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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法东渐的困境与希望 ——开炫律所“西法东渐启示录”听讲笔记整理及思考
2016年11月18日下午，开炫律师事务所藉其十周年庆典之际，盛邀贺卫方、张千帆、周大伟、徐昕以及何兵五大咖，齐聚无锡，假座君来洲际大酒店，举办了一场以“西法东渐启示录”为主题的法律论坛活动，承蒙主办一方不吝广纳听众，使得本人有幸赴会，不仅再次幸会偶像，而且更重要的是，看到了一场既没有官场会议的一副正襟危坐的假正经，更没有彼此奉承阿谀一片的真虚伪，真正有学术之间自由论争氛围的讲座。可以说4个半小时毫无困点（要知道我是在没有午睡的前提下到场的，本来以为会很辛苦，而且会场不提供条件可以我自己冲一杯咖啡），一次尿点，也纯属我个人体质的原因，不能憋出毛病来，是不是？
尽管最后一个发言的徐昕教授一开口就批评论坛主题不突出，但是经我听后认真回忆慢慢消化，还是能够比较清晰地梳理出论坛主题脉络。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特此，分享如下：
一、西法东渐的过去 
东西虽然是一个地理概念，其实也是一个相对概念。何况，东固不能独以为是中。而对于一个直到20世纪初都尚无宪法的国家而言，法的东渐在中也要落后于它的邻邦日本还有现在之境外的港澳台。所以东渐的话题也就很容易涉及到东瀛和台湾与香港。最近刚刚看过熊培云的《西风东土》，相当契合了本次讲座的主题。同样是有过外国侵略史，日本的态度以其“遣唐使”以来的虚怀若谷，很好地学习和吸收了西方文化中进步的东西，对此，多次到过日本的贺教授介绍，日本虽然有天皇，但是天皇仅有一国威望的象征意义，而实际执政权力一点没有，这种可以世袭几十代不变的制度，既不能威胁到其代际更迭，也不能威胁到国家权力的运作，彼此安享，井水不犯河水，太平几千年都没有没有问题。而台湾与香港，一个有过日统历史，而且受美国的影响比较大，尤其一个重要的基础的是，台湾始终没有消灭私有制，一个有过英属殖民地的历史，尤其是香港，英国将其全部的政府治理模式移植了过来，始有了其完全不同于大陆的法治文明。而台湾，已然成为华人民主制度的典范。 
旅美学者同时也是西政校友的周大伟教授早先就总结过“三院东进说”，即大陆的法院、学院、医院都是西来品。这些一点不假。那么我们可以理解的是，即使文化上有强烈的东西或者更确切地说有中西之分，但是随着现代文明的不断发展，中国早不是一个闭关自守还能独立于世的古文明国家，而历史的文明有时候可以是民族骄傲的资本，可是当其故步自封的时候，必然又是阻碍自己发展的绊脚石。鸦片战争何以发生，原不是简单的贸易抗议，而是累积中的种种文化冲突，包括当时的中国抓了外国人不经程序就罪加一等，让大英帝国不堪其辱：怎么一个县官可以自己抓人自己审判还不带让人为自己诉辩……而中国到了百日维新（戊戌变法）时候开始有了“挽救中国，必须维新，要维新，必须大侣西学”的意识，尽管只维系了一百多天，但其后也确实逐渐改写了中国没有宪法的历史。
二、西法东渐的困境 
想必说到西法能不能东进，洋物可不可为中用，必然绕不开一个“国情”的话题。对此，张千帆先生有过一些比较犀利的论述，并且还在现场与贺卫方先生来了一场针尖对麦芒的观点交锋，甚是好看。不过碍于种种原因，我不能在此照搬照抄。但有一点相信大家不会有异议，也就是张千帆先生一开场就抛出的观点：西法东渐其实只是一个学者用来研究的学术问题，而这个问题既不在法，也不在东和西。当我们吃着西兰花、用的苹果机、穿的西洋服的时候，几乎没有国人会去质疑它们是否符合中国的国情，而一旦涉及到法律、理念、观念的问题，就出现的国情论。
那么国情的障碍到底在哪里呢？贺先生认为，文化传播，越低层级的文化越容易传播，观念性的问题（属于高层次的文化），其传播受制的因素很多。同样遣唐使来中国学习的日本人，带回去了众多的中国文化，甚至现在大家去日本，会恍惚感觉自己是不是回到了曾经的中国。但是日本人什么都学，有两样就没有学，太监和科举。（哈哈，举和不举都不学）。贺卫方的意思大概就是这应该有一个循序渐进得过程。而对此张千帆教授是不同意的。 
张教授的主要观点只在于，用体制式的表述我总结一下，就是领导对这个事情重不重视，若领导觉得得学，连夜就可以学的东西。我基本上赞成张教授的观点。但是假若这都要领导定，那么是不是又出现了一个新的悖论：本来法治是一个民主政体，你要领导决定，那民主又在哪里？
虽然演讲的现场贺先生和张教授争得“不共戴天”，但我倒以为其实两位大家异曲同工，无非是这“国情”从上到下都没有准备好。贺教授的归因是社会的纬线构成的举步维艰，张教授的问责是历史的经线带来的唯我独尊。其实谁也没有错。
三、西法东渐的可能 真正的学者不是为了抛出一堆问题去让人哭倒在厕所，而更是给你提出问题的出路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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