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2016年,作为一位老师,有着类似农夫的心情,有耕耘,有收获。 这一年,购置了《竺可桢全集》(朋友赠送)《胡适全集》,高王凌先生著作两种:《在清华大学讲土地关系》、《统购统销之谜》,梁漱溟先生著作若干:《印度哲学概论》、《东西文化及其哲学》、《中国文化要义》、《乡村自治理论》、《人心与人生》、《朝话》、《吾曹不出如苍生何》、《这个世界会好吗?》,梁漱溟先生传记若干种,《张东荪年谱》、《张君劢年谱长编》,喻中著作三种:《自由的孔子与不自由的苏格拉底》、《法学是什么》、《草与风:喻中读<尚书>》。就购书而言,2016年是小年,就读书而言,更是小年。 这一年,开设《中国文明导论》、《西方文明导论》、《百年中国历史人物》、《当代中国社会问题》四门课程。这里面,《中国文明导论》是中文系的一门基础性课程。《西方文明导论》是一门院内选修课,中文系学友“必修”的选修课。《百年中国历史人物》和《当代中国社会问题》是两门全校任选课。也是我的保留课程。 《中国文明导论》,脱胎于《中国传统文化概论》。有趣的是,这门课程,早年是作为一门选修课,面向全校开设的。也是老院长为我“平反”,恢复名誉之后,安排的一项工作。这门课程,开设十七八年,以前用过冯天瑜先生的本子,作为教材,前些年,阅读了高王凌先生,受到高先生的启发,何为中国,何种传统,有了一些自己的心得,就不再使用冯天瑜先生的本子。对待中国传统上,我走了一段曲折的路。由于最早,老院长交给我的叫做《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无奈,只能从传统里边,寻找一点优秀的成分。后来,开设了《世界文明史》,对待中国传统,流淌的虚无主义,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月亮是外国的圆。歌颂《西方文明史》,批判《中国传统文化》。待我阅读高王凌先生的著作之后,大彻大悟,彻底走出了新文化,陈独秀新潮派的打到孔家店,也不赞成国故派的顾影自怜,其实,走向了梁漱溟先生的路径。 2016年,令我欣喜的是,机缘巧合,给中区的学友,聊了学术地图的缘起、理念和思路,这是第一次,就学术地图,与学友们进行深入的交流。感念2014级中区的学友们。 《西方文明导论》,这门课程,以前叫做《西方文明简史》,最早,叫《世界文明史》。这门课程,最早是中文系的必修课,现在则是中文系的选修课,以前有七十二课时,现在,中区只有三十六课时。这门课,最早的教材,是陈乐民先生的《欧洲文明十五讲》。陈乐民先生是第四代学者中,国际政治学的一代大家,但,陈先生著述中,流淌着月亮是外国的圆,十足的欧洲中心主义。可有一段时间,对陈先生的理念,深信不疑,无形之中,成为欧洲中心论的一名小兵。2013年,2014年,待我阅读李零先生的《鸟儿歌唱》,突然开窍,摒弃了陈乐民先生的理念,对待西方文明,开始有了平常心。 现在,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在《西方文明导论》的课程,穿插着中国文明,两种文明互相映衬,和而不同。回顾所来径,走向梁漱溟先生,是很自然的。 选修课,是我最喜欢的。以前,开设过《中国传统文化》、《西方文化史》、《大国崛起》、《百年中国大学史》、《百年中国历史人物》、《当代中国社会问题》,这几年,关停并转,开设《百年中国历史人物》、《当代中国社会问题》两门。春天,关注《社会问题》,秋天,主聊《百年人物》。 我讲课的特点,就是喜欢聊天,只有在聊天的状态中,我觉得,一门课程,才比较好玩。不敢自比孔子,但是,追慕夫子泗上讲学的那种风格。天马行空,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反省起来,我讲课的悠长和缺陷,就在于神聊。 不要以为,上课聊天,就是亵渎了课堂。有三年不能上讲堂的痛楚,所以,我比起一般的老师,更加热爱课程,每次上课,都有一种神圣感。但,我上课,不喜欢高高在上,不喜欢高头讲章,不喜欢按部就班,孔夫子和苏格拉底,之所以伟大,这里面,存在多种因素。我想,没有现成的教材,没有现成的教案,随时随地触发学生的灵感,就是一个方面。 网络化时代,任何一门课程,都有现成的模板,但,优越的技术条件下,可能造成更多,有知识的文盲,不读书,不思考,什么都有现成的,这就是网络综合征,网络时代的懒汉,忘记了大学,苟日新,日日新的祖训。 每次,穿越大半个城市,来到新区,上选修课,都充满了期待。2016年选修课,有意思的事情,多了。其一,上半年,周五晚上,讲堂群203,致敬一个人,这就是清华大学的老校长——梅贻琦。因为,特别有感觉,每次上课都带着录音笔,天津的李云飞学友,正在整理我的讲课录音,估计,文字总数要达到三十万字;其二,2016年下半年,周四,公教楼405,《当代中国社会问题》,一学期,围绕中国教育问题,进行展开;其三,2016年下半年,周二,讲堂群401,围绕着学术地图第三书,聊了中国人民大学的吴玉章先生。其四,2016年下半年,周三,讲堂群101,聊社会人物,最后,聊到了顾准、马寅初、梁漱溟。聊梁漱溟,意犹未尽,下学期,《百年中国历史人物》,想用一个头,致敬梁漱溟先生。至于,通过选修课,发现读书种子,更是喜不自禁,快慰不已! 这一年,在朗朗书房钱午骏君的策划之下,小书《梦里犹知身是客》,于2016年4月,由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小书是学术地图的“第二锄”,一如《那些有伤的读书人》。令我喜悦不已的是,《梦里犹知身是客》已经由126家大学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收藏。 围绕着《梦里犹知身是客》,在晴朗文艺书店,举办了新书发布会,看到了不少新朋旧友。在2016年4月24日举办的发布会上,我和编辑钱午骏君,移风易俗,进行了长达四个小时的对话,录音经过杨云龙、李云飞两位学友的整理,再加上后来的补充,达到十万字。地下丝绒的辣强,急公好义,不仅参加了新书发布会,而且,还诚恳邀请我地下丝绒,进行新书分享会。这样,5月21日下午两点,新书分享会,在汇文书城一楼的地下丝绒,杨云龙学友,与我进行了对话和交流。经过杨云龙学友的整理,对话稿,达到七万字。这样,围绕着《梦里犹知身是客》,又形成了一本十七万字的小书——《初心集》。这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