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读归田录《曹利用之死》
来源：一了文房 作者：一了文房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3-17
摘要：东坡汉学 曹利用 曹汭 罗崇勋 杨怀敏 同读归田录19曹利用之死□ 宋建江 朋友们好！今天晚上本来不该讲，按预告定在明天晚上。由于一些学生家长和几个朋友集中加入，把明晚的内容提到今天晚上讲，主要是让新朋友领略一下咱们这个群的是干什么的，定期都要讲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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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汉学 曹利用 曹汭 罗崇勋 杨怀敏 同读归田录19曹利用之死□ 宋建江 朋友们好！今天晚上本来不该讲，按预告定在明天晚上。由于一些学生家长和几个朋友集中加入，把明晚的内容提到今天晚上讲，主要是让新朋友领略一下咱们这个群的是干什么的，定期都要讲国学知识。以一些故事带动大家了解一些历史掌故，一些思想的精神的东西，对于丰富我们的智慧、增加我们的才华应该是有好处的，如果能让学生听一听更好。《归田录》已经讲到了第十九篇《曹利用之死》。咱们先了解曹利用是什么人物。《归田录》是欧阳修写的，当然是宋朝的事儿。欧阳修是宋朝初期到中期之间的大臣，也是大文豪。这是他退休以后写的，记载的是一些王公大臣的历史事件，当然是正史《宋史》里边没有记载的。他的这些记载都是他亲自经历或者是知道得非常清楚的一些事儿，很零碎的记载。曹利用也是北宋初期到中期之间的一个大臣，官做得很大，生前就被封为侍中。侍中指的是门下省最高职务，在宋朝封到侍中的一般都是死后追赠。他为什么能到这么高的高位呢？这里欧阳修连续对曹利用记载了两小篇，在里面都有说明，我们就看看曹利用怎么死的。我看了一些资料，很多时候，这个曹利用都被认为是奸臣。但是从欧阳修的客观的记述来看，这个人确确实实还是有一些功劳的，做事儿还是比较刚正的。欧阳修记载的第一篇曹利用的事儿是，枢密曹侍中，意思是他这个时候是枢密使，以侍中的职位担任的枢密使。枢密使就是枢密院的最高官员，军事最高统帅机构，不属于宰相统领。宋朝管军事的枢密使是独立的，直接面对皇帝说军事上的事儿。侍中就是门下省的头子，三省六部的最高官员，宋朝一般都是虚衔，是给地位高的、功劳大的荣誉衔，主要是地位的标志，身份的象征。欧阳修在这儿说，枢密使曹利用曹侍中，他是因为澶渊之役，我们都知道历史上有澶渊之盟、宋辽大战，宋辽大战去订盟约就是这个曹利用去的。他在北宋既是武将又是文臣，文武双方面做的位置都非常之高。这个澶渊之盟就是曹利用代表朝廷去订立的，是以殿直的身份直接起用，当即加官，出使北国，议定盟约，因为这个功劳一直被提拔。到了刘太后垂帘听政的时候，宋真宗死了，当然澶州大战是宋真宗时候打的了，这时候他儿子宋仁宗继位。宋仁宗还小，十二三岁，那就刘太后垂帘听政，曹利用以过去的老元勋权倾中外。他说这个中外，中是指宫中，外是指朝廷，权倾中外是说他在宫里宫外、朝堂上下都是炽手可热的人物。即便是刘太后也非常忌惮他，只是称呼他为侍中，而不敢叫他的名字，可见这时候的地位多高了。凡是刘太后赐予她的太监和她家里人的恩泽，到了朝廷里面全部都扣下来了，不执行。这说明曹利用还是比较刚正的，他肯定以为天下是赵家的天下，你搞这一套不行。那么扣得多了，有的时候扣到三次以后就又降出来刘太后的旨意，曹利用也往往是不得已执行一次，给他们一些恩泽，恩惠，或者封个什么小官。久而久之，想靠着刘太后梯子往上爬的小人就看出来这个情况，凡是有求于宰相，到刘太后三次降召不执行的，必然再次请求。刘太后往往还说：“侍中已经决定了，不执行了。”那么请求的人就说：“我已经求告了侍中家的奶婆，她一定会给侍中说的，并且已经得到了许可。”这是来回唬呢。那么刘太后就又降召，给谁什么什么官儿，或者是恩赐。而事实上，曹利用根本就不知道，曹家的人也不知道，是这些小人在曹利用和刘太后中间捣鬼。从那儿以后，刘太后凡是三次降召不执行的，最后再降召就被执行。久而久之刘太后大怒，把曹利用恨得咬牙切齿，认为他是小人。这时候曹利用的侄子曹汭出事儿了，闯下了大祸。曹汭在赵州当兵马都监，就是现在的河北省赵县，兵马都监就是一个州的兵马元帅，军分区司令。有一次喝醉了，他下边那些人也都醉了，也不知道从那儿搞来一件黄袍，给他穿在身上，跪地喊万岁。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赵匡胤不是黄袍加身当了皇帝么，曹汭也搞了个黄袍加身，就是网上说的山寨版黄袍加身。这对皇家来说是非常忌讳的事儿，那是死罪，甚至是诛杀几族。曹利用因为这个事儿受到了牵连。欧阳修就感叹，这我们就知道，大臣的功劳太大，权势太盛，祸患什么时候来，并不是智者所能考虑到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侄子把他牵连进去了。从这一小篇，我们知道，太监这些小人在里边捣鬼，使得这样一个刚直之士受到了冤枉。由于曹利用在澶州大战的时候，由一个很小的官儿，一夜之间成为皇帝的特使，去议定的盟好。后来上到高位，严格来说，他的圈子不是太大。所以他有事的时候，很少有人保他的，再加上他这个性格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这是在文官当政、太监弄权的时候，刚直之士就要遭祸。这是欧阳修记载他的第一篇。紧接着第二篇，又说了曹利用的事儿。说曹利用在当枢密使的时候，凡是那些投机倒把的，投机钻营的，全部把他革除，宫里边掌握亲军的太监也被裁撤得不少。其中有一个大太监叫罗崇勋的，当然是刘太后身边的人了，这时候是宫里边的供奉官，参与监造皇家花园，干了一年以后就叙功劳，求恩赏，要求得比较高，跟他实际的功劳悬殊较大。他这一弄，宫里边其他人也有功，就互相争功，在宫里边吵吵得不行，就乱成一锅粥了。刘太后对罗崇勋的做法很愤怒，就在垂帘听政的时候告诉曹利用：“你呀，把罗崇勋叫过去，惩戒他一下，勉励他一下，不要让他这样搞。”朝堂上的事儿说完了，曹利用回到枢密院就坐堂，把罗崇勋叫过来，升堂问案。让他站在大堂上，把他的冠带去掉，把他捆起来，整他。整过以后，取过来状纸，就宣读结果。其实也没有太过于怎样，就是一个惩戒，让他明白怎么错了。罗崇勋就觉得对自己羞辱太大，怀恨在心。等到多年以后，曹利用的侄子曹汭黄袍加身的案子发生了，赵州有人到宫里对刘太后反映，说曹汭要造反，黄袍加身。仁宗皇帝这时候就稍微大一点了，仁宗皇帝和刘太后大惊失色。罗崇勋正好在一边侍候，就趁机请求去处理这个案子。刘太后早把曹利用惩戒罗崇勋这档子事儿忘干了，就没有考虑到大太监罗崇勋会捣鬼，罗崇勋得到命令以后，喜形于色。立即打马疾驰，连夜飞马到赵州。就把曹汭这个案子坐实了。史书记载，曹汭被罗崇勋杀了以后，用油锅炸了。可见这个太监比那些文官武将凶残得多得多，宋朝就存在这个问题了。其实宋代以前，春秋时代齐桓公就存在这个问题。到后来秦始皇怎么死的，也是太监捣鬼。可见太监的阴招真是歹毒得很。曹汭被杀，就直接牵连到曹利用了，家教不严啊，怎么怎么样啊，有人趁机告他的恶状。曹利用就被贬官，从中央一贬再贬，先贬到随州，再贬到房州。走到襄阳渡口北边的时候，监送他的人也是个大太监，叫杨怀敏，跟罗崇勋是一码事儿，就指着江水对曹利用说：“侍中啊，好一江水啊！”他这个意思就是让曹利用自己投江呢，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个话。曹利用好像跟听不懂似的。等到了渡河以后，到了襄阳的驿站，杨怀敏就迫不及待了，逼迫曹利用上吊自尽了。这样就回去复命了。这是曹利用之死。从澶州大战的功臣，到炽手可热的权臣，一直到被太监弄死，整个把曹利用的死就交代清楚了。虽然欧阳修记载的时候没做点评，明显的带有他自己的观点，明显的他的观点是偏向曹利用说的。虽然曹利用在朝堂上没有朋友，没有同党，没人替他说好话，但是我们能感觉到欧阳修的笔触是向着曹利用的，也能够看到欧阳修用笔尖把太监怎样作恶刻画的入木三分。所以，我们说这个阴人，太监尤其是阴人，有阴人在里边搅合，你这阳刚之气的人肯定抵不过阴风。再加上刘太后垂帘听政，她也是属于阴人，大权在握的阴人和阴人爪牙一起，整一个有阳刚之气的人，那小菜一碟儿。这也算是阴阳学的解释吧，当然这种解释非常直白，非常庸俗。从这儿我们至少可以得出三点到四点教训。首先，我们的起点如果低的话，就不要太谋求高位了。好多人说，我的志向很大，我要怎么怎么样。这个不现实，那只是鼓励年轻人进步的。事实上人这一生啊，我们的起点就是一个老百姓的起点，你硬要谋求高位的话，里边一定会埋下隐患。人家当宰相，人家盘根错节的一些裙带关系，等等。就是再圣明的皇帝，就是再风清气正的社会，他每一种官僚上到高层，最高层，他必然有盘根错节的原因。而不是一下子凭某一个大功劳，就可以去坐那个最高位，这一定是忌讳的。我们虽然功劳大，但是我们如果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那个网没有织好，最好还是不要去坐那个位置。第二点，外人不要干预内部的事儿。像人家曹利用，人家刘太后想给太监和家人什么恩泽，那是人家皇室的事儿，你干预那么多有什么用？江山是人家赵家的江山，人家爱怎么怎么。你干预那么多，导致太后反感，又把大太监这种阴人得罪了，埋下了杀身之祸。所以说，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要分什么时候，分什么事儿，该管不该管。你比方说，谁家办红白喜事，我们去当总管，我们只是管这一件事儿怎么能下来，具体人家家政内部的事儿绝不要干涉，那就过了。所以，这个雷池，什么是雷池，哪个雷池不能越过，这个要注意，这是天大的教训，要命的事儿。那曹利用不就要了他的命了么。你干涉人家的家务，家政，虽然皇室的家政也是国政，但是作为宰相，作为宰臣来说，还是不要过深的干预。第三个方面，我们也可以看出来，你在朝廷当官，你对你的子弟确实也有管束不严的。你曹利用这个侄子怎么当的官儿，他虽然没有直接跟你要官，那肯定还是投机钻营，肯定是别的大臣为了巴结你给他的官儿。他就没这个本事，或者没这个素质，平白无故当了这个官，你为什么不过问？早早的不过问？所以，我们搞这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个鸡犬里面有一只坏鸡，有一条疯狗，你就玩儿完了，拜拜了。作为我们小老百姓也是一样，我们治一个小家也好，治理一个小企业也好，治理一个小单位也好，治理一个小门店也好，也是一样。你一旦得道了，掌权了，你的同学、战友、亲戚、朋友鸡犬升天，你可要小心了，这些鸡犬里面有一个脱毛鸡，肯定你也会变成落汤鸡；如果有一条疯狗，你肯定会染上狂犬病。曹利用就吃这个亏了，他虽然本意没有让家人鸡犬升天，但是，由于他眼里不揉沙子，连刘太后都需要四五次降召为身边人求恩泽，铁板一块的样子，肯定会有人暗中巴结他。这等于是他对自己家里的事儿，没有及时察觉，没有从苗头整治。像曹汭这种素质，让他当一个州的兵马元帅，军分区司令，那不胡扯淡么。虽然欧阳修比较同情他，那倒霉是迟早的事儿。那很多大个企业、老大的官僚，轰然倒塌，怎么回事？就是这个原因。特别儒家传承的东西，造成这个风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们中国特别大个企业能支撑多少辈人的，特别大的官僚能做几代人不衰败的，极其稀少。一旦上位，就什么都不管不问了。第四点，搞这个株连确实是不科学的。因为从前到后，曹利用对他侄子曹汭的事儿确实不知道，至于怎么得罪的刘太后以及太监，他就不知道。可见，我们前边就说过，搞这个株连不一定科学。不管哪一国整治贪污腐败，大多数搞株连。我们不难发现，老婆孩子在背地里胡作非为，大多数人知道，而有的人确实不知道，这就要分辨什么情况。如果一味搞株连的话，并不分辨什么情况，加上想搞谁就暗中举报，人们习惯了不走阳关大道，不光明正大地搞面对面，在背地里捣鼓，这也是一个坏风气，这种风气走下去，这个社会难免走向一个阴人当政、阴飕飕的社会。后天讲《曹彬为将》。原本是单日讲，今晚是双日讲了，往下就把原来预告过的依次的往前提。曹彬是北宋立国之初战功最大的武将，统帅，我们后天晚上看欧阳修怎么描述曹彬的。好了，谢谢大家！（整理11.12东坡汉学司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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