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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刺杀辱母者的判决一再发酵，网络一片喊打之声。主要观点有三个，一是高利贷非法进而提出高利贷入罪，二是出警人员渎职要对其进行处理，三是要债队伍涉黑要严惩。然而，真的是这样吗？笔者将从三个方面对上述问题进行剖析，以获得看问题的另一个视角。本文首先对高利贷做一个较为全面的解剖。 一、高利贷，何为高利 所谓高利贷，归根结底还是民间借贷的范畴，之所以为人诟病，主要原因在于高额的利息让债务人难以承受，乃至家破人亡。那么，到底什么是高利贷呢？或者说，什么样的利息才是高呢？而翻遍法律，却并未看到相关的规定。所以说，高利贷只是一个民间的说法，而不是法律的术语。这就要求将高利贷放在法律的语境和体系中进行认定。 高利贷，其产生的基础是民间借贷，因此，从民间借贷的法律中寻找其存在的基础，便可以科学的判定所谓利率的高低。在最新的司法解释中，对于利率，存在着两个重要的基础，即年利率24%和年利率36%，前者就是民间所说的2分息，后者是指3分息。对于借贷双方之间有约定的，2分息及以下的法律予以支持，在2分至3分之间的，法律持中立态度，即债务人支付了不得反悔，没有支付的，法律也不支持债权人的主张。而高过3分息的，超过的部分无效。这是最新的司法解释对于利息的规定。从这个规定来看，国家将3分息视为利息较高，不受法律保护。但是这是否就是高利贷呢？显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不予保护，并不表示实践中的高利贷，这是因为，在商事实践中，依然存在着比3分息高的合法情况。这就是银行作为出借一方的情形。正如民间所说，欠银行点钱，分分钟就翻番了，就是这个道理。 从这个意义上说，到底什么是高利贷中的高利，实际上并没有客观的标准，有的只是人的主观感受。3分也罢，5分也罢，只要双方接受，在我看来并无不可。这就涉及到双方签署借款合同的效力问题。正如最新的司法解释中规定的，超过3分的部分无效。但是这个司法解释具有法律上的效力吗？根据《合同法》及相关的司法解释，只有法律才能确定合同无效的情形，显然司法解释是不能作为合同无效的评判标准的。但是基于中国的实践，司法解释依然具有较高的效力。一方面，我们等待立法部门的评判；另一方面，在实践中，超过3分息的部分是很容易规避的。所以说，司法解释对于利息的规定看上去很美，但实际上难以落实。 由此可以看出，所谓的高利贷，并不是一个法律术语，也没有公认的客观标准。而之所以在实践中出现这种名称，完全是借款人误解了高利贷产生的原因。 二、高利贷，为何产生 高利贷的产生，有着深刻复杂的历史背景。但是从高利贷存在的目的和价值来看，高利贷只是为满足短期资金拆借而存在的。也就是说，高利贷不是为进行再生产而存在的，因为没有哪一个产业的利润能够支撑如此之高的利息。这才是高利贷在历史上长期存在的基础。 高利贷的出现，满足了资金需求方短期的资金需求，只为解决其燃眉之急。正所谓民间所说的救急不救穷。其利息之所以高，主要是因为：短期资金拆借的风险大于其他一般的借贷行为。债务人之所以通过高利贷的方式来融资，很明显债务人因为自身信用等原因在其他地方是借不到钱的，债务人本身就存在着问题。债权人需要通过较高的利息来屏蔽其他风险。另外，高利贷的债权人资金的成本也比较高，债权人的资金来源较为复杂，而且也不能向银行一样在市场上公开“吸储”，所以债权人的资金压力也是很大的。基于这两方面原因，利息较高，是一个可以理解的范畴。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短期的资金拆借，是完全可以支撑高额利息的。但是如果误将高利贷的资金视作为扩大再生产等贷款，则债务人的风险将无限扩大。也就是说，高利贷借一个月还可以，但是半年肯定就不行了。对于高利贷的借贷双方，玩的就是短平快。如果将战线拉长，债务人将不得不用拆东墙补西墙的方式来还款，如此将陷入一个恶性循环。这也就是高利贷为民间所唾弃的原因。但是，在笔者看来，是民间误解了高利贷。 首先高利贷是借贷双方都认可的事实，特别是债务人，已经明知了利息的高低。此种情况仍然借贷，要么就是对自己短期还款有信心，要么就是根本不想还。至于到期之后，各种理由推脱，则完全背离了市场的诚信原则，根本不值得同情。如果嫌利息高，当时为什么借呢？难道债权人的钱就不是钱吗？ 其次是有些高利贷的债务人在传统的金融市场上是难以借到钱的。既有银行的原因，也有个体的原因。高利贷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了这部分人的生产经营。在江浙沿海一带，该问题特别突出。比如要进货支付一笔款项，从银行根本贷不到，只能通过民间的方式融资。也就是说，高利贷是传统金融市场的重要补充。 最后高利贷的利息其实并不高，其高就高在长期使用。但是，比起银行来，利息有时真的不高。我们这里所讲的利息，应当扩大来看。所谓利息，就是债务人贷到本金到偿还总额减去本金的差额。这个差额都应被看做是利息。同时，还存在着实际上不属于差额但又存在着的利息。例如，某企业向银行贷款，银行指定担保公司为企业提供担保。在这个交易过程中，企业承担的费用包括：利息，担保公司担保费用，缴纳给担保公司的保证金，缴纳给银行的各项评估费用等。此外银行还会强制要求企业购买理财产品。而作为惯例企业贷到的款项还要拿出一部分供担保公司使用。笔者曾经遇到过一家企业从银行贷款2000万元，但实际使用的仅有1000万元。但是企业仍要承担全部的利息。作为个人，如果信用卡差1分钱没还，其所为的罚金也罢，手续费也罢，也是相当高的，新闻对此屡报不鲜。 所以在笔者看来，高利贷真的不高。 三、高利贷，如何运行 高利贷的运行有着自身的逻辑，这里只讲两点，一是债权人如何判断是否出借，二是债权人如何事先确保完成收款。 债权人如何判断上门来借钱的人，并决定将钱借给他。是所谓放高利贷者一门重要的学问。可以说，在高利贷行业，一单做失败，可能一年的利润就没了。根据行业总结的经验，放贷人会遵循以下几个原则。 借熟不借生。放贷人所做的生意大都是熟人介绍，这样的好处是可以迅速查清借款人的背景等相关信息，以便做出全面的判断。同时，一旦出现不还钱的情况，可以从熟人入手而不至于束手无策。 借短不借长。高利贷之所以使借款人陷入无底洞，很大程度上就是借款人使用资金的时间太长。所以放贷人要评判借款人借款的真实目的与还款能力，时间越长，风险越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