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卢岚 《我写我在》 北方文艺出版社 2016年7月第一版 26.5万字 这本书的内容比较广杂,有“读书札记,有传统的散文随笔,包括人物、文化、艺术、游记等”。喜欢她书中的名人故事部分,写来惊心动魄,又是娓娓道来,以她干练的语言风格,总可以把一个人的长长一生浓缩在几千字里。她说自己是“在别人的成果上做文章,通过复述、感受、分析,从个人角度出发,带着个人色彩,来扮演作者、读者之间的中间人,完成一种情感、见地、审美的传递”。阎纯德在序言中则是这样评价:“在她的字里行间,人们可以发现历史的智慧和文化的芬芳”。 尽管作者自谦是在复述别人的成果,但是由于其独立的见地和个人色彩,让她写的人物有了不一样的呈现。比如毕加索,她完全不写画家尽人皆知的成就,而是他与“那一大串女人”之间从最初的女神变成最后的擦脚地毯那种近乎于变态的关系,且几乎每一个受虐的女人似乎都还心甘情愿为他疯为之狂,直至最后彻底疯掉。 他写的柴可夫斯基,也不重在写他与麦克夫人之间从不见面且维持了长达14年的友谊,而是音乐家与其侄儿之间的难以言说的情感,进而我们可以去理解他的《悲怆交响曲》的深刻含义,以及他的蹊跷的死亡,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由此可见,卢岚的笔力尖锐中带着勇敢,包括她写的巩俐,也是毫不避讳一个西方审美中的东方之美的“神话”化的演员:“巩俐这个人不真实。巩俐是一个美丽的谎言”。她在《美人的神话》一开篇就如此的直截了当,毫无铺垫,也无前戏,直接得让人措手不及。 她写的托尔斯泰,从索菲娅的《我的人生》的角度,为托尔斯泰生前死后饱受责难的妻子索菲娅“开脱”,这样的“开脱”不单单是一个女人为另一个女人的仗义执言,更是还原历史的真实,也同时让神化的托尔斯泰拉回到正常人的位置。 梵高生前,穷困潦倒,而最要命的恐怕还是他的精神状态。梵高和高更曾经在阿尔勒共用一个工作室,这是梵高一手操办的,但是共同生活2个月,高更就不堪其“病”,逃离了,甚至都来不及带走自己的画。而清醒过来的梵高的第一句却是“我的朋友了?啊,他走了!”卢岚说:“都说天主有自己的算盘,成全一个天才,往往先在他身上取走另一些东西。”梵高不是疯子,他只是精神脆弱。卢岚如是说。 她笔下的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貌,更有足智多谋之才,但最终还是以她的高贵的优雅和优雅的高贵而流芳百世,成为埃及永远的化身。她说“不管罗马怎样将埃及变成附庸国,不管屋大维后来怎样统治埃及,埃及从来不是罗马的埃及,更非屋大维的埃及,而是克丽奥佩特拉的埃及。” 因为本书的“杂”,所以也就难免杂得参差不齐。比如整个第二辑《思想的声音》中,收录了四篇笔者为其他书写的“序”,游离感比较强,终于是没有那些人物的故事读来有趣。是为小小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