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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量上映的藏语电影《塔洛》，果然很小众化。偌大的城市，只有两家电影院放映，并且多是一天一场。看着快要下线了，我赶着买了一张票，跑了几公里来到影院，进去是容纳四五十人的小厅，前前后后大约只坐了十个人。 故事很简单，一句话说就是，放羊人塔洛因为一场“爱情”，被骗十六万元。但是，黑白的色调，几乎全片的藏语对白，两个小时的时长，导演想要表达的应该远不止是这点。我也不敢说完全明白，但能深刻地感到影片展现的那种传统与现代的张力，以及张力之下小人物的命运。从文学艺术、历史宗教、社会人性的角度，应该还有更多，我只想试着从法律的角度，谈谈我的观后感，虽然影片主要不是讲法律。 影片贯穿首尾的，是被称为毛泽东语录的《为人民服务》。“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革命的队伍。我们这个队伍完全是为着解放人民的，是彻底地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当片头主人公塔洛全文背诵，不，应该是吟诵这一段时，特别是最后言及“人固有一死”，真的是充满宗教经义的意味。 由此我们应该看到，在当代中国，法律与人民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曾经用“人民性”概括共产党以来的法治，虽然很多法学界的人士不以为然。但是，在“为人民服务”的意识形态下，法律确实应该为人民服务，替人民着想，有的时候，甚至需要有种“父爱主义”的法律。 再看朴实的放羊人塔洛，他遭遇的“法律”是怎样的？为了办理身份证，不得不一次次地跑派出所，跑县城。他照相回来时，已经隐约感到遇到了坏人，但所长也是敷衍了事。他失去了所有，再次来到派出所，说自己像不像坏人，感觉自己的死会“轻于鸿毛”，所长和年轻警察们并未在意，仍然让他背诵《为人民服务》。 客观说，所长并不坏，他甚至还不厌其烦地解答塔洛的各种疑问，与他聊天。但对照“人民性”，他又缺了对辖区民众更加细致入微的关心，更为推己及人的思虑。所长及他代表的法律，尽管也不能算是失职，但他没能更好地做到他本应该做到的。
或许，对于所长这样的一个基层执法者，我们的要求过于理想化了，他很难对辖区的每一个居民、牧民，做到细致入微的关注，体现关爱的情感。但是，这样的例子并非完全没有，七十年前延安的司法者马锡五，当代内蒙古自治区的检察官潘志荣，都是这样的典型。或许，真需要回到我们政治的起点，好好思考一下法律怎么做到真正的“为人民服务”，而不仅仅是“例行程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