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敏：市民暴走不能逾越法律底线
来源：山里人的三分地 作者：山里人的三分地 发布时间：2017-07-19
摘要：观天下事 核心提示临沂7.8事故在网络上引发广泛关注，因为女出租车司机董某撞出了一个全国性的问题：中老年人（市民）违法占路暴走问题。此前，青岛市李沧区的老年人占用机动车道暴走便引发争议，此类事情全国各地多有发生，临沂的健跑队不过是出了大事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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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天下事 核心提示临沂7.8事故在网络上引发广泛关注，因为女出租车司机董某撞出了一个全国性的问题：中老年人（市民）违法占路暴走问题。此前，青岛市李沧区的老年人占用机动车道暴走便引发争议，此类事情全国各地多有发生，临沂的健跑队不过是出了大事故而已。市民暴走不能逾越法律底线作者：王林敏来源：本公号原创7月8日早晨5点，在山东省临沂市兰山区的涑河北街，女出租车司机董某驾车与一支正在晨练的健跑队发生碰撞，造成健跑队一死二伤的惨剧。值得注意的是，该健跑队在出事地段晨练时，占用道路机动车道，存在明显违法行为；而出租车司机董某在路面宽阔、可操作空间大的条件下，从后面冲撞队伍，显然系操作不当，因此涉嫌刑事违法。这起事故在网络上引发广泛关注，因为女出租车司机董某撞出了一个全国性的问题：中老年人（市民）违法占路暴走问题。此前，青岛市李沧区的老年人占用机动车道暴走便引发争议，此类事情全国各地多有发生，临沂的健跑队不过是出了大事故而已。如果我们能够从事故中吸取教训，那么，事故所造成的惨剧也能够释放一点正能量。之所以占用机动车道进行晨练，参与者强调因出事路段正在施工，便道不方便行走，不得已才占用主路。并且，组织者在接受采访时声称，人们对老年人很不宽容。在笔者看来，这种事后的辩解非常苍白无力。且不说，出事的路段有四个机动车道、一个非机动车车道，非机动车道足够健跑队活动；出事路段既然正在施工，最佳选择是更改路线或者提前停止健跑，而不是跑到行车道上去锻炼身体，占用机动车道进行健跑，是诱发本次事故的主因。这个事情值得反思的是，在中国城镇化急速发展的同时；城镇居民的公共道德和规则意识却未能同步发展，参与健跑的市民的守法意识更是堪忧。城市道路属于公共空间，参与公共空间的活动需要遵守公共规则、特别是法律规则。人们参与道路交通享有的权利是通行权，其身份或者是机动车驾驶员，或者是非机动车驾驶员，或者是行人，而这几个身份之间在道路上是互相冲突的，解决冲突的唯一准则是道路交通安全法。道路交通安全法根据人车分流的基本原则，分别设置了不同的道路，以避免不同身份公民之间的相互冲突。因此，公民靠两条腿参与到道路交通中的身份只有一个：行人，行人顺向只能走人行道，横穿道路时只能走人行横道。老人作为一个道德概念，并不是他们参与道路交通时的法定身份，其法定身份也是“行人”，也需要遵守交通法规。在道路交通中，法律给予老弱病残孕的优待是特定的。在横穿人行横道时，老年人由于年龄的原因而可能行动迟缓，所以，法律规定的“礼让斑马线”对老年人可以放宽适用；但是任何法律都没有赋予老年人在行车道上晃来晃去的权利，因为那样只能将老年人置于危险境地。暴走或者其他运动的情形，按其性质并不在优待的范围之内，即暴走者无论年龄如何，都不能占用行车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在临沂这起事故的网络舆论中，网民的观点截然相反。多数观点认为，占道暴走者不作不死，撞死活该；另一种少数观点则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认为无论如何被撞死的人都值得同情。这种针对特定后果的讨论很容易掩盖问题本身，即市民暴走是否可以占用行车道？多数观点持否定态度；而那些认为暴走者值得同情的人的观点则模棱两可。但是，任何支持占道暴走的观点，表面上看来是支持老人，看似高尚实则无耻。因为，这些占据道德高地的人，根本无法给占道暴走的人提供安全保障。这次是临沂的女出租车司机操作失误，谁能保证下次其他司机不会操作失误？如果是大卡车司机失控会是何种后果？道路交通的核心价值是秩序和安全。而占道暴走即影响交通秩序，进而又影响暴走者和其他交通参与者的人身与财产安全。暴走和健跑的组织者认为，早晨占道的危险性较小，因为车辆少。但不可忽视的是，同样是因为早晨人少，所以很多司机的行车车速一般都比较快，而且早晨行车的司机可能反应较迟钝，比如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在工作一晚上临近下班时，多数已经属于疲劳驾驶。而在弯道处，由于视野受限，就特别容易发生危险。从这个角度而言，早晨占道暴走，发生危险的概率反而更高。但这只是技术分析，从法律的角度而言，任何时间都不能占道暴走。网民对占道暴走者的声讨不涉及宽容问题。中华传统道德要求尊老爱幼，但这并不意味着老年人的所有行为都是需要宽容的。暴走现象，属于公共空间的公共行为，因此需要遵守公共道德。暴走者在大清早晨带着扩音喇叭、喊着号子，他们自己是舒爽了；但是否对他人造成影响呢？这是道德层面的问题，需要自我约束；而占道暴走，就属于法律层面的问题，需要外部强制，这种行为绝对不能宽容，因为这种宽容意味着纵容，涉及到法律与道德的底线。法律是最低限度的道德，守法也是对老年人的基本要求。不守法而恣意占道，只能败坏暴走者的社会形象。暴走行为（以及广场舞等）的群体化发展，意味着我国社会公共空间的拓展。公共空间每拓展一分，就意味着我国公民社会的发育成熟一分。公共美德以及公共恶行，都体现在公共空间的发展之中。既然暴走已经成为一种有组织的社会活动，那么，暴走的组织者就负有管理责任，至少应当保证暴走队伍遵守国家法律，不占道，不扰乱公共秩序；其次保证暴走队自我约束，在居民区保持安静，不与其他公民产生道德上的冲突。这是最低限度的要求。否则，如果出现法律方面的纠纷，组织者可能会负法律责任，若没有此种担当意识与责任心，就不适合组织此种活动。总之，只有守住法律的底线，暴走者才能愉快而安全的暴走；而随意突破法律的底线，意外就可能不期而至。这次临沂的事故只是个警钟而已。作者简介：王林敏：副教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法制现代化、警务网络舆情交流微信号：nianlun789（法律咨询、话题探讨，交流互动）【长按二维码，即可识别关注柏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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