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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之下，读郝倖仔写戴逸的文章：《戴逸：蹈火炼剑著清史》。文词之间，有性情，有才情，既见戴逸修史丹心，又见作者拳拳之心。尤为难以忘怀的，是作者笔下戴逸的目光。 戴逸忘情清史，曾以干将莫邪“蹈火炼剑”自喻。九十高龄的老人，每日伏案，看稿，看稿，还是看稿。书房里，左手边一尺高的稿件，右手边一堆码着的药盒，中间灯下是执笔凝神的侧影。“每次去探望先生，穿过小院，走到书房的窗前，总会看到这个不变的场景。” 作者跟随戴逸老先生修著清史，耳濡目染，“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视老先生犹如“天之不可阶而升也。”他曾经见过老先生少年时代的一张照片：白面，长衫，文弱中透着俊逸；面上目中，满是那个年代的清澈与勃发。每次告别先生，“我都是退着走出大门，我的视线一分一秒都不忍心离开先生的注视。他的目光总是那样温暖，笑容总是那样纯净，让人希望永远浸润其中，生怕一个转身，就要面对别样的世界。” 每当这个时刻，作者就会想起老先生少年时期那张白面长衫的照片，除却青丝白发，先生的眼神竟然还像当年一般清澈。 从青春年少到耄耋老人，戴逸老先生是从民国走来的啊！其中多少风尘，多少云烟，多少坎坷，多少不可言说的无奈，独独不能让戴逸老先生蒙上一丝的尘垢，不留一点岁月的痕迹，没有功利，没有污浊，永远温暖和清亮，这是赤子一般的初心纯粹！ 戴逸老先生目送时光老去，把金子般纯净的眼神留在人世间，泽被后人。 很少有这样深沉的感动了！我把郝倖仔的文章剪下来，珍藏在日记里。我会长久地想念戴逸老先生的目光，“虽不能至，心想往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