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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选举终于尘埃落定，但估计与以前不同，舆论喧嚣、政治分析乃至学术研究还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因为这次选出的是一个疯子，全世界都在“察其言观其行”。我个人觉得，这次美国选举让我们对民主有了几点新的认识： 第一，总统也就那个鸟样。美国人说，这次选举是在疯子与骗子之间作选择，国内的媒体也热衷于报道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种种撕逼，以此作为某种自信的佐证。其实，仔细想想，选举中的这些个状况恰恰证明了总统也是人、是从普通人中产生的，树立这样的理念可能是民主的第一步。这样的政治人物才是鲜活的、真实的，而不是蜡化的、虚无的。正因为如此，总统或总统候选人也会失言、食言、谩骂、攻讦，这样“祛魅式”“非宫廷化”的选举文化可能有助于降低常人对领袖的期待，同时也更有助于想方设法去监督这样一些手掌巨大权力的普通人。所以，美国人设计了任期制、选举人团制、分权制衡制等约束总统。刘军宁说：领袖“伟大”非民众之福，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民主在本源上是不受限制、不被代理的。说实话，从新闻报道来看，我和许多人一样并不希望特朗普当选。在疯子与骗子之间，我宁愿选择骗子，因为执掌权柄者不是骗子的少，疯子的危险更大，何况万一是疯子加骗子呢？这当然可能是瞎操心，但也不是一点没道理。从假想的角度看，要是美国出了个希特勒，谁能说那个家伙与我们无关？从现实的角度看，光他说过的“要对中国产品征收45%的关税”就够我们担心受怕一阵子了。但美国选民愣是一票一票把这个家伙送进了白宫，谁也无可奈何。所以，在选举制度的作用下，人民主权无限制地得到落实。正因为这样，43岁的和69岁的当选过总统，白人和黑人、穷人和富人、健康人和残疾人、政治老手和政治素人、世家子弟和普通公民都曾当选过总统（遗憾的是这次女性总统只差一步）。例如，布什一家出了2个总统，谁也不会说这是世袭。再如，特朗普连处长都没干过就直接干了正国级，小小布什这次连参赛资格都没有得到，也都稀松平常。这时，我们就能感受到“多数人决定、尊重少数、程序正义”这一民主要义的奥妙和伟大了。 第三，对美国选举的热情表明我们对民主并没有绝望。这段时间，美国选举被手机刷屏，几乎成了必谈话题。为什么国人对美国选举这么热情？也许心态各有不同：看看热闹，看看笑话，看看丑陋，虚拟体验一把。但无论如何，这实际上都表明，虽然大多数人对自己正在进行的直接选举冷若冰霜，但我们的民主之心并没有死亡。而这恰恰是最为危险的，因为这样一种长期被压抑的民主诉求一旦上升到无节制爆发的地步，那就是洪水猛兽。 其实，严格来说，这些真的不是什么新认识。当觉得这是新认识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我们的距离有多远，也就清楚我们的希望有多大！ 2016年11月10日星期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