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关系,宋飞“一个月有一大半时间不在家”,李薇是独生女,结婚后和父母住在一起,家里很多事靠两老照应。
同在铁路系统工作,李薇理解他。虽然在电话里嗔怪丈夫出差忙地连电话也不打一个,但私下里她说,宋飞为家庭付出了许多:他从不把工作情绪带到家里;只要一回家,他就陪女儿看书,“给她讲故事,照着书本一字不差地念。”他陪女儿骑自行车、跳绳、滑冰;一家三口逛街时,李薇和女儿在前面逛,宋飞一个人在后面提包。
当然,更多的时候,宋飞的手机突然来了电话,说好的家庭计划都成为了泡影。“他说走就走”,李薇说。
扒手分两种,用长沙话说,一种是“打活的”,一种是“搞死的”。“打活的”指白天偷,“搞死的”指晚上偷,很多小偷习惯乘晚上旅客熟睡时偷窃。
因为昼伏夜出,三餐不定,39岁的宋飞头顶冒出了不少白发茬。
反扒多是小案件,盗窃数额几千块钱、几百块钱,甚至几十块钱,这类案件特殊在于需要“抓现行”,为此长时间蹲守是常有的事。
“要和犯罪嫌疑人比眼力、比智力、比耐力,有时候一连要蹲好几天,(这种情况)全国的反扒公安都一样。”“老反扒”黄文广说。
申东胜对他第一次“反扒”经历印象深刻。2013年,他跟着师傅宋飞出去行动,心情“特别刺激,特别紧张。”那天,他女儿正好出生,“2014年2月7号,我老婆给我打电话,我挂掉了,当时正好在抓捕小偷。”
还有一次,宋飞白天发现一名犯罪嫌疑人,跟了一个晚上,对方没偷成功。后来,他又尾随对方去了火车站附近的网吧,然后又跟着去了附近的招待所休息。一直跟到第二天,犯罪嫌疑人上了车,手刚伸出去偷到东西,就被宋飞逮住。
“和其他案件相比,小偷的反侦查能力强,经常是抓了又出来,不断总结经验,加上隐秘作案,没有案发现场,导致反扒工作越来越难做。”黄文广说,民警干“反扒”时间长了,和亲人聚少离多,朋友圈子也很小。
“我们去过的地方很多,但是每到一个地方,活动范围只在火车站附近和火车上,除了干活,就是回房间睡觉,其他什么都不想去做。”宋飞说。
2005年,宋飞的母亲一人从东北到长沙来看儿子,母亲还在来的火车上,宋飞就接到紧急任务——赶赴广州参加“7.14拐卖、强迫妇女卖淫专案”的审查工作。
宋飞的同事朱红梅回忆说,当天宋飞在电话里让母亲在长沙等他,结果等着一个月,老母亲也没见到他的影子,最后流着眼泪回了黑龙江老家。
“我们都知道,其实他心里是很内疚的。”朱红梅说。
而作为妻子,李薇最担心的是宋飞在外执行任务是否遇到危险。只要看到他的领导、同事,她就要问:“宋飞他没受伤吧,又有十多天没见到他人了啊?”
2014年12月,宋飞获中国铁路总公司颁发的“火车头”奖章,这也是全国铁路系统的最高荣誉。
↑宋飞登上火车
↑2月28日,宋飞执行完任务后在返回驻马店的列车上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