝本纪》引《龙鱼河图》说：“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振天下，黄帝仁义，不能禁止蚩尤，遂不敌，乃仰天而叹”。黄帝面对所向披靡的铁甲军，竟束手无策了。但是，神通广大的黄帝终于在众神的鼎力支持下打败了蚩尤。《山海经?大荒北经》：“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从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蚩尤是五兵的发明者，又善于征战。故被后人当作战神加以祭祀。廌是蚩尤部的图腾，因此，廌便成为祭祀的对象。从目前掌握的文献来看，西周即以蚩尤为战神而加以祭祀。《周礼?春宫?肆师》：“肆师之职常立国祀之礼。……凡四时之大甸猎，祭表貉，则为位”。郑注：“貉，师祭也，为十百之百，于所立表处为师祭，祭造军法者，祷气势之增倍也，其神盖蚩尤，或曰黄帝”。秦以“尚武”名世，自然敬奉战神蚩尤。《史记?封禅书》：秦朝祭祀东方八神，“三曰兵主，祠蚩尤。蚩尤在东平陆监乡，齐之西境也”。与蚩尤在重法贵武的秦朝受到尊奉，实在是十分自然的事。《史记?高祖本纪》载，刘邦率沛县弟子三千人起义，当时举行仪式，杀牲涂鼓，“祭蚩尤于沛庭”。《史记?封禅书》说，刘邦统一天下后，“令祝官立蚩尤之祠于长安。”可见，廌(即蚩尤)是被当作战争之神而加以祭祀的。据刘铭恕《武梁祠后石室所见黄帝蚩尤战图考》介绍，蚩尤的象形是：“半人半兽之怪物，虽作人立，而豹首虎爪，记头戴以弓，左右手一持戈，一持剑，左右足，一登弩，一蹑矛，睹其形状，至为狞猛。”【1】其实，良渚文化遗址出土的玉琮上面的神人兽面纹，很可能就是蚩尤和廌的形象。而甲骨文的礼（豊、豐）字，原始含义是以“豆”（礼器）盛“玉琮”（射箭用的扳指），亦表示对战胜之神蚩尤的祭祀。可见，古代对蚩尤的崇拜从很早就开始了。黄帝、蚩尤都是善于征战的英雄，黄帝是战胜的英雄，蚩尤是战败的英雄。惟蚩尤生得勇武，死得悲壮，故更得后世的青睐。南朝梁任昉《述异记（上）》：“蚩尤兄弟七十二人，铜头铁额，食铁石，轩辕诛之于涿鹿之野。蚩尤能作云雾。涿鹿在今冀州，有蚩尤神，俗云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蚩尤齿长二寸，坚不可碎。秦汉间说，蚩尤氏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人不能向。……太原村落间，祭蚩尤神不用牛头，今冀州有蚩尤川，即涿鹿之野，汉武时，太原有蚩尤神昼见，龟足蛇首。”在数千年的民族记忆当中，蚩尤成为我国古代当之无愧的兵神。《史记?高祖本纪》载，刘邦率沛县子弟三千人起事响应陈涉吴广，共同抗击秦朝数十万虎狼之师。当时特举行仪式，杀牲涂鼓，“祭蚩尤于沛庭”。他们的心情是：沉默就是死亡，发难吉凶未卜，但有蚩尤神的庇护，或可转危为安。这一义举表现了刘邦和沛县子弟的无畏气概，也表示了他们对蚩尤的无限信赖和期望。于是，钟鼓齐鸣，香烟缭绕，众口一词，人们向英勇无敌的战神跪拜默祷。这个战神就是蚩尤，他是兵、刑、法的创造者。《尚书?吕刑》载；“蚩尤惟始作乱，延及于平民，罔不寇贼、鸱义、奸宄、夺攘、矫度。苗民弗用，灵制以刑，惟作五虐之刑曰法。杀戳无辜，爱始淫为劓刖栋黥。”乱即治。《说文解字》：“乱，治也。”《论语?泰伯》：“关睢之乱，洋洋乎盈耳哉。”朱熹集注；“乱，乐之卒章也。”王逸注：“乱，画也。”《尔雅?释诂》：“乱，治也。”《尚书?顾命》：“其能而乱四方。”蔡沈集传：“乱，治也。‘《泰誓》：“予有乱臣十人。”孔颖达疏；“乱，治也。”《尚书》中“乱”宇多作“治”字解。又《左传?昭公六年》：“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乱”亦作“治”解。开国大治，始立法制。延：波及；平民：指所辖领域内不同韵部族；寇贼：抢劫杀伤人；鸱义：‘违反礼仪r好宄：邪恶作乱；夺攘：抢夺财货；矫虔：矫诈骗取；用：奏效；灵：令；虐；猛；淫：增加；劓：割鼻，刖：割耳；栋：毁坏生殖器官；黥：刺面。全段文字大意是：蚩尤开始整肃社会秩序，制定新的行为规则，施及所辖领域内的各类部族，将各种坏的行为总括为寇贼、鸱义、奸宄、夺攘、矫虔五种类型，以此来制约大家。蚩尤的嫡系苗民积极地加以实施，但未能奏效，蚩尤便命令他们用刑罚加以惩制，这种惩罚手段同上述五种类型的坏行为相对应，于是产生了五种无情的刑罚，称为’法”。原先只运用杀戮这种手段，恐怕诛及无辜，才开始增加了割鼻、割耳、宫、刺面四种刑罚。 “法”的产生，无疑是一大进步。但是，背叛古老的传统是不能不受到报复的。后来，终于酿成了黄帝部与蚩尤部的空前大战。《山海经?大荒北经》；“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黄帝利用蚩尤部的内部混乱，终于打败了他们。但是，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黄帝部无法完全控制蚩尤部。于是采取分别对待的办法，将苗民部赶到南方，选择少昊氏作蚩尤旧部的首领，最终以结盟而告终。《逸周书?尝麦》：“……赤帝大慑，乃说于黄帝，执蚩尤，杀之于中冀，以甲兵释怒。用大正顺天思序，纪于大帝，用命之曰绝辔之野。乃命少昊清司马鸟师，以正五帝之官，故名曰质。天用大成，至于今不乱。” 新的更大规模的部落联盟出现了。于是，黄帝在泰山召开部落联之大会。《韩非子?十过》：“昔者黄帝合鬼神于泰山之上。驾象车而六蛟龙，毕方井鎋，蚩尤居前，风伯进扫，雨师洒道……”蚩尤旧部连同他的同盟军“风伯”、“雨师”一并臣服于黄帝的麾下。尽管蚩尤旧部中不乏顽抗到底的氏族，但已难以掀起大浪了。 蚩尤死了，他的“法”却活着，这是因为“法”’适应了当时社会发展的需要，从而得到社会的承认。“法”一经产生，便打破氏族部落的狭小界限，成为当时社会的共同财产。就连战胜者黄帝也不能无视这一事实。《龙鱼河图》载：“蚩尤殁后，天下复扰乱不宁。黄帝遂画蚩尤形象，以威天下。天下咸谓蚩尤不死，八方万邦，皆为殄伏。”蚩尤的形象，与其说是“铜头铁额”、“人面兽身”的独角兽廌的图腾，不如说就是“灋”。注释【1】袁柯：《中国古代神话》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第1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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