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山奇——外婆家的临水窗
来源:花到酴醾 作者:花到酴醾 人气: 发布时间:2017-04-08
摘要:徘徊的信仰 听见山奇——外婆家的临水窗 董姐写诗,喜用西字,我自当作她与我的投合。山奇《意·江南》中的《月照西楼》,单看歌名,就透着些许宋词的味道。与易安居士的《月满西楼》只一字之别。喜欢宋词多于唐诗,原是它的节律错落,表达自由,更是它的幽怨
徘徊的信仰 听见山奇——外婆家的临水窗 董姐写诗,喜用西字,我自当作她与我的投合。山奇《意·江南》中的《月照西楼》,单看歌名,就透着些许宋词的味道。与易安居士的《月满西楼》只一字之别。喜欢宋词多于唐诗,原是它的节律错落,表达自由,更是它的幽怨缠绵,欲语还休。山奇的歌,不是宋词,却一样的让那一点的相思情忧,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日落黄昏船儿载着忧愁岸上的人你在为谁泪流河水悠悠天边银月如钩星星眨着眼睛它说岁月如流不用愁 月照西楼窗前海棠依旧楼上的人你在为谁等候荷塘月色微风轻摆杨柳蛙鸣声声一片它唱往事如烟不回首……歌到尾声,背景音乐里由远及近由近而远的童谣“摇啊摇……摇呀摇”直摇得人心碎!山奇问,是不是在你人生的记忆里,对外婆的情感依赖会强于祖母?于我而言,外婆是唯一的。家父不曾成年就痛失双亲。祖母此生空白。外婆的家就在典型的江南水乡的荡口古镇上,打从东洋人打过来,外公外婆带着孩子们逃出丹阳落脚荡口之后,就再没有离开过荡口。我不知道外婆的心里是否一次次回过故乡丹阳,但在我的世界里,荡口就是我老家。我就是古镇上那一个临河凭窗,枕水而居的“小娘嗯”。虽然整个童年我在荡口生活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因着外公外婆、因着舅亲兄妹,那一种血脉的相系与亲情的联结,让我每一次听《月照西楼》的时候,就如回到了我的童年、我的荡口,看到外婆清矍的身影……那个时候,乡下还是点油灯的时代。外婆握着油灯,从厨房走至卧房,印在墙上的人影在跳动的灯苗下忽大忽小地变着状态,胆小的我总是有点惶恐,跟着外婆的脚步赶紧回到房里。外婆的房子和大舅舅的房子都紧贴河岸。所以,所有荡口生活的记忆多半与河有关,对岸的大憨二憨,每年夏天下河游泳都会发生的意外,拿绳子系着竹篮子放进些饭粒,然后就在窗口荡到河里想以此捉鱼的情景,都是“西窗”里外的遥远记忆。最最有趣的是,有那么一天,外公一早醒来发现放在床沿的衣服不见了,跳进河里去找,外婆却是一个翻身发现外公不见了,再一看外公在河里游着呢。至于衣服有没有在河里,找没有找到,我早不记得了。 如果说对于摇啊摇要到外婆家的记忆还是温馨而美好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吉他弹拨出波光粼粼的动感,我的思绪顺着古运河的水流淌到了那个叫绍兴的地方,鲁迅的故乡,一个叫朱安的女子,日日夜夜,无论冬夏还是春秋,也不管满月还是月缺,用一辈子的时间,守着门前的一条河,渴盼他的归来。他回来过,却视她为无物。门前的河水流了又流,她的孤独却从没有走出过她的生命。也许是兔死狐悲,也许是看不得女人如此苦守,每每听山奇的《月满西楼》,都禁不住要泪流,当然,也有为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乡愁不独属于离家的人。乡愁是一种人生过往之后对生命的情感体悟。生离与死别,都是乡愁蔓延的荒原。你再看不到的星光满天,你再听不到的橹声欸乃,失去的乡村,喧闹的城市,一切的一切,都可能是乡愁疯长的土壤。对于乡愁,也如同“明知相思苦偏要苦相思”,乡愁是可以用来滋养的,所以,在这个春季迟迟未归的途中,我一次次跌进“意·江南”的乡愁里!不愿归于,不想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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