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净化和权力通杀重要的不是真相
来源：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能高瞻远瞩 作者：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 发布时间：2017-07-17
摘要：法静亦水 “内地大撤退 权力净化和权力通杀重要的不是真相 对首富们的退却看衰和同情混杂，对权力净化的期待和对权力通杀的担忧交叉，是这个复杂内涵的完整内容。 二年前以200亿人民币出售部分大陆资产时，即使被人指责是“失守道义”看衰中国，并被撕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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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静亦水 “内地大撤退 权力净化和权力通杀重要的不是真相 对首富们的退却看衰和同情混杂，对权力净化的期待和对权力通杀的担忧交叉，是这个复杂内涵的完整内容。 二年前以200亿人民币出售部分大陆资产时，即使被人指责是“失守道义”看衰中国，并被撕破“爱国领袖”的温情脉脉面纱高喊“别让李嘉诚跑了”，李首富所受到的待遇，还是要让今天的王健林羡慕不已：至少，斥骂之中还有挽留；至少，还有人以“买卖自由”为名替他辩护。 如今，王首富以632亿将万达持有的13个文旅项目和76个酒店打包出售给融创的大动作，引发的，只有以“要出事了，要跑路了”为潜台词的猜测。 这笔交易，就算是在冷静分析的专业财经媒体眼里，也是一次“贱卖”，被认为差不多是以成本价抛售；万达作为卖方以贷款人身份提供296亿借款给作为买方的融创以支付尾款，更是极为罕见的商业行为：自己掏钱给别人买自家东西，这是在演哪出戏？ 而考虑到此次交易与上月万达被“清查海外投资风险”传言推入惊魂漩涡的时间相距甚近，“急不可耐”的定性，并非就全是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按照万达自己的说法，此举其实是其“轻资产化”转型计划的一部分，意在脱掉“地产商”的外衣为回归A股铺路——比起港股的半死不活，A股可是人傻钱多大大地有利于“圈钱”，拳头收回来是为了雷霆万钧地打出去。 这个纯粹发展战略上的解释，仔细琢磨，小亏换大赚的盘算十分合理，以王首富的长袖善舞可行性又很高，所以还是站得住脚的。 而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一刀切地把所有退却断定为“跑路”，也不免太草木皆兵了。 这个草木皆兵，说起来也是有由头的。 最早刮起风的，是李首富。自2013年起，他连续几年均有出售内地项目的动作，同时增加了欧洲的投资，力度大得让人惊呼他是在“买下英国”。由于“超人”一向令世人折服的，除了商业天才外还有政治嗅觉，这个2012年之后的“一退一进”，触发了诸多商业之外的深层联想。 这几天处于风暴眼的贾跃亭，则因牵涉大案早早便“滞留”海外不归，留下市值最高时超过1500亿的乐视帝国于风雨飘摇之中，其性质再直白不过，用网友的话说就是：如果这都不是跑路，什么才是跑路。 同样是去美国，但个人慈善捐款高达60亿的汽车玻璃大王曹德旺也被卷入“跑路”风波，就相当冤枉了，连党报都替他叫屈——他到美国办厂，只是因为国内营商成本太高而已。然而，一直深耕实业、个人形象良好的他，一个正常的投资行为也引来“跑路”的猜想，其透露出来的信息，不是更加令人寻味么？ 因被指责为“白手套”而在近期也成为焦点人物的潘石屹，这几年来在“转型”大旗下，也是几乎每年甩卖一个项目，前两天更是宣布同时出售北京光华路SOHO和上海凌空路SOHO，被舆论称为“卖卖卖”，隐隐约约地与前述“白手套”传言挂钩。 除此之外，诸如“内地大撤退，‘重庆李嘉诚’比香港李嘉诚跑得还快”、“李嘉诚跑了，曹德旺跑了，辽宁首富也要跑了？”等“标题党”味道十足的报道，此起彼伏，仿佛交织出一幅现在进行时的“首富大撤退图”。 这幅图，看起来声势浩大，但说实话，真假难辨，虚实难测，首富们究竟是在狼狈撤退还是在精准收割，被“底层做生意，顶层做交易”鸿沟阻挡着的我们，傻傻分不清，即使是给再多的时间再多的信息，可能是同样的稀里糊涂。 但在我看来，明白还是糊涂并非关键，因为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舆论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们可以假定公众关于“跑路”的解读就是神经质，那么问题在于，大家又为何会集体神经质？ 为什么？单刀直入地说，是因为政商关系转向中的复杂内涵。 在中国，“政商关系”是个敏感的问题，很难说开说清，只能用“成也权力，败也权力”来一言以蔽之——贾跃亭因搭上令家而一飞冲天，又因其摇摇欲坠，就是最直白的例子。 从出清权力与市场的勾兑而言，公众是乐于见到首富变“首缚”的，这是中国经济和社会恢复健康的必经之路；在之前“别让李嘉诚跑了”的喊叫声中，“合作时借权力，卖出时说市场，怎么能说走就走”的斥责，可以拿来作为诘问中国富豪的通用语式。 因此，在这轮出清大潮中，对于那些被清晰定性为勾兑的，舆论固然是拍手称好，对模棱两可的也是希望谣言成预言，随时准备为首富们唱上“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曲调——这个经典曲调，既抚慰了公众对不公的愤慨，又充满着俘虏全体观众的看透世态炎凉的颓败美感，多上演几次大家也不会觉得厌烦。 迫切地希望勾兑得到清算，是“集体神经质”的第一层原因。 第二层，是对“换汤不换药”和“权力通杀”的隐忧。 所谓勾兑，自然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但政、商之间的地位不对等是众所周知的，因此在“败也权力”的幸灾乐祸中，也夹杂着同病相怜兔死狐悲的情绪——旧的勾兑倒掉了，新的勾兑是否又装进来了？孙宏斌掌舵的融创这段时间左手救乐视右手接万达的风光无限，不就引来了“赵钱孙理”的质疑？孙富豪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之中。 而在几年前的“重庆黑打”运动中，对民营企业家的错杀、重杀、点杀，又让人对出清过程中的“选择性执法”存在疑虑。中产扮演韭菜固然悲催，可连长袖善舞的亿万富豪们也沦为韭菜，对全社会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近日央企接盘船王的大手笔被解读为定向奖赏，正好又为确认这个“选择性”的存在提供了反向例证。 基于这个疑虑，当去年一份规定“以发展眼光客观看待和依法妥善处理改革开放以来各类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经营过程中存在的不规范问题”等内容的文件出台时，便激起了一片“中央特赦民营企业原罪”的欢呼，“保护民营企业家”成为强烈呼声。 对首富们的退却看衰和同情混杂，对权力净化的期待和对权力通杀的担忧交叉，是这个复杂内涵的完整内容。 鉴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样的纠结注定还将延续，唯一能做的只是缓释这个纠结；而缓释的唯一选择，就是果断终结“走回头路”的含糊和暧昧，去除“权力通杀”的阴影，明确释放出继续推动市场化和法治化进程的坚定信号。 在目前，重要的虽然不是真相而是舆论的猜想，但终归，我们还是需要真相来击败猜想。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陀读，ID：liuxiaohai1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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