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政治者那如蛛丝一般敏感的神经
来源: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能高瞻远瞩 作者:静法允公惟其允公,才 发布时间:2017-05-16
摘要:法静亦水 打人不打脸 揭人不揭短 中国人为何不愿意研究“中国人” 文|理钊 我知道,这一篇文字必定是要挨骂的,因为文章里用了“中国人”这一个称谓,又涉及“国民性”这个词语。这些年,“中国人”与“国民性”,已成了民间很忌讳的敏感词,谁要是批评一下
法静亦水 打人不打脸 揭人不揭短 中国人为何不愿意研究“中国人” 文|理钊 我知道,这一篇文字必定是要挨骂的,因为文章里用了“中国人”这一个称谓,又涉及“国民性”这个词语。这些年,“中国人”与“国民性”,已成了民间很忌讳的敏感词,谁要是批评一下中国人,说一点国民性中的坏脾气,必定会有一通骂跟着倾泄而下,比如你不是中国人,你便没有那些国民性?现在的国民生存都已十分地艰难,你却还要来说“中国人”如何如何等。如果凡事都要想一个为什么的话,那么就会想:中国人何以会如此呢?没有人来研究。 鲁迅先生曾在文章中说:“中国人偏不肯研究自己。”差不多近一个世纪过去了,中国人自己研究自己的专著出过多少呢?确也是出了不少,可真能算得上研究的并不多,多属自夸、自美之类。相反,有一些外国人研究中国人的著述,比如《中国人的素质》、《中国心灵》、《杜威谈中国》等,倒显得平实,写了一些真实的观感或记录。 所谓研究,持客观、公正、全面的标准是第一要的。客观,即应当是个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不虚美,更不能掩非。再就是公正,不论是研究谁,研究哪一类人,都要持同样的标准,写历史是如此,研究人更应当如此,不能按着“成王败寇”的老法子,像易中天在《品三国》中讲到曹操杀吕奢一家时,便说曹操的“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是英雄气概,而一说到祢衡因为骂了黄祖几句便被暴王杀掉,就是咎由自取。当然,研究人也要全面,不能一个人的鼻子长得漂亮,便用了放大镜把鼻子说得如鲜花一般,而对美鼻子下面的歪嘴却是视而不见。 所以,倘要用这样的标准来研究中国人自己,可能也确有些难。一者,中国人身在“中国人”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即便是有镜子可以照一照,但看见的往往只是能够照见的一面。俊美的面容是看见了,可脑袋后面的大疤便看不到;再者,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绝大多数的中国人都有一点儿“自美症”——自己觉得自己美得很。这“自美症”犯得厉害,变成了“自美狂”之后,即使是明明自己脸上有些麻坑,还有些雀痣,却是只许它存在,不许别人乱说的。在自美者看来,别人不说,或不让别人说出来,那就等于没有,那脸面也就光亮平匀如羊脂,尽管那麻坑和雀痣依然顽固地长在他的脸上。 中国有句很有力量的俗语,叫做“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一俗语之能够成为中国人处人的铁律,正映照出了中国人护短的心理有多么强烈。台湾杂文作家柏杨曾写过一本《丑陋的中国人》,上世纪八十年代大陆出版时,便引来很多人的不受用。记得当时有一位作家便出来写文章说,我是中国人,我觉得自己并不丑陋,要丑陋你丑陋。于是,结结实实地查禁了一番。现在自然是开禁了,可我觉得现在即便是有人用力推广,也未必能比得上当年《中国人可以说不》一书那样火爆。这也是一说中国人真厉害,中国人便欢呼雀跃——当然是不会认真地想中国人是不是真厉害的,可一说中国人有一些劣根性,便一齐皱了眉头,对说者大骂一通的老症。 这凡事不能说短处的特点,使我想起亲历的一件小事。还是十多年前罢,写过一篇报道。报道的是一执法机关查处了一件违法贩运棉花的案子——那时的棉市场还未完全地放开,其中只有十几个字提到那违法者用的是某一家大运输公司的车辆。这一篇报道,从说好的一面是在表扬执法机关,从说不好的一面,则只是在曝光所谓的违法分子。然而,报道发表之后,那家运输公司的老总,便托了他的一位亲戚来向我打探是谁让写的,里面有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点出运输公司的名称等等。末了,那人似乎很神秘地对我说,家里老爷子看着是做生意,其实是搞政治的。可是,那一篇只有数百字的报道,哪里又有什么背景呢?纯粹是因为要把事实写得更清楚一点罢了。未料却触了搞政治者那如蛛丝一般敏感的神经。这一搞政治便不能批评,岂不也是中国人不能研究中国人自己的原因? 其实,用了现代文明的观念,以客观、平实的标准,中国人自己来研究一下自己,弄清楚自己都有那些脾性,看看哪些脾性仍是古代文明的,哪些脾性已合乎现在的步伐了,还有哪一些脾性是现代文明所没有的,于中国人自己生活的改变可能是大有益处的。可现在这一塌糊涂地不来做认真的、真正的研究,于轻了说,是中国人还不自信的表现。于重了讲,岂不是不长进的劣性?于普通人时一听到说“中国人的文化性格里有些坏脾气”便火冒三尺,待这普通人成为了政治、经济或文化中的人物,一听到对他所做的事的不同意见,一下子火冒三丈,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种下的是芝麻,却想到要收获西瓜,有点儿天方夜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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