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新的长篇小说《湖光山色》以曾进城打工的乡村女青年楚暖暖为主人公,讲述了她回到家乡楚王庄之后不断开拓进取、进而带领全村创业的故事。暖暖是一个“公主”式的乡村姑娘,她几乎是楚王庄所有男青年的共同梦想。村主任詹石磴的弟弟詹石梯自认为暖暖非他莫属,但暖暖却以决绝的方式嫁给了贫穷的青年旷开田,并因此与横行乡里的村主任詹石磴结下仇怨。从此,这个见过世面、性格倔强、心气甚高的女性,开始了她漫长艰辛的人生道路。小说结构严密,充满悲情和暖意,作家以他对中国乡村生活的独特理解,既书写了乡村表层生活的巨大变迁和当代气息,同时也发现了乡村中国深层结构的坚固和蜕变的艰难。
作者以从省城来的薛传薪口吻谈到:“你们村(楚王庄)已经有四十来个青壮年村民外出打工,已经有十一块坡地撂荒,人在减少,地在变荒……”,“我们的国家正在进行城市化,这种现象在城市化过程中难以避免,可我们一定要明白,中国是个地广人多的大国,再怎么城市化也不可能没有农村,倘若有一天真的没有了农村,大批农地被荒弃,田园风光被破坏,那就是我们民族的悲哀。”并以欧洲的城市化为例:“欧洲的城市化就造就了农村的衰败,结果他们那儿的田园风光正在消失,农村的人口在迅速老化和减少,农地也在很快地荒原化和野生化,很多地方将变回野生地,现在他们开始担心,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田园风光在欧洲将会成为回忆。”
从八十年代至今,随着许多地方的农村,眼下是在城市周边的农村乡镇,逐渐地被城市蚕食成为城市,而当地的农民得不到应有的补偿和安置。小说中,当上村主任的旷开田和薛传薪联合建立山庄后,扩大经营,肆意拆除农民的房屋及霸占田地,使那几户农民无法生存就是最好的佐证。
原村主任詹石磴为达到凌辱楚暖暖的目的,利用村主任的权利使楚暖暖的丈夫旷开田被乡派出所拘留,而乡政府及派出所似乎“积极地”配合着詹石磴,使村妇楚暖暖被迫受到詹石磴的凌辱。詹石磴还利用职权凌辱过其他农村妇女。但她们没有反抗,只能忍辱地继续生活。而詹石磴即使不断在乡里、县里、市里举报,依旧没有受到法律应有的制裁。 旷开田通过选举当上楚王庄的村主任,更是变本加厉地利用职权肆意掠夺农民的私有财产和土地,霸占村妇,嫖宿卖淫女子。为了报复原村主任詹石磴曾凌辱过自己的妻子,将詹石磴的女儿以欺骗手段由嫖客凌辱,并强行要詹石磴观看。幸亏楚暖暖极力阻拦才没有得逞。 村官欺压农民、凌辱妇女的丑恶行径不仅仅发生在“楚王庄”,在全国各地乡村比比皆是。所以,平常老百姓在“老虎”与“苍蝇”之间,他们更恨得是那些诸多的“苍蝇”。因为,那些“苍蝇”是时时刻刻地在欺压着老百姓。 感悟三:当代年轻农民的婚姻问题。
楚王庄的女青年楚暖暖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地不要彩礼和贫穷的旷开田结婚。结婚后,为救丈夫,被迫地受到村主任詹石磴的凌辱。或许,旷开田知道妻子楚暖暖曾受到过詹石磴的凌辱是为了救他,但他不是感恩,而是他也开始凌辱其他农村妇女,使得他们的婚姻走到尽头。 楚暖暖、旷开田的婚姻悲剧,只是当代农村的婚姻悲剧的一个缩影。楚暖暖能够走出悲剧婚姻的阴影,继续走向阳光。更多的农村妇女要么继续忍气吞声继续维持,要么就是自杀走向绝路。 在这里,我更支持许许多多的“楚暖暖”,走向阳光,走向新的生活。 周大新的小说《湖光山色》是一个很好的作品。它揭示了在“湖光山色”的背后,还隐藏着许多藏污纳垢的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