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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江连：当然，让营利性民办学校退出义务教育，其直接的益处有两个：第一，的确会实质上拉近义务教育的差距，使大家更多的回到一个起跑线上；好比过去赛跑，一部分人是徒步，一部分人可能是骑车、开车；现在，大家都要徒步，即使有能力和条件骑车、开车，也不允许了。教育的差异化格局会适当消解。第二，公办义务教育的困境会有一定程度的改善。 主持人：我们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民办教育促进法的发展有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2003年至2015年，不准有营利目的，但可以有合理回报；第二个时期，2015年到2017年9月1日，是取消了营利性限制的时期，无论是义务的还是非义务的民办学校，都可以营利。第三个时期，2017年9月1日，新的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后，民办教育分流为非营利性和营利性两种类型的时期，但实施义务教育的民办学校不得营利。 汪江连：是的，基本上可以这样理解。实际上，2015年-2017年，是教育法体系化修改的过渡时期，到2017年9月1日，基本到位了。到位后的民办教育，突出的特点是：非义务的民办教育是否营利，大幅度松绑；义务的民办教育，不再有营利的空间。甚至根据分类管理的规则，恐怕连“合理回报”也将受到限制。这也是评论认为，倒退的原因。 主持人：你觉得这一修正案被通过的可能性多大？ 汪江连：按照立法惯例，经过三次审议，民法教育促进法是必然要通过的。只是，既然第九条是后来加上去的，那么，在最后一刻做适度调整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前面的分类是没有多大问题的，而是否把对义务教育的民办营利学校只限制取消。我个人认为，有可能、不确定。 主持人：如果这个修正案得到通过的话，你认为单单看“不得设立实施义务教育的营利性民办学校。”会对义务教育的影响有多大？对此类民办学校的影响多大？ 汪江连：我相信，对实施义务教育的民办学校，具有大洗牌的效果。当然，我们进一步分析此一规定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当然，这种连锁反应不会马上显现）：第一，学区房概念将再次升温；第二，公办教育资源尤其是优质教育资源的分配进一步紧张；第三，中小学入学难的问题将更为严重；第四，将有更多的家庭把孩子送往境外接受小学初中教育；第五，游走于法律边缘的所谓“私塾类学校”会更多，甚至有的家庭可能会选择放弃义务教育（当然这样会有法律风险）；第六，条件优厚的家庭会遇到寻找优质义务教育资源的瓶颈；第七，非营利性但实施义务教育的民办学校会显著少于目前的民办学校；第八，非义务教育的民办学校会有更大竞争力；第九，各类的培训学校、周末学校将大幅度增加，中小学教师兼职从事教育培训等会大幅度增加。总之，义务教育的资源会更趋短缺，尤其是差异化的资源更加短缺。到底结果如何？我们只能等待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