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步步慢,声声慢,慢到一把生锈的锁,锁了日子,让她跟着慢。冬天飞舞的樱花,把时光固定在窗格的冰凌中,坚韧成一幅从前不曾见过的虚拟画。 冬阳、枯枝、飘忽不定的麻雀,一座废弃的老宅,还有一位斜依土墙,手扶烟锅的老头。我从他面前掠过时,他的眼睛已将沧桑岁月尽数装下,一并隐藏。 就在我的不远处,一位西北汉子,使劲推着一辆载满各色蔬菜的架子车,向前缓缓移动。所有经过的日子,都会倒流着回来。不信,请闭上眼睛,慢一拍,脑中闪过的没有明天,全是从前。 曾经读朱自华的《匆匆》,在某个月盈静谧的冬夜,在门前的那片白杨树林里,在公路边一排参天老柳下,在哗哗逝去的葫芦河畔,数着我的日子,总感觉日子的慢,慢到自己不会长大。 一辆车,毫无限度地打着喇叭,从我身边风掣电驰般经过。原来,日子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她从来不慢,就如这辆车,以及这辆车里的主角一样,于我而言,她又是如此的匆匆。 日子慢了,心里的想法也就淡淡的了。淡淡的回味,淡淡的走路,走着走着,回味就不再是淡淡的了。 我又如何分得清匆匆,还是慢慢。当这首久听不厌的《千千阙歌》重复回放时,已是灯火初起。世事无常,且看沧桑变幻,还是慢慢地走吧! 2017年1月3日于古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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