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观是一种远见”
来源: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能高瞻远瞩 作者: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3-17
摘要:法静亦水 真正的悲哀! 悲观,是精神性的,是洞穿诸事尽头的虚空 木心说,“现代中国人不懂得悲观。说到底,悲观是一种远见。 鼠目寸光的人,不可能悲观。生命是什么呢,生命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 ”读到木心这句,为之一震。“悲观是一种远见。”这话应该
法静亦水 真正的悲哀! 悲观,是精神性的,是洞穿诸事尽头的虚空 木心说,“现代中国人不懂得悲观。说到底,悲观是一种远见。 鼠目寸光的人,不可能悲观。生命是什么呢,生命是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 ”读到木心这句,为之一震。“悲观是一种远见。”这话应该是相对于肤浅的乐观主义而发出的感叹。乐观包含两个层次:无知和自觉。因无知而乐观,自然肤浅。 说到悲观,突然想到另一个词:发愁,二者似乎像,但天地之别。发愁,是现实性的,与个人得失连在一起。悲观,是精神性的,是洞穿诸事尽头的虚空。发愁者,心境跟着处境走。悲观者,则不,不受自身处境影响,不管锦衣玉食,还是竹杖芒鞋,骨子里都是精神贵族。真的悲哀者,不是因为自己穷苦。比如,哈姆雷特、释迦、叔本华,都不为自己悲哀。他们生活幸福。说到底,悲观是一种远见。 鼠目寸光的人,不可能悲观。只要想到生命最终的结局,了解死亡的真实含义,就不可能不悲观。 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你若咬定了人只活一次,便更没有随波逐流的理由。承认人生的悲剧性并勇于战胜人生的悲剧性,这是一种觉醒后的超越。 木心说,悲剧精神是西方文化的重心,悲观主义是东方文化的重心;悲剧精神是阳刚的、男性的,悲观主义是阴柔的、回避的;西方人歌颂酒是狂欢,东方人歌颂酒是回避厌世。西方是借酒创造极乐、狂欢,东方人是借酒忘忧、消愁。东方人写饮酒,说来说去还是在生活层次中盘旋。木心感叹,一切智慧都是从悲从疑而来。我不知道此外还有何种来源可以产生智慧。 “悲观是一种远见”,我感慨这究竟需要多么辽阔的时限和阈限,才能有一个单刀直入的突破。国人性格的瑕疵往往在被发现的那一刻已经定格,聪明和理性这些装饰门面的形容词没有任何生产力和创造价值,再多的虚张声势都是对自身的消耗。所以往往大多数人的悲观只能停留在一个层面:困于桎梏,难以自救。所以云云大众,作为社会里的一小片浮尘,螳臂不当车,蚂蚁不咬大象,狗急不跳墙,最后,我们都一无所有。可是国人天生就是一个乐天派,鼠目寸光,他们嘲笑杞人忧天是“天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然而在今天看来,杞人忧天中包含哲学智慧,触及到思考世界、思考人与世界关系的问题。还是木心那句话,说到底,悲观是一种远见。在我们这片文化的土壤上,再多再悲的悲剧都无法净化人民的灵魂,这才是真正的悲哀! 中国古圣先哲从不称世界将走向末日,所有的预言书都基本上是天下大同的结局,而西方人则多以悲观的情绪,担忧世界末日的到来,上帝降临,审判人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时刻提醒自己的忧患意识,时时刻刻反省以前走的路,时时刻刻担忧未来的路。世间很多沟很多坎,不是你看不到它,它便可以不存在的。学者李泽厚说国人是“乐感文化”,强调要去过一种充满内心喜乐的生活。 最怕讲困难、失败,最好当喜鹊,不停地报喜、庆功,这种文化讲究实用,既没有耻感文化的外部约束力,又没有罪感文化的内心的服罪,呈现一种严重的价值缺失。哪怕行善都是一种投机性质的投资,讲求“善有善报。”而西方文化是“罪感”文化,罪感文化控制自己,放大了人性。乐感文化放大了自己,扼杀了人性。西方人把自己精神内核封闭起来,因为那里面有神,因此他特别自信。国人把自己的精神外壳封闭起来,因为那里只有自己,这种封闭是不自信的。前者属于强者的行为,后者属于弱者的自卫。 朱学勤在他的《我们需要一场灵魂拷问》里写道,“我们生活在一个有罪恶,却无罪恶意识;有悲剧,却没有悲剧意识的时代。悲剧在不断发生,悲剧意识却被种种无聊的吹捧、浅薄的诉苦或者安慰所冲淡。” “在这片乐感文化而不是罪恶文化的土壤上,只有野草般的‘控诉’在疯长,却不见有‘忏悔的黑玫瑰’在开放。”朱学勤真是一针见血啊,天生一副乐天派的国人,苦难经历了一场一场,上一场大灾难仅仅是上世纪60年代的事情,我们反思的如何?国人粉饰和遗忘的天性,难道只有今朝有酒今朝醉?孩子老婆热炕头?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所以,这也是鲁迅和胡适都反思过的,一个是阿q式的自欺,一个是差不多先生。不较真,耍小聪明,不反思,缺乏最基本的勇气,所以就不能有最轻微的进步。heibaixiansheng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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