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三,端午前两天,这个日子已经成了我永远的伤痛。 四年前的今天,我在沈阳中国刑事警察学院学习,突然得到目前去世的噩耗,当时我和同学在一起吃饭,我接到电话,整个人都蒙了。 前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的时候,母亲说她身体不舒服,很想念我们。母亲很少这样说,一般都说她很好,不要我们担心。我心里不踏实,感到一丝慌恐,我急忙买了火车票,准备提前回家,第二天同学送我出去,等吃了饭我就要乘车回家,不料噩耗已经传来。我退掉了火车票,改乘沈阳到北京高铁,转而从北京坐飞机回兰州,当日即可到达老家。 我坐在高铁上,暗自垂泪,忍不住的眼泪往下流,惹得邻座的乘客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我也完全没心思解释,归心似箭想立刻回到老家,回到母亲的身边。 当晚深夜飞机降落在兰州,我乘坐前来接站的轿车,飞似地赶回了家。我到家时哥哥已经先行一步从乌鲁木齐赶回老家,我们兄弟扶棺恸哭,可是慈母不为所动,一改常态,不理会我们的呼喊。又过了一阵,二姐也从新疆迅速赶来,姐弟在灵前呼天抢地,怎奈唤不醒母亲,得不到母亲的怜爱。次日大姐又从遥远的伊犁赶回来,姐弟四人抱头痛哭,无法原谅自己在母亲弥留之际不在身边。 母亲的一生是清苦的一生,她再无所求,只求她的孩子们一个个能够立于天地之间,不被别人小觑。我们姐弟四个在母亲的谆谆教导之下,自强自立,不甘人后,种地也要种好,不要别人笑话,不被别人小看。 在母亲的教导下,我们姐弟四个严格要求自己,不断要求上进。大姐1958年生,可以说生不逢时,穷困的家庭根本无力提供她上学,但她从不抱怨,也不颓废,干活干在人前头,善待,包容妹妹弟弟,赢得乡邻们的称赞。二姐念过几年书,在农村实行承包责任制的时候,由于大姐已经出嫁,我们兄弟二人还小,被坡辍学在家务农。哥哥不负众望成了全村第一个重点大学学生,让卑微的母亲从此挺起了脊梁。我也步哥哥后尘,上了一所大学,跳出了农门,成了一名公职人员。 母亲知道知识的重要,就凭她儿时念过两年民国小学经历,硬是要求我们苦学文化,我们也不敢辜负母亲的期望,在煤油灯下挑灯夜读,终于某的一份稳定职业。上学的那会家里没有电话,我们打电话也只能用公用电话,就和母亲约好打到邻居家里。母亲晚饭后到邻居家里串门,我打过电话,请邻居帮忙叫母亲,他们往往说“太巧了,你妈正好在呢!”可是他们哪能知道,我们为了不打扰邻居,不愿意让他们来回奔波叫喊我们,是我们母子之间的约定。 后来家里有电话了,母亲一般也不打给我们,她怕我们工作忙打扰我们。工作忙的时候,忘了给母亲打电话,她就忍不住打过来电话,我问母亲“有事吗”,母亲说“听到你们的声音就踏实了,你们忙吧,有空打个电话。”就是这样简短的问候,让我感到母亲的爱一直在我的身边,伴随着我的日日夜夜。 一眨眼四年过去了,特别是到了端午这个特别的节日,抑制不住的思念涌上心头,看着群里发出的油饼子卷糕就馋馋欲滴,想起母亲的味道。 聊以此文,献给我天堂里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