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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周末 中国的法律职业群体应当大约在350万至400万人左右，占全国人口的千分之二至千分之三左右，而且每年还在快速增长之中。这个规模至少意味着，一项比较纯粹的法律类产品(例如一本书、一家报社、一个电视节目、一部戏剧、纪录片或电影等)已经可以在中国拥有相当可观的消费群体 作者：周大伟 大量证据证明，经过30年改革开放，中国已经出现了一个初具规模的法律职业群体。 一般来讲，从古到今，读书人的前途大致分成3条路：做官、做学问、做生意。但在古代中国，甚至在距今并不久远的改革开发以前的中国，在中国读书人面前，除了做官和做学问这两条路，并没有其他更多的选择。在法律职业群体中，比如像律师或者企业法律顾问这样的职业，在我们中国历史上生存和发展的时间并不太长。 为了研究问题的方便，我们有必要给这个群体的范围做一个适当界定。如果从狭义上理解，这个群体首先应当包括下列几类人员：法官、检察官、警官、律师，还有法学教育工作者。如果从广义上理解，法律职业群体中还可以包括全国各级人民代表大会的人员，各级政府法制办公室的公务员，工商、税务、海关、司法鉴定、城管、公证、新闻出版、审计、监察等部门的人员，企业专职法律顾问人员，当然，还可以包括拥有“双规”权力的各级纪律检察委员会的人员。 如今，中国法律职业群体的人数规模到底有多大呢？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法制化的进程，法律工作者的数量和文化素质都获得了很大提高。 (1)法官数量。改革开放初期，因为人民法院百废待兴，急需补充大批干部，导致法官的来源十分复杂。当时法院干警主要来源或者是从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选调，或者直接来自军队复转人员，或者从具有初中、高中文化水平的乡村干部、中小学教师中选调。据1984年年底的统计，当时全国法院干警总人数15万；大专以上文化程度的1.05万人，只占总人数的7%；大专以上文化程度中属于大学法律专业毕业的，还不到4500人，不到总人数的3%。 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原院长肖扬于2004年10月26日向十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二次会议所作的报告，我国各级人民法院共有19.46万名法官。尽管官方至今没有一个精确的统计数字，但有关信息还是大致告诉我们，在中国法院系统内，法官的数量大致在20万人左右，在整个中国法院系统内就业的人数(包括助理、书记员、法警和后勤人员等)，大约30余万人。如果按中国13亿人口计算，每6000人中约有1名法官。 2004年3月10日，肖扬在作《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时谈到，据统计，2003年全国地方人民法院的法官中大学本科以上学历的已经占全体法官的41%左右，比1998年增加了21%。 (2)检察官数量。1986年，中国的检察官有9.7万人，2004年的报告为12万人。据非官方的统计，中国目前有检察官近17万人，整个行业就业人员大约近30万人。在改革开放之初，检察官的来源极为复杂。近年来，职业化、专业化的水准明显提升。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曹建明2012年10月25日表示，目前中国基层检察官中具有本科以上学历的占78.7%，比2007年提高了9.1个百分点；硕士、博士研究生人数比2007年增加近1倍。 (3)律师的数量。1981年，律师的数量为8571人。全行业从业人员25万多人。据前不久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公布的《中国司法改革白皮书》透露，截至2011年年底，中国有律师事务所1.82万家，共有律师21.5万人；2011年，全国律师共担任法律顾问39.2万家；办理诉讼案件231.5万多件；办理非诉讼法律事务62.5万多件；承办法律援助案件近84.5万件。据2008年的统计，全国律师业务费达到309亿元，上缴税收40多亿元。 人们发现，在北京和全国各地的人大会议和政协会议上，活跃着越来越多的知名律师的身影。目前，全国共有3976名律师担任全国各级人民代表、政协委员，其中16人担任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22人担任全国政协委员。用张思之先生的话说，今日之中国，已经拥有了一支集20万之众、30年经验的庞大律师队伍。 (4)公安干警人数。中国警察的构成非常复杂(其中还包括公安、森林、铁路等分类)。据来自非官方的数据，全国警察将近160万。对警察是否应当属于法律职业群体，有人提出过否定的看法。这种看法无非是认为警察文化素质可能参差不齐，尤其是中国的警察队伍目前常常因为一些“社会热点案件”而饱受社会各界的争议。笔者以为，从理论上说，警察机构当然属于国家司法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一个警察理应成为专业人员。目前，国内从中央到地方的警察机构，都设有专业性极强的公安大学、警官院校。我们有理由相信，警察执法群体的素质在经过一段时间积累和训练之后，其中的专业化、职业化含金量将会不断提高。 (5)法学教育。法学教育发展得非常快。改革开放之初，全国政法院校不到10所。2009年，全国法律院校增加至600多所；如果将各级中共党校中的政法培训部门也包括在内，这个数目显然超过了4位数字。改革开放初期大专以上法律专业毕业生每年不足1000人，如今已经发展到每年以超过15万人的规模投入就业市场。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全国从事法律教育的专业人员大约在6万人左右。 总体而言，中国的法律职业群体应当大约在350万至400万人左右，占全国人口的千分之二至千分之三左右，而且每年还在快速增长之中。这个规模至少意味着，一项比较纯粹的法律类产品(例如一本书、一家报社、一个电视节目、一部戏剧、纪录片或电影等)已经可以在中国拥有相当可观的消费群体。从数字和规模看，中国这30年已经形成了一个比较稳定、庞大的法律职业群体，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视而不见。 (作者系旅美学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