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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拆了北京城墙

来源: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能高瞻远瞩 作者: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3-17
摘要:法静亦水 瑞典人 喜仁龙 有城墙的北京是什么样子? 之前偶然在网上看到了这本书中的图片——那些由喜仁龙拍摄于上世纪20年代的老北京的图片,因其珍贵,广为流传。但心中诧异:为什么一个瑞典人会在当时来到中国,专门拍摄这些城墙与城楼? 后来知道,喜仁龙
法静亦水 瑞典人 喜仁龙 有城墙的北京是什么样子? 之前偶然在网上看到了这本书中的图片——那些由喜仁龙拍摄于上世纪20年代的老北京的图片,因其珍贵,广为流传。但心中诧异:为什么一个瑞典人会在当时来到中国,专门拍摄这些城墙与城楼? 后来知道,喜仁龙不仅拍了照片,他还写了一本关于北京的城墙与城门的考察笔记。这本书在欧洲出版,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而书中这些城墙所在的中国,在彼时的动荡中又怎会有暇关注这些旧时代的砖石? 有很多事情,都是要时过境迁、风云变幻之后,才重新显示出它的意义或美丽。比如那些城墙,比如这本书。 这是关于老北京城墙的故事。提起那些被拆掉的城墙,很多人会想起梁思成。在上世纪50年代初期,是梁思成提出过改造而非拆掉旧城墙的一种设想:考虑把宽阔的城墙顶部开辟为登高游憩的地方,两岸进行绿化,在北京旧城的周围,形成一个具有极大特色的环城公园。当然,北京最终选择了另一条路。 有城墙的北京是什么样子?身处如今的北京——这个超级庞大的现代化大都市的人们已经难以想象。只能通过非常有限的老照片来寻找当时的踪迹。比如—— 齐化门(朝阳门,元代称齐化门)城楼正面 西直门南侧全景 这两张照片,正是瑞典艺术史学者喜仁龙(Osvald Sirén)在20世纪20年代初来中国时拍摄的。当时刚刚获得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教席的他,本来学术旨趣在于18世纪欧洲艺术史,但在博物馆看到过中国绘画作品之后,却对中国艺术发生了兴趣。他数次来到中国考察,在20年代初实地考察了北京当时遗存的城墙与城门,拍摄了100多张老城墙及城门的照片,并搜集测绘了50余幅建筑手绘图纸,并在1924年于伦敦出版了《北京的城墙与城门》(The walls andgates of Peking)一书。 喜仁龙在书中真诚地描绘北京城墙的美。他说:“在北京城的所有伟大建筑中,没有能与那壮丽恢宏的内城城墙相媲美的。乍一看,它们可能不如宫殿、庙宇或商铺那样吸引眼球,毕竟这些建筑都有着靓丽的色彩和细致复杂的木结构,或立在古街两旁,或藏于墙垣之后;不过,当你逐渐熟悉这座大城市以后,就会觉得这些城墙是最动人心魄的古迹,幅员辽阔,沉稳雄壮,有一种睥睨四邻的气魄和韵律。” 德胜门瓮城残垣及箭楼 安定门箭楼及护城河 “城墙的面貌随着季节、时间、天气和视角的变化而改变。从远处看,它们呈一条连续不断的实线,其间点缀着高耸的城楼,在温暖的季节里,顶部茂盛的树丛和灌木为城墙添了几分生机。十月清朗的早晨是最美的,尤其当你向西远眺,西山的深绿色衬托着纯净无瑕的蓝天,这画面简直美不胜收。凡是在北京的城墙上饱览过完美的秋日景象的人,没有谁能忘记那明媚的日光、清晰的细节、所有和谐交织的色彩!” 从平则门(即阜成门)观主城墙外侧 “在城门的位置上,双重城楼屹立于绵延的水平垛墙之上,其中巍峨高耸的城楼就像高台上的雄伟殿阁,使这种缓慢的节奏突然加快,并冲向高潮。那些气势恢宏的角楼则构成了整个乐章中最壮丽的休止符。不幸的是,它们之中只有两座得以存世。” 西南角楼 东南角楼 “顺着斜坡(中国人称之为“登城马道”,因为他们可以骑马而上)登上城墙顶部,你就来到这处充满趣味、全世界最适合漫步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逛上几个小时,饱览北京城的全景:黄色屋顶隐藏在茂密绿叶之间闪闪发光的宫苑和庙宇,覆以蓝绿琉璃瓦的华丽宅邸,带有开放柱廊的红色屋宇,百年古树下的灰色小茅屋,商铺林立、伫立着色彩明丽牌楼的生机勃勃的街道,以及一块块有牧童放羊的空地——所有这些景象都映入你的眼帘,它们就在你的脚下。” 内城北墙处的牧羊 内城东墙东直门段 当时的北京,已经开始了现代化的步伐。显然,从审美的意义上,喜仁龙不喜欢那些新式的、高耸的建筑:“只有那些现代建筑或半西式建筑敢从城墙上探出头来,看上去就像傲慢的入侵者,破坏了这幅画面的和谐,蔑视城墙的庇护……它们正在迅速地扩张。如此这般庄严神圣、风景如画的美丽都城还会延续多少年?每年还将有多少精心雕饰的商铺和牌楼遭到毁坏?……中国已经成为“民国”,还有谁去关心那些已然逝去的荣光?” 但作为一个前来考察的学者,喜仁龙是幸运的,因为他到达的时候,还是中国城市的城墙和城门还没有遭受全面拆毁破坏的时期。面对这些逐渐走向衰亡的宏伟古迹,除了在描写中投入艺术史家的浪漫与情怀,喜仁龙还坚持严谨的研究方法,他挖掘中国历史文献中对城墙城门的繁杂记载,勘测丈量每一段城墙、每一座城楼的尺寸,观察记录城墙、城门及周边街市乡野的现状,精细绘制城门各种角度的建筑细节图…… 西直门瓮城闸楼及城墙下的店铺 内城北墙附近的积水潭 来自早已开始现代化进程的欧洲城市,喜仁龙看得出这些让他赞叹的城墙之美,恐怕难以久存于世。他在书中已经讲到,从军事的意义上看,由于现代战争技术的改变,城门已经失去了实际用途。只是保留了作为征税关卡的功能。 东直门城楼的门洞 西直门城门外街景 所以在整本书文字部分的最后,他感叹: “这些美妙的城墙和城门,这些北京动人辉煌的历史的无言记录者,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屹立多久呢?” 永定门城楼及护城河侧影 对这个问题,历史已经告诉了我们明确的答案。但某种意义上,北京的城楼不再,才让喜仁龙在当年的考察和记录显得犹为珍贵。 英文版《北京的城墙与城门》1924年出版后,只首印了800册便销声匿迹了。但在北平解放前夕,后来成为中国历史地理学泰斗级人物、当时尚在英留学的侯仁之偶然间发现了这本记录着北京城墙与城门各类详细数据及大量精细图片的奇书,他以重价把它买下来,连夜通读,并带回国内。30余年后,这本书在1984年第一次译成中文出版。在序言中,侯仁之先生说:“把它译为中文,如果说在实物存在的当年,并非十分必要,可是在今天,却有了它的重要意义。” 西便门外的骆驼 从前门箭楼上南观新建的正阳桥及外城主街 之后,虽然喜仁龙先生所拍摄的图片在网络上广为流传,但这本书却一直未曾再版。又是三十几年过去,《北京的城墙与城门》完整版中译本终于问世。而从喜仁龙到侯仁之,这本书的故事也像北京的城墙一样,不管过了多久,总会显示出它的意义与珍贵。 本文内容整合自《北京的城墙与城门》,由后浪出版公司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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