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填写稿件情况,翻出了去年的用稿登记簿。这还是“一把手”的良策,这足可弥补我这“忘事精”丢三落四的缺憾。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去年同期,在《检察日报》《法制日报》文学副刊各发散文稿一篇,在老家报纸发稿四篇。新年的登记簿,还没开始呢。 “新发的那篇没登记呢。”一旁提醒说。 “一篇鞋后跟儿,值得吗?”嘴上硬,心里不酸是假。 “年前后,你都读书看书了”。她给我竖了梯子,让我好下楼。其实,这都是我平时找了芝麻垫屁股的话,就是为知己开脱而已。 是看了一些书。上面的文字里,已经扬卖过了,再说,就有矫情之嫌,也会惹看官恶心。 当然,开卷有益。翻书,总比不翻强。至少,粗粗摸了摸中华文化的文脉,了解点中国笔墨史概略。尤为感动于孔子、司马迁、徐霞客等先贤以及余秋雨等现当代作家、学者们考察、传播文化的不懈追求。 阅读中,也曾感悟过,也曾有了写作的冲动,也曾在书页上记下三两笔,准备随后码成读书札记。马上写吗?稍等等,等读完再动笔。可一会儿,就忘了。说是忘了,实乃托词。心懒手懒,于是想起了那个挂着烙饼饿晕了的懒人故事。 再就是沉不下,容易分心。打开记事本了,却循着铃声看微信,去接听电话,去看肥皂剧,看到战争片就傻在那儿,明明知道那是骗人的故事,自己就能编出一串镜头。忽然明白,自己心里仍然住着头好奇的小兽,一有诱惑就心急火燎。如此一想,路遥躲进煤矿荒废的矮房里写《平凡的世界》,陈忠实躲回老家写《白鹿原》,余秋雨在香港沙田的山间写《山居笔记》,本县作家冯益汉把自己关进茅舍创作出五十五万字的《武林英烈窦来庚》,都是秉持了多大的韧劲,有着何等超人的定力!竟敢拿自己跟这么多有名的作家相比较,真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惭愧,羞耻。 你只看到了我跟先贤相比较的惭愧,你不知道我还有比这更为可耻的举动。“后退是为了更大的进步”“今天的积累,是为了明日写出更满意的文字”,诸如此类的借口,可以找到一大堆。可这一用吗?自欺欺人而已。 宋代大文豪苏轼倡导文章要有感而发,不能强写,可坚持日日动笔的也不乏其人。美国女作家娜塔莉坚持:喜欢写,不喜欢也写,有灵感写,没灵感照写,快乐、痛苦、刮风和下雨都要写。果戈里说:”“必须每天写作”“如果有一天没有写呢?怎么办?”朋友问,“没关系,拿起笔来写:今天不知因为什么我没写,今天不知因为什么我没写。把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写下去,直到写厌烦了,你就要写作了。”曾国藩天天写日记,不曾一日荒废;台湾作家林清玄坚持每天码字三千。 看看,又跟大作家、大作家相比较了。可别忘了,跟土丘比,你就比土丘还低,跟山比,才会激发超越的信念。 清醒些了,就赶紧码字吧。废话少说。说我自己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