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过眼
来源：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能高瞻远瞩 作者：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 发布时间：2017-06-29
摘要：别去花如雪 这些女人 云烟过眼 民国时期的上流社会，应该是无人不知袁克文为何人的。不仅仅因为他是袁世凯的儿子，不仅仅在于他与溥侗、张伯驹、张学良名列民国初年京城四公子，也不仅仅在于他的才气，更在于他放荡不羁的生活。 袁克文喜欢吟诗作文、唱戏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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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花如雪 这些女人 云烟过眼 民国时期的上流社会，应该是无人不知袁克文为何人的。不仅仅因为他是袁世凯的儿子，不仅仅在于他与溥侗、张伯驹、张学良名列民国初年京城四公子，也不仅仅在于他的才气，更在于他放荡不羁的生活。 袁克文喜欢吟诗作文、唱戏交友，但他最大的爱好还是女人。父亲袁世凯直隶总督任上时，曾经带袁克文去见老佛爷，老佛爷见袁二公子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准备给他指婚。可聪明的老袁可能看到清朝大势将去，又可能是怕生性放荡的袁克文娶了皇室女人后会惹来麻烦，便以二子已有婚约在先婉拒了老佛爷的好意。据说老袁从老佛爷那里出来后还在冒冷汗。欺君之罪乃死罪啊。于是连忙吩咐手下，为袁二爷物色对象。袁家要找个儿媳太容易了，很快对象便谈妥。儿子结婚那天，老袁有意大操大办，目的就是要让老佛爷知道，我袁大臣没有欺君。 袁克文的妻子刘梅真是安徽一个大盐商的女儿，相貌出众，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写得一手好诗。结婚之后，刘梅真常常与夫君诗词唱和，还有诗集《倦绣词》面世。看起来是郎才女貌，恩爱有加，可袁克文还是娶了若干姨太太。不仅如此，他还长年沉湎于柳巷青楼之中不能自拔。之所以这样，并非仅仅因为袁克文继承了文人墨客传统，还与家庭的言传身教不无关系。他老子便有一个正房，九个姨太太，上行下效在所难免。而当袁二公子拈花惹草时，其养母沈氐不但不加以管束，还威胁家中其他人不得上告老袁，否则不客气。结婚之后，袁克文将一个个小妾带回家里之后，妻子与大姨太找老袁主持公道，可老袁却说，有出息的男人才有三妻四妾，要女人们不要嫉妒。在这样的环境下，袁克文对于女人的“雅兴”便越来越浓厚，甚至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隔三差五便有新女人登堂入室。不过袁二公子脾气好，家里的女人恼也好，骂也好，哭也好，闹也好，他始终是嘻哈大笑几声，然后扬长而去。 袁克文一生有名份的姨太太十来个（有人称只有五个）：情韵楼（薛丽清）、小桃红、无尘、温雪、苏眉云、唐志君、于佩文、亚仙、苏台春、高齐云、小莺莺、花小兰等等，没有名份的有七八十个。他对上海情有独钟，多次光临这座中国最大的都市，以贵公子的身份，征寻洋场名花，常常一掷千金。回家时，送行的粉黛成群，罗绮夹道。袁克文不仅放纵，还荒唐。最荒唐的行为是将自己喜欢的妓女送给父亲。据袁克文同父异母的妹妹袁雪静在《我的父亲袁世凯》中回忆，老袁在直隶总督任上时，曾委派袁克文去南京办事。袁克文在钓鱼巷结识了一位叫叶丽侪的名妓，两人一见倾心，于是便定下了婚约。叶小姐还赠送了一张照片作为纪念。袁克文回天津向父亲叩头请安的时候，照片从袁克文的口袋里掉了出来。老袁问是什么？袁克文害怕父亲责怪他不干正事，于是急中生智说是为父亲挑选了一位好看的姑娘，拿回照片请父亲审查。老袁看到照片上的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连声说好。于是假戏真做，叶小姐成了老袁的第六个姨太太。 薛丽清是袁克文从风月场上弄回来的第一个姨太太，薛丽清艺名情韵楼。她是上海滩的名妓，长得并非国色天香，但肌白如雪，温文尔雅，让二爷欲罢不能，不久，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美籍物理学家袁家骝。薛丽清被袁克文强娶进宫。薛丽清适应不了宫廷生活，不久便离家出走，到汉口重操旧业。她后来对友人这样说：“我随袁克文入宫，不过一时高兴，想看看宫中到底有何高贵。但克文酸气太重，知有笔墨而不知有金玉，知有清歌而不知有华筵，且宫中规矩盛大……且历代皇帝家中，恐兄弟相残……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宁肯做我的胡同先生，也不愿做后宫娘娘。” 1915年9月16日，老袁的生日祝寿现场，在孙子辈的队伍中，有一位老妈子抱着一位哭叫不止的小孩站在那里。老袁听见哭声便问是谁家的孩子？老妈子回答是二爷新添的孙少爷。老袁问他母亲为何不来？有人回答，他母亲住在府外，因未获总统批准不敢进府。老袁立即批准让孙少爷母亲进府。这可急坏了袁克文，他与总统府大管家商量，最后想出了一计，连夜将袁克文将居住在北京石头胡同的与袁克文生有一女的小桃红请进府中。让这个小桃红充当了袁家骝的母亲。小桃红做母亲也算尽职尽责，可袁克文对他倦了，不顾小桃红的哭求，将她赶了出去。 1924年，袁克文在风月场与小莺莺相遇，一见钟情。当地题写一副联语：漫与谈心，街花偶向南台见；初知学语，选树还来上苑飞。又为她作《莺征记》、怜渠记》、《春痕》十首。不久在北京饭店举行结婚典礼，相赠龙凤钻。后因战事阻隔加上又遇到了苏眉云，袁克文离开了小莺莺。后可能思女心切亦或良心发现，欲与小莺莺重归于好。正当小莺莺准备北上天津的时候，袁克文却撒手人寰。 苏眉云是江苏人，温婉多姿，楚楚动人，连刘梅真都很喜欢她，特地拿出三千私房钱为她赎身，还时时与她一起看电影。袁克文十分喜爱苏眉云，曾为她作诗填词多首，可惜红颜命薄，1929年冬天，苏眉云在天津病逝，袁克文悲痛欲绝，填《满庭芳》悼念，并为其题写墓碑。 于佩文是浙江嘉兴人，1927年初与袁克文相识，同年5月结婚。那年她十八岁，是袁克文众多小妾中最为端庄的一位。于佩文擅画兰花，袁克文为她的兰花题过诗。于佩文也没有陪袁克文走到最后。 与袁克文相处时间最长的要数唐志君。唐是浙江平湖人，是个多才多艺的女人。曾经在报报上发表过多篇文章，还发表过《陶疯子》、《白骨黄金》等小说。袁克文为她撰写过《平湖好》、《平湖灯影》、《平湖琐唱》等文章，表达欣赏与爱慕之意。袁与唐在上海同居多年，袁的饮食起居都由唐负责，袁因吸食大烟，不愿起床，连饭都是唐端给他的。然而，唐志君依然离开了袁克文。袁克文在谈到他的这些女人的时候，是这样说的：“或不甘居妾滕，或不甘处淡泊，或过纵而不羁，或过骄而无礼，故皆不能永以为好焉。”可是，袁克文却没有从自身找原因，自己是否真心对待过这些女人，是否让女人们有坚定从一而终的基础？再者，袁二公子所爱的女人几乎都在风月场，要见多识广的风月女对一个朝秦暮楚的公子哥不离不弃，是不是有点勉为其难？ 袁克文嗜好很多，除了女人之外，还有大烟、赌博和江湖黑道。尤其是后者，让天下人大跌眼镜。袁克文因有人向老袁告发他与叶丽侪有染，而拿着十万两银票来上海避难。有了这么大一笔钱之后，袁克文不满足于女色与酒肉了，他开始寻求更大的刺激，于是在一些人的引导下加入了上海兴武六帮，其级别比当时上海滩赫赫有名的青帮头目黄金荣还要高。不久，袁克文便广收徒弟，因其特殊身份，在门下弟子一时汇集三四百名。袁克文加入青帮并不是要杀人放火、偷盗抢劫，他只不过是内心空虚，想找点刺激，还有对流行久远的游侠精神的崇拜。然而，这一行为却也有辱袁家名声，让天下人耻笑，连他的老师方地山对此也有微言。1918年，袁克文在上海短短几个月，花光了身上所带六十万两银票，让他父亲的老部下、时任民国大总统徐世昌十分气愤，要打断他的腿。但，袁克文仍然我行我素，他就是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物。 （楚梦，本名倪章荣，湖南人。作家，文史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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