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猜不透的谜 转载
来源:华淳道人学习园地 作者:华淳道人学习园地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3-30
摘要:学点哲学 2016-05-25 东西方哲学思想 1死,猜不透的谜 死亡,一个神奇之谜,一个我们不能不猜而又永远猜不透的千古之谜。自人类诞生并有了自我意识以来,人及其生死之谜始终像一个巨大的梦魇困扰着我们。人类为此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从“念天地之悠悠”转
学点哲学 2016-05-25 东西方哲学思想 1死,猜不透的谜 死亡,一个神奇之谜,一个我们不能不猜而又永远猜不透的千古之谜。自人类诞生并有了自我意识以来,人及其生死之谜始终像一个巨大的梦魇困扰着我们。人类为此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从“念天地之悠悠”转而“独怆然而涕下”。人们幻想着能如嫦娥奔月,希冀“与天地齐寿,与日月齐光”。其中,寄托着我们最甜蜜的梦想,也隐藏着我们最深切的恐慌。 《思想者》图然而,有生必有死,这是铁的事实。那么,死了,是一死百了还是有什么东西继续存在呢?死又为何?自古以来,无论是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文学艺术家还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贩夫走卒,都会思考这个问题,且各有各的答案。 死亡作为人生中最难说清的现象之一,根源于死亡现象的奇异性。生,是生命的肯定状态,意味着有生命。死,是生命的否定状态,意味无生命。对于任何个人而言,或者有生命,或者无生命,二者只能居其一。因此,谈论死亡的任何人都不可能亲身经历过死亡,这就叫“生者不知死”;而一旦他亲身经历死亡,他自己再也不能对死亡说出什么了,这就是“逝者不知死”。但是,死亡作为人生铁的事实,人类已经对其做出过各种各样的解释。 最早的死亡解释是原始的神话解释。研究原始文化的人类学家们已经对原始人的死亡观念作过详细的研究,从他们那里我们知道了原始的死亡解释的一些情形。原始文化的主要形式是原始宗教,而原始宗教往往借助于神话、仪式等方式表现,这实际上往往提供了一种对死亡的解释。世界上许多原始的死亡神话表明:原始人虽然承认死亡现象的存在,但更多的是以某种方式否认死亡。 在原始的死亡神话中,许多的原始部落认为,人是不死的,人的死亡只是各种偶然性导致的结果:如有的是恶魔所致;有的是由于手持不死赠品的使者传错了神的旨意所致;有的是使者中途的耽误而延误了时间所致;还有的是人类祖先的愚蠢选择所致;更有的是人类祖先的犯罪而致。大量的死亡神话表明:原始人的总的观念是以某种方式否定死亡,而对为何死亡并不在意。 科学的死亡解释从何为死亡出发,进行细致的研究和说明。这涉及许多相关的学科,如医学、法律、道德伦理、文化等。现代生活中,由于绝大多数人能死在医院里,自然死亡成了死亡形式里最重要的一种,因而,医学上的死亡定义也就上升为现代人的科学死亡定义的最重要的一种。当然,医学是十分严格的科学,医学上的死亡定义也是十分复杂的,而确定死亡的精确化的标准和程序显得尤其重要。 医学上的生命和死亡的传统定义是: 生命:一是活着的状态,即新陈代谢、生长、繁衍、对环境的适应性、动植物器官完成功能的状态。二是有机体从出生到死亡之间的时期。三是把生命物体与非生命物体区别开来的特征。 死亡:包括非感受性与非反应性、无运动与呼吸、无反射作用及脑电图平直。 现代医学死亡的标准是脑死亡。脑死亡概念的提出始于法国。1959年,在第23届国际神经学会上,法国学者首次提出“昏迷过度”的概念,并使用“脑死亡”,用以说明这类病人苏醒的可能性几乎为零。1968年第22届世界医学大会上,以“脑功能不可逆性丧失”为新的脑死亡为标准,并制定了世界上第一个脑死亡的标准。目前,全世界已有80多个国家和地区以脑死亡为标准,美、德、英、法、澳等十多个国家已经进行了脑死亡立法。2000年4月以来,我国卫生部启动脑死亡判定标准立法的制定工作。2003年,正在制定中的脑死亡标准进行了第一次完整的、严格的临床应用:武汉市东西湖区一位心跳仍维持但脑已死亡的脑出血患者被武汉同济医院宣布为脑死亡,这是我国首位被宣布为脑死亡的患者。 法律上的死亡标准是以医学的死亡标准为基础。根据韦伯辞典的解释,生命,意味着动植物或有机体存在的状态。在此状态下,动植物或有机体能发挥自然功能,完成生理运动,或它们的器官能实现其功能。死亡,生命的终止,不再存在。 此外,还有从社会、文化、心理等角度对死亡做出的各种解释,在此就不一一述说。 2死亡:人生的必修课 有人说,生命中最确定的事是我们都会死亡,而最不确定的事是不知死亡何时降临。今天,我们能做这做那,包括谈论死亡,是因为我们都还活着。但是,我们都会死,都会变成死人。这是我们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的事情,我们无法回避,也不应当回避。直面死亡、探讨死亡、进行死亡教育,就是要体悟人生的意义和价值,最终达到庄严地、从容地、自然安详地走向死亡。一句话,就是既要学会优生还要学会优死,正如文学家泰戈尔所言:“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生存抑或死亡,始终是人类面临的两难抉择。有生必有死的铁的事实,使我们无法逃脱必死的命运,这就是人类的生存悖论。对人来说,如果人纯然是天使,就不会担心死亡;如果人纯然是一种普通的动物,也就不懂得恐惧死亡。但人既非天使,亦非普通动物。天地万物间,唯人独特:人既是生理性的肉体,又拥有自我意识,因而,命中注定要直面死亡,这样的生存困境及其悖论尖锐地凸显出来:一方面,人是万物之灵长,是社会经济动物,是文化符号的创造者。他的精神翱翔于天空,思索着原子、星空和无限。另一方面,人又属于自然,是必有一死的高等动物,也是可怜的“有朽”。如此彻底的二元分裂构成了人独特的荒诞命运,它是人类所遭受的最基本的、最深刻的压抑和痛苦,也是历来的哲学所探讨的中心问题之一。 由于生与死是人生的两个相互规定、相互转化着的方面,因而,谈生即谈死,说死实乃谈生,其实质是一个赋予有限人生以永恒或无限的意义和价值问题,因而,归根到底是一个人生的意义和价值问题。中国历史上,孔子代表的儒家极力推崇“杀身成仁”、“死而不朽”;老子讲“死而不亡”,声称“死而不亡者寿”。荀子说:“生,人之始也;死,人之终也,始终俱善,人道毕矣。”西方哲学讲,“预谋死亡即预谋自由”,主张“向死而在”、“向死的自由”,强调“哲学是死亡的练习”,“死亡是哲学灵感的守护神”。哲学家对死亡的思考也真实地体现在对自己死亡的态度上。古希腊的原子论者德谟克利特弄瞎自己的眼睛后绝食而死;快乐主义哲学家伊壁鸠鲁坐在盛满温水的澡盆里,手捧酒杯“幸福”地走了。道德论智者苏格拉底为了善,饮鸩自杀,临终前还嘱咐着朋友要替他归还人家一只公鸡。无神论者布鲁诺面对宗教裁判所无畏地高喊:“你们宣读判决比我听到判决更加颤抖。”渴求永恒的叔本华要人在其墓碑上只刻上自己的名字。事实上,历史上的哲学大师们直面生死的超然态度和对死亡的深切领悟代表着人类对死亡的透彻思考,尽管看法各异,但他们共同奏出了一曲人道悲歌。 其实,在追求长生不老的漫漫征途中,人类所创设的一切神化工程,无论是宗教、神话、史诗还是现代科学技术,都是事关人类的生死大计,也是抗拒死亡、否定荒诞命运的真实的谎言。这对于人类生活条件的改善、生活质量的提高、对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的尊崇无疑有重要意义。但是,一旦这种追求违反了人的本性,伤害了人类情感,破坏了自然法则,给人类及其生活的世界带来灾难,这种长生不老的追求又有何意义呢?况且,这一切终究不能将“死亡”变成不存在。 由于生命存在着死的必然性,因此,思考生命的意义,也唯有了解死亡的全过程,生命的可贵才能彰显。我们直面死亡、思考死亡,就是思考人生。活着,无论什么样的人——贫穷高贵、英雄凡人——都应该感恩。宇宙自然的神奇创造万物,而只有我们生而为人,成为万物之灵,这已经足够了,难道我们不应该感谢上苍、敬畏自然、感恩生命?!如蒙田所说,每个人的生命都“受到自然的厚赐”,为人并活着,就是大自然的恩赐。感恩地活着,就是幸福,就会发现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其次,直面人生,理解生、死,向死而生。实际上,上苍是公平的,生而为人,每人每天24小时,每人必死,人生如过客。但人生而伟大,生而渺小,如何活法,怎样死去,却是大大地不同,这在于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时至今日,死亡之所以仍是个沉重的话题,也被深深地误解着,主要原因就是我们每个人对生与死的不同理解与选择。 实际上,死亡并不可怕,死亡是温柔的和安详的,只要我们成熟地对待生命、对待死亡,学会如何死亡,我们就会庄严地、体面地、自然安详地走向死亡。学习死亡,就是认识死亡、理解死亡,进行死亡教育,其实质也就是生命教育。这种教育的目标主要体现在四个层面:第一,在知识层面,就是帮助人们获得有关死亡问题的知识。第二,在情感层次,帮助我们在了解死亡问题后,在自己内心建立对此问题的看法与态度,如如何有效地解决和处理内在的冲突和对死亡的恐惧。第三,在行为层次,则使我们获得处理相关死亡问题的技能,当遇到问题时,能做出适当的行为反应。比如说,什么时候立遗嘱;是否将死亡列入自己的生涯规划中;面对死亡时,如何调整情感;当碰到有亲朋好友死亡时,又如何去帮助他们的家人调适情绪;等等。第四,在价值层面,死亡教育的目的就是要树立正确的死亡观。具体地说,就是获得正确的有关死亡及生命的自我意识与价值观,能理性地、合乎逻辑地思考和面对生死问题,让自己的心灵获得安顿。禁忌、逃避、冷漠、恐惧死亡,都不能将“死亡”变成不存在,乃至影响到生命教育。 今天,死亡之谜已被纳入科学的范畴来进行研究了。也就是说,于宗教、文学、艺术之外,死亡又成了生物学、医学、心理学、政治学、法律学、伦理学等许多具体科学或精确科学研究的对象。人类进入信息时代,死亡问题更是成了现代物理学、环境科学、社会心理学等的重大课题,并由此产生了一门综合性的新兴科学——死亡学。随着哲学的关怀又诞生了死亡哲学。死亡哲学就是对死亡之事实与现象进行总体的、全方位的、形而上的考察,也就是以理论思维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关于死亡的“形而上学”或“死而上学”。其探讨的问题是死亡的必然性与偶然性(即死亡的不可避免性与可避免性)、死亡的终极性与非终极性(即灵魂的可毁灭性与非毁灭性)、人生的有限性与无限性(即死而不亡或死而不朽)、死亡和永生的个体性与群体性、死亡的必然性与人生的自由、生死的排斥与融会诸如此类的有关死亡的形而上的问题。 总之,对死亡的各种问题的探讨、正确的死亡教育,能帮助我们了解生死大事,珍惜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使我们的生活更加充实、更加有目标,从而培养出提升健康与幸福的生活态度和面对死亡的安详,即所谓生得其益,死得其所。这样的人,才是生活着,而不仅仅是活着。从这种意义上说,死亡教育应当是人生的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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