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用生命的设计去实证司法制度的漏洞,用幻想的欲望去实践自己的理想镜像,对普遍的人性伦理的重构发起了挑战。据说凯撒32岁时,感觉自己快到了亚历山大病故的年龄,仍一事无成,乃大哭,忧心使他焦急。本片中的主人翁,一个患上绝症的死亡将至,一个不忍看到本州的死刑屡屡,他们不需要区分主谋和从谋,俩人共谋了一个忧心者的冤案例证。他们也是焦急了,甚至在普通人眼里是偏激的不要不要的,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进行了这次法律逻辑的实证。实证的结果,在影片的开头,是记者贝茜向刑场的奔跑,这是一种挽救大卫生命的奔跑,但一旦贝茜成功,就意味着大卫的失败。大卫的生命没有被挽回,反而是大卫和康丝坦斯的成功。他们成功了,为了他们的信念,为了一种还不为世人普遍认可的信仰。 这部影片拍摄上映于2003年,这部影片的特点是把死刑存废这个持续了两百多年的历史争议,以形象的逻辑可能直接地拍摄成案例,呈现到观念面前。这是电影艺术对法律伦理的直接思考。8年后,日本上映了同样对死刑存废问题的直击电影《死刑基准》,和本部电影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把死刑反对者设置为死刑存废问题的直接当事人。本片是一种自我献祭,一种信仰殉道,《死刑基准》让死刑反对者的妻子被他人杀害,直接拷问影片的主人翁的亲身感受和心理纠结。相比之下,本片的设置高度似乎更加趋于理想化,而后者更具现实性。但《死刑基准》终究没有把死刑的存废追问到底,原来的犯罪嫌疑人系主人翁大伴另一凶杀案件的受害人,大伴为这一案件的凶手辩护免除了死刑。受害人的父亲鲭江申三为此对大伴满怀仇恨。后来大伴的妻子在家里厨房被人杀害,如果鲭江申三是真正的凶手,对该案的判决真的极有考量的意义。可能是出于故事一种戏剧性的需要,造成了影片本身对死刑存废直视的不够坚决,后半部突然发现了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而杀人的动机并不具备很强的说服力,概率偶然性的可能太大,使整部影片的伦理效果大打折扣,这也是笔者未对《死刑基准》单独审视的原因。《死刑基准》从开始对死刑的诘问:“死刑有基准吗?”到影片最后对现实的阐释:“死刑在别的国家也是为解除个人怨恨而存在的。只有无可替代的生命才能去偿还夺去无可替代的生命的罪行,我觉得这是很多日本人要求执行死刑制度的理由。”日本文化历史上就受中国影响很深,刑罚的观念也大体同气连枝……。《死刑基准》把一个法律问题的思考全部深陷到生活的伦理之中,而《大卫·戈尔的一生》用反生活伦理的方式去思考法律边界,这是两部死刑影片的方向区别。 4、哲学因努力探寻真相的深度从而增强真理的可信强度,所以哲学的追问永无止境,伦理却不能这样。伦理是普遍大众经常遵从的生活规则,它的道德成因必须浮现在普通人思维的可现层面上,否则便极易因遭受人们的怀疑而被抛弃。大卫努力把哲学的思考结论翻译成可视的道德伦理,用违反常规伦理的举动去证明死刑制度不合伦理。这是一个极难的挑战,好在他的计划如影片所展示,全部完美实施:贝茜在他被执行死刑后才能公布自杀的真相,而让世人知道大卫是冤枉的,计划的帮助者牛仔达斯第在律师贝刘的帮助下成功出境,并把用生命挣来的50元带给他的妻儿,最后贝茜才收到第三个大卫现身现场的录像带,他也是自杀的参与者。大卫实现了他在课堂上的人生诺言:“衡量一个人,不能看他的欲望实现了多少,而要看他的品格,比如真诚、同情、理性,甚至自我牺牲。” 但是,帮助他人自杀的行为,本身已经构成杀人的犯罪。安乐死尚是一个争论不休的问题,目前的共识是:帮助别人安乐死必须由医生实施,还要符合一定的条件。而本片是一起帮助别人自杀的案件,任何帮助者都应该负有刑事责任,因此大卫是有罪的。但对他承担的杀人罪名而言,他是绝对冤枉的。另一方面,大卫也是自杀者,只是他是假借暴力的司法机器杀死了自己。他用自己的死展示了死刑在这一暴力机器中的残酷和恐怖,总之,他实证的效果是完全达到了。这是一名哲学教授对死刑伦理的思考,一次用生命去经历的思考。 三、本片伦理的哲学评价 本片从生命亲历的角度直接挑战了现行的司法伦理制度,用生活伦理的可能极端来例证死刑的弊端,展示了作品的思考厚度,是一部典型的反对死刑制度的电影代表作。只有拯救他人才能拯救自己,而拯救他人需要自我牺牲。死刑制度的存在,在保守者思想里是一种正常伦理,而在反对者眼里是一种坏的存在,是一种恶的危险。死刑存废的争议被搬上影幕,至少表明人类开始对这一问题正在开展大众的思考,思考进行怎样的自我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