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小人与仁德问题——朱祖飞与魏敦友的对话
来源：边缘漫步 作者：边缘漫步 发布时间：2017-08-08
摘要：君子、小人与仁德问题——朱祖飞与魏敦友的对话昨天下午从南宁市到玉林市来参加一个会议，晚上将近十点时，突然接到温州朱祖飞大律师的一条短信，问及《论语》中孔子的两段话是否矛盾。我马上意识到祖飞大律师所提的问题非常重要，但手边没有材料可供参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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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小人与仁德问题——朱祖飞与魏敦友的对话昨天下午从南宁市到玉林市来参加一个会议，晚上将近十点时，突然接到温州朱祖飞大律师的一条短信，问及《论语》中孔子的两段话是否矛盾。我马上意识到祖飞大律师所提的问题非常重要，但手边没有材料可供参考，心里打算过两天返回南宁作些研究后再答复祖飞大律师。但不一会儿，禁不住手痒随手写了一段，不想祖飞大律师接着又追问，于是来回数个回合，写出不少句子。今早起来，又将昨晚上与祖飞大律师的往来短信看了一遍，觉得我们的对话颇有几分趣味，可以看成是一次小小的思想交流吧，因此不忍心删除，故决定抄录下来，以为备忘。祖飞大律师虽然从事律师业务，不专事于学术研究，但他对学术人十分友好，自己也从没忘进行理论思考，常有精思妙想，令我十分敬重，且人长得非常帅气，今年四月我曾在郑州与他幸有一面之缘，温文尔雅，谈吐风流，见之异常喜爱。故抄录此短短对话以为纪念。魏敦友匆草于广西玉林市花园大酒店530室，2013-08-24朱祖飞：魏老师晚上好！子曰：“君子而仁者有矣夫，未有小人而仁者也。”（《论语》）意思是君子当中会有仁德的人啊，而小人当中却不会有仁德的人的。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论语》）孔子说：“仁难道离我们很远吗？只要我们想达到仁，仁就来了。”请问魏老师，这两句话是否自相矛盾？魏敦友：祖飞晚上好！谢谢来电！孔子的这两句话看起来似乎是矛盾的，前句讲仁难达到，后句讲仁易实现。但是我觉得孔子强调的是行动的重要性，即去实现仁的活动本身取决于我，“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这样就可以将目标（仁）与行动（我）作一区分，似乎可以化解表面矛盾。朱祖飞：谢谢魏老师！朱祖飞：可能我理解前面一句话时，过于逻辑。因为小人不会有仁德，等于将小人下了判定。其实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小人也会有转化为君子的可能？魏敦友：小人君子是人存在的两种形态，我可以是小人，可以是君子，这取决于我的行动或意志。但小人是小人，君子是君子，不能混淆的。朱祖飞：问题是我30岁以前是小人，30岁以后看了心学致良知，从此走向了君子。是否可以说，依照后一句是应当可以的，那么前一句话就有问题了？魏敦友：可能不能这样说。我觉得这是两个层次的问题，不能混淆的。一个是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小人为自己，因此无所谓仁，君子为别人，但未必臻于仁。因此君子与小人可以看成是人（我）存在的两种样态。另一个层次是我的行动的意向性，我可为仁，可不为仁，为仁即仁，为不仁即不仁。孔子经常讲，“求仁得仁，又何怨？”即此意。我认为区分出这两个层次来很有意义，前一个区分可说是先验的（康德意义上的），后一种区分可说是经验的、行动的。朱祖飞：除非前面一句话中的小人作当下考虑，不作整体一生分析，才可以接上你的两个层次？魏敦友：小人君子不能经验地看，所以既不能从当下来看，也不能从整个一生来看。君子小人只不过是孔子抽象出来的两个理想型（韦伯意义上的）。朱祖飞：如果按这么说，就全部顺畅了。谢谢魏老师赐教！魏敦友：谢谢你！是你的提问激发了我的这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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