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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这篇泛政论之前，数十年来，我总以一己之心度所有贪官污吏之腹（我喜欢使用“贪官污吏”这一古老的名词，以为它高度概括了腐败分子的重要特征，而且范围广大，又富有诗意），内心里十分鄙视他们。同时认为，官吏之清廉，理所应当，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可是，最近亲历了不少人事之后，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古往今来官吏清廉的代价问题。 提倡清廉，不管古代，还是今时，绝对正确，绝对有意义。可是，清廉之士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又有几人真正清廉到底？清廉一生又如何？所有这些问题的问题有谁真正地体会一番，然后再替清廉之士“高兴”一番呢？ 古人清廉，虽留美名，但大多都很悲惨，有些人死后连棺材都买不起。大约公元1990年以前，在房价尚未天价的几千年里，那些清廉之士虽清贫，但还不至于成为房奴，大不了盖一间茅屋度日可也。现在的清廉之士比起古时恐怕更加悲惨！如果夫妻双方一方无业，那是惨上加悲，悲上加惨！当今，如果还有这样单职的清廉之士，那只有一种解释——他们天生傲骨，不愿低三下四！ 现在，那些清廉之士不但图不成“不值钱的名”，还要面对那些低三下四的同事。“我浊，你清，你算老几啊？”所以，单位里如果搞派性、要整人，那么不愿低三下四、同流合污的清廉之士就只好认命悲惨加悲哀了——成为派性斗争的“第一牺牲品”——没钱又没派，首先让你靠边站！假如你还有一点才学，还有一点责任心，那就更加悲悲惨惨啦！现在的当局，要不要研究这些现实情况呢？研究清楚之后，要不要为清廉之士做点什么呢？ 现时，官场上不愿低三下四的人毕竟不多，所以贪官污吏也就相应地多了起来！这些贪官污吏如果不过分，譬如吃了当事人还能为当事人办事，也算可以理解吧！——毕竟房价太高，他们总不能结庐而居啊！所以，从另一角度看，如果“贪官污吏”还能“为百姓办事”，大家也可以偷偷地庆幸一番了！ 本文原本还有另一种写法，标题也可以相应地换作《贪腐有万个理由，清廉只有一个理由》，不过大同小异。也就是说，必须提到清廉的代价（直接结果）是清贫，而且自甘清廉又清贫的理由只有一个——不愿低三下四！然后分析一下人格及所受的教育什么的；然后写贪腐的理由有一万个（不是修辞，而是真的有一万个，因为不同的想法至少有一万个），但不可能如数例举，只好说“万变不离其宗”——为使自己不清贫，只好斗胆贪腐。最后再搞一点八股的东西，比如呐喊两下，一下褒清廉，一下贬贪腐，也就可以不了而了了。 其实，《清廉的代价有多大？》与《贪腐有万个理由，清廉只有一个理由》主题很相近，只是侧重点稍有不同罢了。前者是替从古到今所有的清廉之士感到不平（他们一般都很清贫，而且大部分被社会人群低看）；后者是替从今到古所有的贪腐之人感到遗憾（他们被社会人群高看，而且大部分失去贪腐的分寸）。千万注意！我，既没有反对清廉，也没有提倡贪腐。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合适的词，表达我对两者的共同的心境，那就是——“叹惜”二字！多数的贪腐之人对百姓确实太过了，乐得也有失分寸！ 而多数的清廉之士确实太难、太苦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