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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论司法改革中的职业生涯规划 如今，检察院的反贪部门称为“职务犯罪侦查检察部”，基于用语简练的考虑，本文沿用了“反贪”的表述。随着司法改革的深入，以后的“监察委员会”也将承担着职务犯罪侦查，即“反贪”的任务。本文谈的反贪侦查员，主要是目前检察院的反贪侦查员，和以后监察委的反贪侦查员，笔者对纪委的工作并不熟悉。反贪侦查员的素质与能力有很多方面，包括政治素养，理论水平等等。本文讨论的是技术层面的素质与能力，“技术层面”具有工具性，和一个天赋与职业能力倾向有关。司法改革，会带来职业生涯规划上的新课题，一些人员可能会面临工作岗位、工作单位的调整，一个人更适合做什么，也需要个人和单位的双向评估，会带来职业能力倾向的再反思，本文抛砖引玉，针对反贪侦查员技术层面的素质与能力，谈如下九个方面： 一、记忆力。包括记人，需要记住嫌疑人和证人的长相，以及其亲属的长相，建立起姓名和人物的对应关系；记事，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起因、经过、结果；记路，有拐弯抹角的城市小区，也有崎岖的乡间小路。多数都需要一遍记住、即时记住，而不是反复看、总复习才能记住。这里的记忆力，是超出一般的记忆力，记忆力可以通过训练而提高，但也需要具备一定的记忆天赋，生活中的“脸盲”和“路痴”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能胜任侦查员的工作。作为一名侦查员，所记忆的信息量要远远大于笔录中的信息量，证人和嫌疑人在没做笔录的时候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可能成为左右侦查员判断的关键因素。成熟的侦查员，很少看到他们拿着笔记本和笔，整天在记录，很多信息，他们是记在脑子里的。记忆力，是判断和推理的基础。 二、观察能力。观察人，观察长相、身高、穿戴，还要观察眼神、表情、动作，从而判断这个人自然情况、经济情况、心理变化。观察环境，发现环境中有利要素、不利要素、可供利用的要素、易发生危险的要素。一名成熟的侦查员，已经养成了时刻观察周围的环境的习惯，头脑时刻在转，时刻在对环境做出反应。比如在大街上有吵吵嚷嚷的一群人，成熟的侦查员往往很快就能通过观察他们的穿着、动作分析出这群人是干什么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如在餐馆吃饭，邻桌坐着一伙人，侦查员很快就会通过观察他们的外貌，听他们说话，大概判断出他们是什么职业的，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去做什么，这项工作不是刻意做的，而是一种职业习惯。观察能力，也是判断和推理的基础。 三、判断推理能力。通过观察和记忆，能掌握事实中的部分要素，要通过判断和推理，结合取得的证据，才能还原事件中更多的元素。对于优秀的侦查员，核事实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和条件反射，不仅在工作中具备这种能力，在生活中也具备。侦查员往往会在观察、记忆的基础上“计算”事实，对于发生的情况先知先觉，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发生什么事情往往逃不过他们锐利的眼睛。举个简单的例子，在检察院每天谁来上班，谁没来上班，谁来晚了，谁早走了，大家基本都掌握。是刻意去调查的么？不是。而是一种不自觉的习惯。往往观察到的东西越多，记忆的信息量越大，判断推理越准确，核事实的能力就越强。优秀的侦查员，会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 四、沟通配合能力。沟通有语言上的沟通，还有眼神上的沟通，心灵上的沟通，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经常在一起配合的侦查员，往往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以及自己怎么去配合。侦查员往往“特别会来事”，比生活上的会来事更深一层，在工作上特别会配合。比如在询问和讯问的过程中，有的话不能直接说，要通过眼神交流，或者写在纸上。有的事情要主动做，有的事情不能做，想做可能是“好心”，但是会伤害到整个团队的计划和目标。成熟的侦查员，会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让人感觉比较有“心眼”。积极配合是一种意识，在别人需要的时候能够“搭一把手”，干侦查工作，团队配合的效果要远远好于单打独斗。办理大要案要组成专案组，分成几个小组，就更要注重沟通配合。这和一个人的性格有关，还会牵扯到“情商”乃至“做人”方面深层次的素质和能力。 五、体力与脑力。侦查员要具备充沛的体力和脑力，长时间开车、审讯、做笔录都要以体力和脑力为基础。搞侦查，需要经常出差，起早贪晚，很是辛苦，需要有体力保障。体力好的人通常脑力不错，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往往工作时精力充沛。但脑力又有不同于体力的“另一股劲”。比如在学生阶段，有的男生经常锻炼，肌肉发达，但在学习中比较爱疲劳，持续的时间不是特别长。而有的女生柔柔弱弱的，平常不怎么锻炼，学习起来却不爱疲劳，在一些不错的大学，有的女生能成天上自习，甚至都很少看到她们去卫生间，她们的“脑力负荷”特别强，在期末考试中的排名很靠前。侦查工作比较辛苦，良好的体力与脑力是必备的素质。就像打篮球比赛，需要打四节，如果体力都支撑不了一节，怎么能打满全场呢？体力与脑力的物质基础是侦查员身体健康，没有影响长时间高强度工作的疾病。人才的标准，有健康这一条，在反贪工作上，体现的尤为明显。 六、执行力。侦查员要雷厉风行，说做就做，做完一件事，马上就做另一件事。进入状态快，中间没有停顿。因为在侦查过程中，“战机”可能稍纵即逝，容不得一丝停歇。搞反贪的人需要执行力强，行动快速准确。工作质量有保证，也要有效率，如果超过办案期限，可能侦查机关本身就违法了。侦查工作，类似于流水线上的工作，不同于艺术化的瓷器活。比如用笔记录，需要快速、工整，不需要你写出书法作品。又如写法律文书，需要规范、严禁，不需要你的文学水平有多高。执行，要注重细节，但基于效率的考量，也不能在不重要的细节上过度“绣花”。执行力和态度有关，比如在生活中，有的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执行力强，做讨厌做的事执行力差，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执行力强，做对自己没有利的事执行力差。执行力的基础也是体力、脑力和健康状况，需要身体力行，否则会心有余而力不足，让执行力和健康情况陷入恶性循环之中。 七、意志力。侦查和取证工作会面临很多困难和挑战，要有顽强的意志力才能直面挑战、战胜困难。比如，在体力不足的时候，怎么才能保证执行力呢？有的侦查员疲劳作战，有的带病坚持工作，但有的时候必须得有执行力，就要靠意志力来支撑。像检察院，是半军事化管理的单位，侦查员要具备军人般的精气神，在打硬仗的时候具备顽强的斗志，不能见硬就回。反贪工作面对的嫌疑人、证人，往往是国家工作人员、企业老板，有些人智商很高，意志力很顽强，如果没有顽强的意志力，就很难与他们“斗智斗勇”。在审讯中，侦查员会通过讲事实、摆证据、讲法律，申明利害关系、运用审讯技巧，去击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击破一个人的心理防线有一定难度，侦查员需要具备较强的意志品质。另外，有的嫌疑人、证人，掌握一些社会资源，甚至能对侦查员构成制约，侦查活动需要用意志力抵御压力和抗拒诱惑，才能取得成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