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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 勇 政府的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这个目的的实现是建设公用事业，为社会提供公共产品。政府如果做不到这点，便失去存在的价值。 人类是群居的智能动物，因此，社会必然是其存在的方式。因为，自然人无法与自然抗衡，孤立地生存几乎不可能，只好以分工协作的方式组成群体，才能彼此协作，相互帮助，克服困难，满足生活的需求，维系生命的延续。社会人才能在自然界中生存和发展，“人们在生产中不仅仅影响自然界，而且也相互影响。他们只有以一定的方式共同活动和互相交换其活动，才能进行生产。为了进行生产，人们相互之间便发生一定的联系和关系；只有在这些社会联系和社会关系的范围内，才会有他们对自然界的影响，才会有生产。”人类和社会联系在一起，没有人类就没有社会，同样，没有社会也就没有人类。 只要是社会，必定有一种公用事业，即为民众生活所必需的、但是作为个体又不想或无法生产的产品。于是，政府也就有了存在的牢固基础。“政府没有任何权利；它是许多个人为了保障他们自己权利的目的而选择的代表团体。因此，政府仅仅在这些人的同意之下而存在，其作用也仅仅在于为他们的福利而进行活动。”这个民众福利就是公共产品的享用，经济学通常举的具体例子就是灯塔和路灯等，大的方面便是社会公共安全、社会保障和国防安全等。这些事业需要投入，但是如果是个人投资，直接获益基本上做不到，他不可能向路过的人收费。至于社会公共安全和国防涉及到一国的政治问题，个人的投入根本就不可能。尤其在文明历史发展到今天，人民对幸福生活的需求更高，要求政府生产的公共产品也就更多。比如城市绿化、城市公园，以及公共交通等等，这些都需要政府花费巨大的资金和精力来建设好。没有这些公共产品，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自然就无法得到提高。 但是，公共资金的使用效率常常不高，和私人资本相比，效益相对较差。个中的原因就是，私人资本的投入，都是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投资失误，将会导致自己的血汗钱有去无回，所以，他们会格外地谨慎，反复论证，选准投资方向。尽管会有意外发生，但是，他们会竭力将这个风险降到很低的程度。公共资金的投入，并不能自动进行，也是由自然人来把控的，而这些自然人与拥有私人资本的人，在人性上不存在任何差异。他们也会特别注重个人利益的实现，要把公共利益摆在个人利益之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证明这个观点其实并不难，上述所讲的作为一种通例的私人资本效益胜过公共资金的效益，足以证明，操作使用公共资金的人的责任心，总是不如管理使用自己资产的人来得强。重复建设、形象工程、短期行为，等等，都是无效政府行为的典型表现。 因而，政府组织公共产品的生产，有两个问题必须认真研究，符合实际地加以解决。一个问题是政府应当提供什么样的公共产品。政府不是万能的，在庞大的社会体系中，政府的职能其实是相当有限的，即只有当社会本身不能生产出人们生活所必须的产品时，才能交由公共机构来产出。如果市场本身就能解决的问题，政府的介入是相当有害的。一是产出的效率极低，会造成稀缺资源的极大浪费。并且还是一种与民夺利行为，必然损害社会利益；二是为寻租的腐败提供机会，极大地损害了政府的形象。腐败现象的严重程度，是和权力的多少成正比例的，权力越多，腐败的可能也就越多。因此，人为地设置公共权力，是腐败的一个重要根源所在。无疑，这两者都会导致政府丧失人民的本质属性。这个问题的关键，是绝对不能把私人产品当成公共产品来生产。市场自身就能解决得很好的事情，政府为什么要插上一手呢？如果公共机构介入私人领域，那就完全彻底地错位了。美国开国元勋杰斐逊说过：“一个明智而又廉俭的政府，应当禁止人们相互伤害，让他们自由地去管理自己的事业，政府不应当抢劳工者嘴里的面包：这些是建设一个好政府的关键。”他的话浅显而又深刻，至今不无启迪意义。 第二个问题是组织什么人来从事公共产品的生产。企业要有管理人员和一线生产者，方能为社会提供商品；政府也是由领导和办事员组成的，否则，这个公共机构也就无法运转。企业员工除了要具备相应的技术能力之外，还要有职业道德，热爱自己的工作，有为单位着想的公心。否则，经济实体就缺少好的员工，就无法生产出价廉物美的产品。同样，政府工作人员也必须具有履职的知识和能力，更重要的，还要拥有一颗为民服务的公心。“公职是公众的信托所，它的全部权力和机会都应用来为人民办事，就像公款应当用于公共福利一样。”政府是公共机构，组成人员当然也具有公共属性，这就需要他们具有先公后私乃至大公无私的公心，有公心才能办好公事，没有公心何以能够从事公共活动。政府履职不到位，甚至出现腐败问题，都是政府工作人员公心不够、私心太重所导致的。凡是私心杂念作祟的公职人员，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结果必然是以权谋私，导致公共产品的生产要么出现严重质量问题，要么就是不提供公共服务。这一切，都是既害了百姓，也害了政府。因此，选择政府工作人员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一定要设计严格的程序，设置必要的条件，挑选素质优良的人，来从事公共产品的生产。“公职人员必须为人民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了平等而牺牲权力的骄傲。”这看似很高的境界，其实是对公职人员的基本素质要求。当然，还要健全淘汰机制，把那些不适合在政府工作的人清除出去，纯洁公共机构。唯有如此，政府才能完成人民群众赋予的重任。 为了解决政府生产公共产品效率不高的问题，当代政治实践有一个成功的经验，就是向社会购买公共服务。即将原来由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事项，交由有资质的社会组织或市场机构来完成，并根据其提供服务的数量和质量，按照一定的标准进行评估后支付服务费用。实践表明，随着服务型政府的加快建设和公共财政体系的不断健全，政府购买公共服务将成为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重要方式。美国90%以上的公共服务通过私化外包的方式转包，欧洲福利国家以社会组织承接服务的形式构建“政府——社会”二元方式提供公共服务的格局。这是因为，这种模式的好处很多，主要是在提供优质公共服务的同时，既能够较好地解决公共机构人浮于事、以权谋私的官僚主义问题，同时，又使得一部分人能够就业。我们在这方面做得还很不够，应当进一步改革，拓展领域，健全机制，为民众提供更多更好的公共服务，进一步提升政府形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