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不上大夫是个好传统
来源：苹果宪草批判我自己，批判全人类 作者：苹果宪草批判我自己， 发布时间：2017-07-24
摘要：友情提醒 刑不上大夫是个好传统 * 刑不上大夫不是官员犯罪不受刑法处罚的意思，历史上从来没有那个意思，相反，官员犯罪而被判重刑的例子在中国历史上举不胜举。 刑不上大夫是指在程序上，官员享有免受刑罚的特权。不同朝代有不同的做法，大体上、总体上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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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醒 刑不上大夫是个好传统 * 刑不上大夫不是官员犯罪不受刑法处罚的意思，历史上从来没有那个意思，相反，官员犯罪而被判重刑的例子在中国历史上举不胜举。 刑不上大夫是指在程序上，官员享有免受刑罚的特权。不同朝代有不同的做法，大体上、总体上包括：出庭接受调查时不必下跪，可以坐着说话；出庭作证时不受鞭刑和杖刑；职务被免除之前不受拘禁、关押；降职流放时可以不戴刑具；等等。这些做法，有利于政治稳定、社会和谐，是一个好的传统。 中国历史上的某些朝代，刑不上大夫的法制原则往往也受到严重破坏，来俊臣、周兴、东厂、锦衣卫之流，专干刑上大夫的事情，制造政治危机，破坏社会的安定团结。这是一个不好的传统。 公元1215年，英国颁布的《自由大宪章》规定，国家行政机关、立法机关、司法机关如果要抓捕、关押大夫的话，要经大夫会议批准。这个宪章实际上就是“刑不上大夫宪章”。 中国某些教科书在评价英国《自由大宪章》的时候，往往会说：这个大宪章所保障的自由是少数人的自由，只保护贵族、高官、僧侣的人身自由，不保护工人农民的自由，因此不具有人民性，价值不大。这些评价对不对呢？笔者以为，这些评价中的价值判断是错误的，事实判断是正确的。 为什么说价值判断是错误的呢？因为，如果没有这个大宪章，就不会有英国的强大，更不会有美国的强大，甚至连美国的产生都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美国的产生，世界历史会是什么样子？所以笔者以为，《自由大宪章》价值非常大，无论如何评价都不算过分。 为什么说事实判断是对的呢？因为这个《自由大宪章》的确仅仅保障了少数人的自由。英国的高官、贵族、僧侣大概就相当于中国的大夫阶层，在社会总人口中占少数。 保护的是少数人，这个少数人还相当于中国的大夫，那么，如果用中国古文描述，这个宪章不叫“刑不上大夫宪章”还能叫什么呢？ 为什么一部仅仅确认大夫自由的宪章会对世界历史产生十分重大的促进？因为它有效避免了大迫害、大清洗、大屠杀、大血债、大报仇，保障了基本的政治稳定和社会稳定，整个国家即使偶尔发生政治冲突，也不会伤害民族元气，使英国全体国民都沾了光。因此，对于英国来说，刑不上大夫也是一个好传统。 美国脱离英国以后，保留了英国的传统。宪法规定，联邦议员如果不是犯叛国等重罪，或者现行治安罪，在出席议会会议及往返议会途中，“有不受逮捕之特权”。宪法还确认，包括联邦主席、副主席、法官在内的联邦官员，如果犯罪，未经弹劾不能免职，未免职就不停职，未免职就不能被抓捕。克林顿被弹劾期间，一边接受特别检察官斯塔尔的调查，一边调兵遣将指挥海湾战争，就是这种传统最好的体现。所以说，刑不上大夫也是美国的传统，也是一个好的传统。 中国现行体制也承认刑不上大夫的原则。比如宪法、组织法规定，行政机关、司法机关未经人大同意不能抓捕、关押人民代表。在习惯法上，政务官员被开除公职前不能被逮捕。但是，中国文字太丰富，玩文字游戏很方便，刑不上大夫的传统往往被文字游戏破坏。比如，将判刑说成劳动教养、强制医疗、办学习班，等等；将逮捕说成隔离审查、收容审查、收容遣送、双规、双指、留置，等等。 但是，近年来，中国法制建设也出现了不少进步。比如，劳动教养和收容审查已经被废除。为什么会被废除呢？因为，劳动教养实质上是行政机关判处并执行的有期徒刑，收容审查实质上是行政机关实施的、未经法院检察院批准的逮捕，这两项严重损害了法制的统一。既然劳动教养、收容审查能被废除，为什么不合刑不上大夫这一优良传统的双规、双指、留置、隔离审查等等制度就不能废除呢？ 笔者以为，任何反腐措施都可以试行乃至实行，唯独刑上大夫的措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要刑不上大夫？为什么要给大夫一定的刑事程序的特权？道理很简单： 一个大夫不仅是一个个人，他还是一个组织。比如，一个市长不仅是一个城市的居民，而且还是市政府的化身，在他还是市长的时候，抓捕他实际上就是抓捕市政府。一个市长正在主持召开市政府办公会议，省里来了几个身份神秘的工作人员，将其从会议现场强行带走，这不仅使市长个人威风扫地，也会让市政府威信全无。 一个普通国民被你错关了六个月，释放后经济赔偿数额很好计算。一个市长、一个省长被你错关了六个月，释放后，对于他个人的经济赔偿也好计算，但是对于他所在的市或省，其经济损失怎么计算呢？怎么赔偿呢？ 刑上大夫，会使大夫丧失了基本的尊严和安全感、荣誉感，使他们不敢有担当，不敢实事求是，不敢唯实，不敢依法办事，不敢为民做主，只能唯上以求安全。这不利于政治和谐，不利于社会进步。 请不要说隔离审查、收容审查之类的措施不是刑。如果不是刑，你跳窗逃跑试试？看能否逃得出来？看你逃跑的后果是什么？如果真的不是刑，隔离审查时间、收容审查时间为什么能折抵刑期？ 请不要说双规之类仅仅是纪律约束。如果仅仅是纪律约束，当被双规者宣布退出组织时，你能否放人？ 犯罪官员难道不要抓捕判刑吗？当然不是，但是请先通过严格的、严肃的法律程序取消其大夫身份，然后再抓捕审判不迟。2017年，韩国人对待朴槿惠不就是这样做的吗？她被指控犯有十多项罪行，但是免职之后才被逮捕。当她被停止职务但尚未被罢免的时候，声势浩大的反对派所操控的强大国家机器不敢抓捕她，也不敢搜查她的官邸。这不仅仅维护了朴槿惠个人的尊严，更维护了韩国总统这个职位的尊严，也维护了国家的尊严。 请不要用反腐败事业的工作效率说事。克林顿主席、朴槿惠总统的司法特权丝毫没有妨碍美国和韩国反腐败事业的工作效率。 * 刘大生2017年7月22日星期六于南京求稗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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