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尽风雨亦潇洒——再说律坛怪侠杨金柱

晨光杂文 .历尽风雨亦潇洒 ——再说律坛怪侠杨金柱我历来反对杨金柱以“律坛怪侠”自娱，更排斥“杨氏刀法”之类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的东东。在我所有关于杨金柱的文字里,都坚定不移的贯彻这一观点。然而，多年过去，这一观点似乎在悄悄动摇。李庄案以来，法律圈一波波大浪淘沙，律师界一场场风风雨雨，一个个同仁离开了，一批批朋友进去了，更有不少识时务者或蛰伏、或卷曲，甚至“改邪归正”、与我辈划清了界限....... 而杨金柱，不仅历尽风雨、安然无恙，且依然宝刀不老，未改初心。李庄庭审，杨金柱重庆机场舌战群丑，点着名和王立军叫板；北海案为抗议律师被打率律师团占据中院办公大楼门厅近10个小时；福建高院12年未终审的吴昌龙案，杨金柱愤然携伍雷律师给院长送红薯；聂树斌案不仅拉着我到河北高院举牌，还在听证会后将我提供的卷宗材料全盘托出；周世峰案欲密飞天津死磕辩护权却被警察堵在家中，竟扬言要和阻止警察白刃相见...... 近年来，网络管控日趋严峻，封号、限言日趋频繁。很多法律大V销声匿迹了。杨金柱也不例外，新浪微博全面封杀，“杨金柱”仨字成了新浪敏感词。但他移师微信，依然声嘶力竭的为法治呐喊，为文明发声。冒着严密管控的“枪林弹雨”，生命不息，战斗不止。这一切，靠的不是行为艺术思维，靠的是魄力、胆量和对民主法治美好愿景的坚定信念及执着追求。那些抨击杨金柱系行为艺术的炒作、表演，甚至愈把杨金柱推到街头革命圈子的朋友们，您敢吗？话又说回来，这些经历倘若放在别人身上，恐怕也早已物是人非、身不由己了。而杨金柱似乎是“刀枪不入”的不倒翁。你说这怪不怪？其实，仔细想来，杨金柱的“刀枪不入”，甚至死磕律师全军覆没他却毫发无损。其实没什么诀窍。唯一的窍门是他很会把握“艺术”的底线和行为的尺度。比如很多时候他只谈法律不讲政治，只说案情不涉背景；比如他会时不时的喊几句“坚决拥护”“完全支持”之类有人爱听的话。这看似普普通通的“小聪明”，却足显杨金柱实实在在的大智慧。去年岁末，我在外地出差，一位朋友急火火的打来电话，说出大事了。浪费数分钟话费，颠三倒四半天没说清楚。后来了解是京城一位法律人搞了个2016年十大著名刑事案例排行榜，聂树斌案名列榜首，顺便表扬了贺卫方、李树亭、李金星和刘博金，唯独没提陈光武和杨金柱。原来他是为我俩抱不平。我笑了笑问他，这个消息是否告诉了杨金柱？他说告诉了，杨金柱说是占了陈光武的光。这就奇了怪了。我愤愤拨通了杨金柱的电话。问他榜上无名咋是占了我的光？平素看似头脑简单的杨金柱，竟冒出令我刮目相看堪称惊世骇俗的哲言：人的内心世界是很难掩饰的，它总要通过人的言语和行动自觉不自觉的表露出来，或阳光，或阴暗，一目了然。平心而论，聂树斌案件的平冤，特别是在2015年4月28日洪教授坐台央视之后的起死回生，是全社会关注、呼吁、声援的结果。代理律师不可贪天之功。要说功德，代理律师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无论怎样都是份内的事。而杨金柱不然。他是案外人。他不知疲倦的振臂高呼，特别是冒着坐牢的风险公布聂案卷宗，让聂案真相大白天下，为案件纠错扫平了道路，是当之无愧的历史功臣。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可抹煞和忽略，无论出于何种动机！最近，还有一事让大家记起了杨金柱，那就是司法部掌门易主了。 4年前的今天，杨金柱斗胆起诉了时任最高法院副院长的张军，称其面对为数众多的来自全国各地的高中级人民法院的副院长们，特别是面对着有新闻媒体参与报道的情况下，指向明确地说广西北海案、贵阳小河案、江苏常熟案的律师“闹庭”“无良”“胡说八道”，侵犯了律师的名誉权。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这没过五年，当年的被告张副院长如今晋升司法部长，成了律界最高掌门人。杨金柱这位当年的原告睡觉还安稳否？对此，我也曾心有余悸。必定我是他二审阶段的诉讼代理人。可杨金柱坦荡一笑，“你也太小人之腹了吧，人家张军那个级别的领导，还会如此小肚鸡肠？” 闻听此言，似乎宽慰了不少。但依然稍有忐忑。听说最近上面正在悄悄为各地死磕律师秘密建档，档案精确到老婆孩子，不知这和曾对死磕律师略有成见的张部长是否有关。路遥知马力。骑驴看唱本。杨金柱单挑薄熙来毫发无损，杨金柱叫板吴爱英安然无恙。难道这位德才兼备、德高望重的张军部长还会......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历经数年的风雨洗礼，世事险恶的律师江湖，每个人的面貌都逐渐变得更加透明、清晰。阴霾的穹顶之下，随波逐流、伴泥沙俱下者无可厚非，甚至顺水推舟、落井下石者都可以理解。但大浪淘沙，沉淀下来的，往往是金子.... 2017年3月1日于晨光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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