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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2017年的新年 在光阴流变的瞬间，一年又一年，我们总是有些不期而遇的感觉。这是一个充满着机遇与挑战的时代，这也是一个可以允许个人尽情挥洒书写的时代。于是，在2017年的新年来临的时候，我想自己应该写下点什么。但是，真正准备写的时候，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2016年的最后一天，在了无头绪之余，我想起自己在一个调研报告中写下的话：“冬天的日子，白天总是短暂的。夜色降临的时候，上庄村开始下起了雪。下雪的夜，村里宁静的怕人，因为天气太冷，加之生火不便，我住在了村长家的西房，后半夜，炉子里的火灭了，寒冷席卷着整个上庄村，这个小小的房间自然不例外，我只能蜷缩在被子里，感受着电褥子带来的温暖，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鼻子冷的厉害。第二天，我一个人早早起床，到了村委会，扫院子，可是我扫的速度远远不及雪下的速度，扫开的道路瞬间又白了，水龙头上的水珠结成了如同穿了小一号算盘珠子的柱状，红旗在风中飘扬，远处的山上，能看见仿佛悠闲的牛群，如同去年来的时候，又是一年，雪满山头。”是的，又是一年雪满山头，我们曾经的期许和未来的面对，是否能够如这漫山遍野的雪一样，如期而至、如月兑现？我不知道，我也无法回答。在思索的焦虑中，我写下了下面的话，这些随意的书写，只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在澎湃的社会中自身的体验，许是一种鸡汤式的自言自语，更或者是一种矫情般的自说自话，但是，无论如何，在这个雪满山头的季节里，或许会成为我自己的新年贺词。 读书：大地上诗意的栖息 面对堆起来的书籍，我想起了荷尔德林的诗，人要诗意地栖息在大地之上。这一年，读了不少书，也写下了不少的感受，区别是，我逐渐的学会了个体的书写，在这个自媒体的时代，每个人都是作家，每个人都可以肆意的书写属于自己的独特感触，也许，那些写下的话语，远远没有阅读所带来的感受厚重，也正因为如此，我仍然选择了个体阅读，书越来越多，而背负着沉重的期待，盼望着未来的启迪，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无论面对多么复杂，我仍然固执的相信，在他者之外，读书仍然是我们应该坚守的“应许之地”。当太原的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我在阅读顾维钧先生的回忆录中，读到了他说的一段话：“尽管中国在历史传说上有统治者必须尊重民意的说法，但实行民主和承认民主则属实际问题，决不是作篇演讲的学术问题，需要有良好的训练、纪律和实践经验才能使其行之有效。”通过阅读，推而广之的理解，也许，在通往诗意栖息的“林中之路”上，选择的存在今天仍然成为他者的地狱，在“恐惧和战栗”之中，荷尔德林的诗歌振聋发聩：“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安居于这块大地之上……。” 工作：尘世间未来的期许 8年前，我还在读书。那一年的三月，我曾经写下《为自然留有余地》，在文章的开头，我引用了阿波利奈尔-吉洛姆在《米哈博桥》中写下的诗行：“让黑夜降临，让钟声敲响，时光流逝了，我依然在。”8年后，我参加了一个学术会议的论文征集，在文章的开头，我写了这样的话语：“当大面积的雾霾笼罩在整个华北乃至中国的时候，环保无疑成为当下最为热门也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环境保护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为热衷的事物，也成为我们这个时代最为无奈的工作。”从陌生到熟悉，从不安到恐惧，环境对于今天的人们而言，无论是谁都无法置身事外，无论是谁都难言与自己无关，就是这样一个与人人都有关的工作，在今天成为我们挥之不去的尴尬。相对于社会变革而言，自然环境的改变对于人类命运的影响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深切的体察，对于单个的你我来说，也许防毒口罩就解决了一切，也许呆在家里不出来就省下了面对的艰难，但是，这一年的工作却让我更加的去面对、去思考，这份工作也许就是尘世间未来对于整个人类的期许，除此之外，我们的责任还有什么?这个仿佛屈原天问般的问题，在这个雪花也许能抵御雾霾的季节里，我没有想到正确的答案。 乡村：夜色里闪烁的星光 这一年，我在华北地区某县的一个小山村里呆了足够的时间。那里空气清新，那里没有雾霾。但是，我并没有因此写下什么，相反，在从2015年8月到2016年结束，16个月的时光里，我只是写下了将近6万多字的调研报告，那里，并没有言说雾霾或者蓝天，更多的是对于今天乡村的变化以及我们面对乡村的视野而产生的无限感慨，从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嘴里说出“只喜欢钱”的话语，到一个村民看到盆里的饭说“不如拿去喂狗”的愤怒；从精准扶贫中漫天飞舞的资料到农业普查过程中在电脑上打下每一户的姓名；从老润明刀刻般的皱纹反射着早晨雪后的阳光到冒着大雨和山上滚落的石头接听侯二接连不断的电话，这一连串的期待与感触，让我对当下产生了太多的联想，在夜色里闪烁的星光下，我想着村里那些孩子们，他们是昔日我们社会制度以及政策不健全下的受害者，但是，在今天，除了他们的祖父一辈乃至父辈，没有任何人为此买单，所有以爱之名的善行在没有以爱的方式落实的过程中都已经走样，渐行渐远的路延伸向了大雪落满的山头，就如同渐行渐远的思绪。在沉默中，时空已经变幻许多。 生活：生命中美好的相遇 其实，读书和工作，都是生活。只是在乡村之外。也许我说，感恩生命中所有的相遇，多少让读到这个文字的人感觉多了些矫情，甚者，在这个心灵鸡汤满天飞的时代里，这样的话语可以随处抄录，随处发表，随处评论。但是，对于我而言，以我的条件，以我的家庭，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因此，感恩源于内心。这一年里，在工作中匆忙来去，仿佛旅馆一样的家以及恍然之间已经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在无限伤感之余，仍然是惭愧随心，不免伤怀。但是无论如何，生活仍然在继续，感恩也念念于心，更多的，我想，要把感恩体现在日常的行动上。这一年，生活的磨练不仅仅有人与人之间的相遇，更多的，体验内心对于生活的感触以及种种，也许，那种理解在文字表达之外，明朝人张居正在《与李中溪书》中说：“居正以退食之余，犹得默坐澄心，寄意方外，如入火聚得清凉门。以是知山寺幽栖，风尘寓迹，虽趋舍不同，静噪殊途，其致一也。”风后面是风，天空上面还是天空。这就是生活。 法律：悲欢中正义的言说 我读大学时期，我的法理学老师曾经在学校最为古老的三号教学楼的黑板上写下一个公式：善待+宽宥=人生，这个公式成为了我永恒的记忆，每一次的面对都让我想起这个公式所蕴含的巨大能量，我甚至不由的想，这个公式在某种意义上，他足可以媲美圣经哥林多前书第十三章。是的，法律同样如此。相比较而言，这一年虽然继续读书，但是实践却显得日渐遥远。这一年，雪满山头的时候，一个被冤枉了21年的灵魂曝光在更多人的视野中，面对此情此景，我写下了自己的感受：“21年也许漫长，21年也许不长，但是，无论如何，今天，我们看到了法律的胜利，这是法律精神的魅力，因为，如果没有执着的争取，如果没有今天法律制度的设计，案件将永远沉沦，乃至于不会有人记起。法制需要时间，法治同样需要时间，希望用我们不竭的努力，在人类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构建起健康永续的社会秩序。”这样的话语，甚至引起反对，同样，案件的曝光也众说纷纭，但是，在我的理解中，悲欢离合之事，最适合的，不外乎萨特的名言——他者即地狱。那天夜里，我专门翻到了康德的话：“在每个共同体中，都必须既有根据(针对全体的)强制法律对于国家体制机械作用的服从，同时又有自由的精神，因为在有关普遍的人类义务问题上，每一个人都渴望通过理性而信服这一强制是合权利的，从而不致限于自相矛盾。”这也许是我理解的关于悲欢离合中正义的言说吧。 故乡：一念间变幻的光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