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只小虾做宠物
来源：enid 作者：enid 发布时间：2017-05-22
摘要：匆匆那年 养只小虾做宠物 这只小虾，生生是“剪口余生”。那天，婆母去菜场买菜，卖虾的老板鼓动她买了剩下的半斤虾，婆母看虾太小，就盘算着炒着吃才行，于是又买了一只洋葱。回来后，她在厨房用剪刀很有耐心地剪虾须，我说 “虾肯定也会痛，它肯定在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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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那年 养只小虾做宠物 这只小虾，生生是“剪口余生”。那天，婆母去菜场买菜，卖虾的老板鼓动她买了剩下的半斤虾，婆母看虾太小，就盘算着炒着吃才行，于是又买了一只洋葱。回来后，她在厨房用剪刀很有耐心地剪虾须，我说 “虾肯定也会痛，它肯定在想，还不如做一回盐水虾痛快！”婆母听我一副“君子远疱厨” 的口吻，与我譬解，她说“你若杀鱼，不是也是要先刮鱼鳞吗？如果痛，鱼也会痛。人哪，哪里可以做得到那么慈悲？反正脊背朝天，都是给人吃的。”我也自觉矫情，于是自告奋勇地说“那我来帮你剪虾须”。剪虾须这事，小时候就常是我的活计，那时候，好像没有想过虾会痛，也许想过，又忘记了。小孩子的心有时是不若大人那般多愁善感的。就像这会儿剪着虾须，隐约想着虾也会痛，忽然看见一只幸存的虾竟在浅水里活跃地游动起来，如同小时候在河里见它游过的一模一样，心一软，就留下了这只虾，将它养在了一只小碗里。实在是因为想起来，小时候有一段时间，我们对虾很着迷。有一段时间，我们常在门前的小河捉虾。捉虾这件事，起先在孩子们中间并不流行，后来是外地一位的哥哥来小镇避暑，因他喜欢捉虾，逗引得一群孩子跟着捉起了小虾。这位哥哥，长得高高高瘦，模样儿倒跟竹竿差不多，戴了一副眼镜，越发显得斯文。他爱看书，不爱讲话。孩子们爱闹，他爱静。孩子们爱聚在门洞里打扑克，他不爱参加，他爱看书，看书看累了，就到河边捉虾。那条河的河码头，正在外婆的家门口，走下二十余级石台阶，就到了河边。夏天雨水多，几场雨后，河水满涨，常漫过两三级石台阶。若有一些日子不下雨，就又浅下去，河里只剩了一半的水，这时候孩子们常卷了裤腿站在浅水里嬉闹游戏。河水清澈见底，水里的游鱼历历可数。镇子上的人淘米、洗菜、汰衣皆是在小河中，不过，再怎么用，河水还是清得很。淘米水漾在水中，会引来许多小鱼，它们甚至游进米箩筐，那都是些非常小、非常傻的鱼。大些的鱼则乖觉许多，远远地绕着游走。捉虾这事很容易，因为小虾实在比小鱼更傻。卷着裤腿站在河水中，不多时就会有小鱼儿来啄腿，你忍着痒，伸出两只手静静放在水中，不多时，就会有透明的小虾游过来，它是一节一节向前蹿动着游的，你估摸着它的方向，只管将手拢上去，它一定在会被你捕捉到手心，蹦蹦的撞击，让你觉得有特别的欢喜。那位哥哥捉虾，只为看虾，也不多捉，三、五只，全都养在一只青花磁碗里。他常常一个人看得入迷。虾有什么可看的呢？虽然有这样的疑问，孩子们也不免照着样儿做，不久，似乎也都看出了许多的乐趣。直到现在为止，在我看来，也没有比小虾更为精致的生物了。它生得那么透明，小小的尾巴简直就是一把最精致的扇子。外婆家里墙上挂着白石老人画的虾，可他画的虾又哪里有真的虾好看？当时没有养宠物的说法，小虾作为宠物，似乎奇怪，它不能和主人有交流，可是，我们如此入迷，又确实好像是当宠物养的。现在想来，平生至乐之事，不过是在外婆家门前的小河里捉虾看虾而已。在回忆里，那条河满是夏日灿烂的阳光。有翠鸟倏得从枝上俯冲下来，它们的翠羽光华夺目。“剪口余生”的这一只虾，在家中养了一周之后，被我放养至小区的池塘里，我担心它是否能活，婆母说虾是最泼性（好活）的，肯定会长得很好。那好吧，小虾，离我手后，愿你好运，自然生长，能逃脱一切的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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