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来源：大风起兮 作者：大风起兮 发布时间：2017-05-02
摘要：人在江湖 如今的老屋，已经破落凋敝的不像个样子，甚至已经局部塌陷，即将成为废墟了。这次带儿子看看我曾经的生活的图景。过去儿子来过，那时，他还小，对于他来说，老屋没有任何意义。就像他看到别的老屋一样，只是一个老屋而已。这次我约儿子在老屋前留个
|
人在江湖 如今的老屋，已经破落凋敝的不像个样子，甚至已经局部塌陷，即将成为废墟了。这次带儿子看看我曾经的生活的图景。过去儿子来过，那时，他还小，对于他来说，老屋没有任何意义。就像他看到别的老屋一样，只是一个老屋而已。这次我约儿子在老屋前留个影，做个只对于我有意义的纪念。平时不愿意拍照的儿子，很是爽快的答应了。老屋，其实是我十岁后生活的地方，不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出生的老屋，对，是更老的屋，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父亲给大哥换盖新屋时给拆了。所以，我现在说的老屋，其实是大哥大嫂原来住的屋子。老屋是三间，总共面积大约也就二十平方米。很是局促。两间是连通的，靠西边的一间，有独立的门，同时，也有侧门与另外两间相通。这一间，也曾经属于我独占。其实，所谓独占，也没有什么好占的。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床架子，上面铺了高粱阶（高粱的杆子）编成的薄当成木板，而在“木板”再铺上席子而已。没有别的东西，包括没有现在令学生生厌而我当成稀罕宝贝的书。过去，大哥一家曾经生活在这里。后来，生活条件好一些了，并且一家五口人实在难以生活，就把老屋后面的那个我出生的屋扒掉，盖了三间更大的新屋和三间东屋，又盖了“过当”（一种简易的门厅），成为一个正规的院子。二姐出嫁后，我和父母一直生活在这老屋里。1981年，我走出农村时，父母依然生活在老屋。直到大哥一家搬到徐州，父母才从老屋搬出去。从此，老屋就进入了废弃的状态，老屋的使命就此戛然而止。老屋，最初是给大哥大嫂结婚用的。父亲的考虑特别用心，并且也是用了洪荒之力。老屋的基础是在一卧一立两层的片石上，加十来层青砖垒起来，又在青砖的上面又加了一米多的土墙。这样的结构，就解决了土屋的防潮问题。老家的土质是沙土，没有立性，在夏天，一旦遇到连阴雨的天气，土墙容易变形，影响房屋的牢固性。这样的结构，当时算是很洋气的。因为，老家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不产石头，所有的石头都来自于山东的北山。从北山运来的石头，需要用船，通过微山湖再进入小河道，进入离我们村大约七里路的“港口”，然后用马车短驳到目的地。所以，盖屋这样重大的项目，一个普通的家庭，一般需要准备六七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在老屋的设计上，父亲也花费了不少的心事，如屋门的上方利用圈门的造型。这是父亲的独门手艺。父亲必须亲自动手。当墙建到和预定的门头一样高的时候，要用泥土把门封上，并在封土的上方做成一个半圆弧型的泥胎。等泥胎干燥之后，用立砖做成扇形的弧，立砖之间用石灰粘连勾缝。我担心弧形的圈门会不会坍塌?父亲说，当立砖粘的石灰牢后，立砖是向下挤压的，他们越是挤压，就越是可以相互支撑，而压力就均匀的分散到了各个受力的点上，这样的弧形就越是牢固。其实，现在想来，这居然是和南京的城门的设计是同样的原理。在大门的上面和东西屋山的起脊处，父亲还亲自制作的极具象征意义的红五星，给人一种积极向上和威武不屈的力量。并且，至今看来仍颇具艺术品味。父亲更是把全部的美好寄托在这个目前已经破破烂烂、摇摇欲坠的老屋上。现在还可以见到在老屋大门的两侧一米五左右的高度，各镶嵌了一块石头，而这个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石雕。至今，石雕上依然可以清晰的识别出上面凹凸有致的麒麟图案。我们知道，麒麟，作为祥瑞之兽，是仁慈和祥的象征，主太平、长寿。常比喻高贵品质，只在太平盛世出现，集祥瑞寓意于一身。麒麟可辟邪、并能招财进宝，使其家庭和睦，事业昌隆，吉祥平安。而石雕的里面，是挖槽的，晚上休息时，可以放门栓。给人最强烈的安全感。在当时，老屋作为全部覆盖水泥瓦的全“瓦屋”，这在当时的农村是稀罕之物，也一度成为周围邻居羡慕的对象。老屋，是父亲亲手打造的礼物，送给了大哥大嫂。这次一同去回忆过去的，还有大哥的二女儿海英。她出生在这里，最青春、最适合回味的记忆都留在了这里。也许最熟悉的居然是最容易忽略的，而那个我记忆里最深的麒麟“户对”，她居然没有任何的印象，这次感喟之旅，在我提醒下，才有发现新大陆的感觉。老屋，我20年农村生活经历里，大约记录了我10岁到20岁的成长记忆，成为我在农村成长的居所，如今带给我的都是满满的温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