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某的“医托”团伙和无锡一家民营医院合作后,一天能拉到五六名患者,最多甚至拉回20多名患者,医院妇产科、五官科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医生们也赚得盆满钵满。最早加盟该民营医院的医生程某,院方开出了4万元月工资和10%营业额提成的条件,另一名稍晚加入的医生张某,每月也有1.8万元的基本工资和8%的提成。 在北京市南三环开小医院10多年的刘金生(化名),就是靠“医托”活下来的。 刘金生说,很多“医托”常年固守一个地方,周围的关系必须打点好,如果有“入侵者”贸然进入“势力范围”,根本不用“医托”动手,会有人出面驱逐。 刘金生开的是小医院,来此就诊的患者不多,因为来北京的大都是疑难杂症患者,他们不会去小医院。“小医院如果不使手段,压根儿就不可能有很多病人来就诊。有了‘医托’,一个三四百平方米的小医院,每天流水能达到三十多万元,除去给‘医托’的分成,一年下来也能落下几百万元。”刘金生说。 对于每一位到北京看病的患者和家属来说,他们最终都落入“医托”的圈套,除了骗子们忽悠能力太强,骗术太高之外,个别不良医疗机构“功不可没”。 对“医托”揽来的病人,不良医疗结构的医生毫无医德可言,把小病“看成”大病,甚至通过虚假检查、虚假手术骗取高额医疗费。手术需要麻醉,竟然用的是安眠药。 据无锡市某民营医院的程某交代,其工作一年多,就赚了约100万元。 在这个“黑色利益链条”上,不良医疗机构成了“医托”背后更大的“托儿”。 不断“发展”的产业 不过,依赖于他人,似乎已不能满足“医托”们的胃口,有的“医托”干脆当起了正规医院“一把手”。 北京警方曾查获的一起“医托”诈骗案就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涉案的圣丰医院和金太和医院其实是个“空架子”,主要部门负责人是一家人。这两家医院虽然也有内科、外科、骨科等科室,但医生和护士大都不具备行医资格,多是雇来的实习生。而这两家医院的中医科都是由“医托”头目承包。按照双方的承包协议,“医托”头目每月向医院交付6000元的房屋租金,除此之外还要将医生所开药费的10%作为提成交给医院。 这样的情况,经过“进化”,现在的状况是这样的: 一周前,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温榆河法庭审理了一起“医托”诈骗案。在这起案件中,7名被告人以每月1.5万元的价格承包某门诊部4个科室。“医托”“租用”医生,潜伏在北京同仁医院、北京儿童医院等知名医院门口,冒充医生助理和导医,将外地来京看病的患者骗去就诊,开具不明配方高价药品。 这样的角色倒置,让“医托”更加肆无忌惮。 为了提高诈骗成功率,“医托”不仅租医院、租医生,还弄出了一套“操作规范”。 比如,在江苏省无锡市法院审理的“医托”诈骗案中,陈某“医托”团伙形成了“无锡本地人不找,大学生不找,残疾人不找”的“三不找”潜规则,只针对病情较轻、文化程度不高的外地普通病人“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