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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案件审理指南（2010）》第七部分第（三）项内容规定：“当事人在合同中约定的工程款利息，明显高于国家法定标准的，应当对该约定标准进行调整，调整的标准应当在国家法定标准的上下线左右。调整的因素应当以欠付工程款的数额，占工程总造价的比例，拖欠工程款的时间，利息和本金的比例以及发包人的违约事实作为依据。” 虽然本案所涉施工合同无效，但作为结算条款，并不当然无效。如果一审法院认定约定利率过高，也应当综合全案事实，对利息作出合理的调整。鉴于A公司长期拖欠工程款，且拖欠的工程款占总价款的比例近30%（15741767.43/55940373.16＝28%）的事实，一审以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支持利息损失，显然有失公平。另外，依据二审期间华某某提交的证据证明，其为了垫资施工，向银行及自然人融资，共支付利息3692857.35元，其中向张林惠、张霞红借贷均按月息2%付息，华某某现主张以人行同期贷款利率1.5倍计算（折合年息7.5%），明显低于其融资的实际利率，应当得到二审法院的支持。 另外，既然一审法院不支持约定利率，基于公平原则，不计息的约定（总价差额≤3％部分）也应当不予采信，请求二审法院对该部分作出改判。 （三）根据《建设工程补充协议》对付款进度及质保金返还的约定，各责任主体应向华某某支付利息损失分段计算如下： 1.自2013年12月14日起至2014年10月13日止,以本金13084599.7元(55940373.16元－已付款38140000元－质保金55940373.16*5%－税金1918754.8元)为基数，按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同期同类银行贷款利率的1.5倍计算利息。 2.自2014年10月14日起至2015年9月13日止，以本金14762810.9元（13084599.7元＋55940373.16元*5%＊60%）为基数，按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同期同类银行贷款利率的1.5倍计算利息。 3.自2015年9月14日起至2016年9月13日止，以本金15601916.49元（13084599.7元＋55940373.16元*5%＊90%）为基数，按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同期同类银行贷款利率的1.5倍计算利息。 4.自2016年9月14日起至实际给付之日止，以本金15741767.43元（13084599.7元＋55940373.16元*5%＊95%）为基数，按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同期同类银行贷款利率的1.5倍计算利息。 第二部分：A公司上诉内容 一、一审判决A公司与B公司共同向华某某支付工程款，符合事实与法律的规定。 （一）一审判决A公司与B公司共同向华某某支付工程款于法有据，A公司上诉理由不能成立。 A公司的理由是，其与B公司之间存在施工合同关系，与华某某之间无施工合同关系，因此华某某不能依据合同关系直接向A公司主张工程款。 (二)A公司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具体理由如下：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下简称《工程合同解释》）第26条第2款规定：“实际施工人以发包人为被告主张权利的，人民法院可以追加转包人或者违法分包人为本案当事人。发包人只在欠付工程价款的范围内对实际施工人承担责任。”本案的事实是，实际施工人华某某挂靠B公司承接涉案工程，且B公司出具付款指令，所涉工程款全部由A公司汇入华某某个人账户内；涉案工程经司法审价后，确认A公司欠付工程款的事实。在此之下，B公司负有支付工程款的义务，A公司亦负有支付工程款的义务，故两者对欠付华某某的工程款均负有给付义务。 《工程合同解释》第26条规定，发包人在欠付的工程款内对实际施工人承担责任，法理上与转包人或违法分包人就欠付的工程款构成共同之债。一审法院认定A公司与B公司对于违法挂靠均存在过错，双方应共同承担工程款的支付义务，互负连带责任，据此判决二者共同支付工程款。B公司答辩称其不应当承担连带责任，应由A公司直接承担工程款给付责任，理由不能成立；同时B公司未提起上诉，其主张二审应不予支持。 《民法通则》第87条规定：“债权人或者债务人一方人数为二人以上的，依照法律的规定或者当事人的约定，享有连带权利的每个债权人，都有权要求债务人履行义务；负有连带义务的每个债务人，都负有清偿全部债务的义务，履行了义务的人，有权要求其他负有连带义务的人偿付他应当承担的份额。”一审判决由发包人与承包人对工程款承担连带责任，事实与法律均能成立。 二、土方工程部分价款的争议，一审认定1459284.53元正确，A公司认为应为954705.88元不能成立。 （一）A公司上诉认为，施工中出现较大的变更，应办理签证。而华某某只提供了施工组织设计方案，未提供签证与现场照片，不能认定变更工程的施工。再，该施工组织方案从技术上无法实施，实际是“为应付检查而非实际变更”。 （二）A公司的理由不能成立，该部分工程价款应当为1459284.53元。 对土方工程，施工单位已报送施工组织方案及专项施工方案，前者已经监理单位与建设单位确认，专项施工方案经建设单位盖章确认。经甲方同意的施工方案，等同于施工图纸，施工队必须严格按施工方案和图纸施工，如不按施工方案施工，才会发生变更签证，所涉土方工程并无变更，A公司单方否认自己批准同意的施工方案，显然不能成立。另外，结算说明中明确，工程量依照经审定的实际施工方案等进行结算。故从证据角度而言，一审支持华某某的主张，显然正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