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家族法的运作机理：法制史视野中的《红楼梦》
来源：兰州理工大学法律人博客 作者：兰州理工大学法律人博 发布时间：2017-04-26
摘要：宜海论道 中国古代家族法的运作机理：法制史视野中的《红楼梦》 兰州理工大学法学院法学专业16级 王尧 众所周知，《红楼梦》被誉为中国末期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是我国古典小说的集大成者，几百年来，人们对它评论和研究的兴趣一直未减，并形成一种专门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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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海论道 中国古代家族法的运作机理：法制史视野中的《红楼梦》 兰州理工大学法学院法学专业16级 王尧 众所周知，《红楼梦》被誉为中国末期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是我国古典小说的集大成者，几百年来，人们对它评论和研究的兴趣一直未减，并形成一种专门的学问――红学，既然是“百科全书”，其中就一定蕴含着我国古代的法律思想。那么，本文将从法治的角度出发，带领大家领略红楼梦的魅力。 一 皇权至上，法自君出 在中国古代，君主是国家的象征，是国家的掌权者，君主有着主持制定和颁布成文法律及发布各项政令的权利。这就是所谓的“出令布宪”“法自君出”。这也就是说君主集中掌握国家的立法权、决策权、及人事任免权，法治君出，刑由君定既是被社会公认的理论原则，又是必须遵守的事实。正如《论语》所言，‘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 虽然《红楼梦》中没有关于君主的正面描写，但字里行间又时时透露着“皇权至上，法自君主出”的思想。首先，红楼梦第十七回详细叙述了“元春才选凤藻宫”，贾府为了迎接元妃回家省亲，特斥巨资修建一个豪华至极的别墅花园，元妃回府当日，贾政等男丁及贾母等女眷早早的在路旁迎接。见元妃到来，纷纷下跪。贾政虽为元春生父，贾母为元春祖母，但此时元妃已是皇家的人，他们之间自然便有了君臣之分。故他们要向元妃请安，行大礼，也就是说是皇权促使贾政向女儿行礼。第二个就是六宫总管夏太监勒索王熙凤一千多两银子，这大概就是夏太监打着皇帝的旗号招摇撞骗；还有一个更为明显的就是下令抄查宁荣二府，两个国公府说抄就抄的恐怕也只有皇帝能为课吧！ 上述三个事件都表现出皇权的至高无上，以及臣民对皇权的敬畏。 二 家国同构，封建家长制 “家国同构”即家庭，家族与国家在组织结构方面有共通性，均以血亲――宗法关系来统领，存在着严格的家长制。“家国同构”是宗法社会的特征，家族是家庭的扩大，国家则是家族的扩大和延伸。在家国同构的格局下，家是小国，国是大家，父为“家君”，君为“国父”。 那么，红楼梦中是如何体现“家国同构”的呢？第一点，我们都知道贾珍是贾家的族长，而不是德高望重的贾代儒，也不是权力较大的贾赦，贾政之辈，这就是宗法思想在作怪，详细的说，贾珍的曾祖父、宁国府的创始人贾演是荣国府创始人贾源的哥哥，即宁国府是大宗，荣国府是小宗，作为长房长孙的贾珍自然继承了族长之位。而这个族长在贾府作威作福，身为叔叔辈的贾政却不好去阻止和规劝。第二，“毒打宝玉”是《红楼梦》中的最经典的剧情之一，它体现了封建家长绝对的权威，这件事大概经过是这样的：贾政因宝玉给他惹了麻烦，心中极不满，恰此时贾环进谗言说宝玉“强奸母婢（未遂），致使婢女自杀”，贾政气的目瞪口呆，命人将宝玉绑了起来，亲自毒打宝玉。将宝玉大的动弹不得，这时，贾母闻声而至，见到这番情景，又将贾政臭骂了一顿，刚才还威风至极的贾政，在贾母面前也只得陪笑解释。贾母却不依不饶，要带宝玉回南京，并暗讽贾政不认母亲。这个情节刻画得很微妙，在宝玉的眼中，贾政是权力的化身，这正犹如在贾政眼中，贾母是荣国府乃至整个贾府的权威。换句话说，贾母是贾府的封建大家长，她的地位是无法撼动。此外，贾府有着森严的等级秩序，不仅主子有主有次，就连丫鬟也分为一等、二等、三等，这也是家国同构的一个不明显的体现吧。 三：继承制度 首先谈谈封爵继承，第二回冷子兴做了详细介绍：“当日宁国公与荣国公是一母同胞弟兄两个。宁公居长，生了四个儿子，宁公死后，贾代化袭了官，也养了两个儿子：长子贾敷，八九岁便死了，只剩下了次子贾敬袭了官，如今一味烧丹炼汞，余者一概不放在心上。幸而早年留下一子，名唤贾珍，因他父亲一心想要做神仙，把官倒让他袭了。再说荣国府，自荣公死后，长子贾代善袭了官，生了两个儿子，如今长子贾赦袭着官……”这短短的几百字，即道出清代一个重要继承制度――封爵继承。从中我们不难看出，清朝封爵继承以嫡长子优先原则，其继承顺序是嫡长子孙――嫡次子孙――庶长子――余庶子孙。 第二个是宗祧继承，即为了宗族和血统的延续继承宗庙的世系。以祭祀，居丧，祭奠为主要内容。在《红楼梦》中有很多的笔墨提到了宗祧制度。在清代，嫡长子为宗祧继承的第一人选。换句话说，宗祧制度是以嫡长子继承为核心的封建继承制度。《红楼梦》第53回“宁国府除夕祭宗祠”中写道：“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贾氏宗族以宁国府为长房，因此其孙贾敬为嫡长孙，相对而言，贾家祭祀祖宗，当然要以贾敬为主祭。 第三，再谈谈财产继承制度，清朝的家庭财产分配原则是诸子均分。平分家产是财产分配的基本原则。那在《红楼梦》中是如何体现的呢？第53回中，写黑山庄乌庄主向贾珍缴纳地租，贾珍将这些财物分发给了贾氏宗族中的各个成员。 四 行政干预司法 所谓行政干预司法，就是行政权扰乱司法秩序，这会造成司法的不公正，而在古代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这一点在《红楼梦》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首先，在贾雨村判案那一回中，贾雨村身为县官，薛蟠打死冯渊本应重罚，但贾雨村惮于贾府的权力，就胡乱判案，草草了结，只是让薛家赔了一点丧葬费；其次，王熙凤因丈夫贾琏与鲍二媳妇私通，逼死了鲍二媳妇，王熙凤的叔叔王子腾身为京营节度使，他为了袒护王熙凤，阻止申诉人申诉，并将这个案子弹压下来；再者，王熙凤得知贾琏偷娶尤二姐，便让张华去告状，以此扰乱司法秩序。 以上三个事件都体现了行政权干预司法权，这至少可以说明这在中国古代确实存在这样的司法缺陷。 以上是对《红楼梦》中相关古代法律思想的简单剖析。文中提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从法制史的视野对之加以探讨，可以使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中国古代法律制度和法律观念，丰富我们关于中国法治乃至整个世界法律文化的认识。鉴古通今，能对完善我国法律制度起到启示作用。当然，《红楼梦》与我国古代其他一些制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是中国古典小说的集大成者。 总的来说，《红楼梦》不仅是我国文学史上一座里程碑，也是我国传统法律发展道路上的一盏明灯，所以我们应当用谦挚的心来细心研读和深入了解它，以此来感受中国传统文化以及相关法制的精髓和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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