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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民 事 判 决 书 （2014）郑民三终字第1326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谷伟杰，男，1965年4月10日出生，汉族。 委托代理人孙志永，河南官渡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张倚荧，男，1976年2月12日出生，汉族。 委托代理人刘海锋，新郑市新华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 被上诉人（原审被告）吴素霞，女，1974年9月16日出生，汉族。 原审被告王俊伟，男，1970年5月25日出生，汉族。 上诉人谷伟杰因与被上诉人张倚荧、吴素霞及原审被告王俊伟买卖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河南省新郑市人民法院（2013）新民初字第280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谷伟杰的委托代理人孙志永，被上诉人张倚荧的委托代理人刘海锋，被上诉人吴素霞到庭参加了诉讼。原审被告王俊伟经本院传票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本案在审理过程中，吴素霞作为被告申请追加谷伟杰、王俊伟作为本案的被告，张倚荧同意吴素霞的追加被告申请，同时张倚荧要求吴素霞、谷伟杰、王俊伟承担连带还款责任。 2011年11月29日，（甲方）吴素霞与（乙方）张倚荧、刘君兰签订《地皮买卖协议》，协议约定甲方将位于中牟县张庄镇凌庄村10间门面房地皮自愿以每间叁万陆仟元的价格卖给乙方，地皮总金额为360000元。同时甲方提供给乙方《中华人民共和国耕地占用税完税证》票据一张，其中含有同一地皮上甲方门面地皮4间，乙方10间。 2011年11月30日，吴素霞收到张倚荧支付的门面房地皮款360000元，并由吴素霞出具收条。 在法庭的询问笔录中，吴素霞陈述：吴素霞、谷伟杰、王俊伟三人系合伙关系，三人共同出资租赁了中牟县张庄镇凌庄村的地皮，后三人又把该地出售给张倚荧，张倚荧向吴素霞支付360000元，吴素霞将该款分别给付谷伟杰、王俊伟各100000元，王俊伟又将其得到的100000元拿出10000元给付中间介绍人作为好处费，吴素霞自己留存160000元。三人对360000元款项的分配情况打有收条。 吴素霞提交收条一份，收条内容为“今收到卖杨庄村门面地皮款叁拾万元整（￥300000.00元）。附：门面房十一间，每间叁万元，共计叁拾叁万元整，先付叁拾万元整，房主体拉成，其余叁万元必须付清。收款人：吴素霞谷伟杰王俊伟2011.11.30”。 原审法院调取（2013）新民初字第972号卷宗，其中新郑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大队2013年3月11日对王俊伟的询问笔录中，王俊伟认可其本人和吴素霞、谷伟杰一起，与杨建军签订合同，购买中牟县12间房的地皮。2011年11月30日，经吴素霞介绍三人又将其中11间的地皮卖给第三人（该第三人经后来证实系张倚荧）。 以上事实，有双方当事人的陈述、《地皮买卖协议》、收条、询问笔录及其他证据可以证实。 原审法院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第六十三条规定，农民集体所有的土地的使用权不得出让、转让或者出租用于非农业建设；但是，符合土地利用总体规划并依法取得建设用地的企业，因破产、兼并等情形致使土地使用权依法发生转移的除外。本案中的涉案土地位于中牟县张庄镇凌庄村，系集体所有的土地，所以该块土地不能出让、转让或者出租用于非农业建设。《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合同无效：（一）一方以欺诈、胁迫的手段订立合同，损害国家利益；（二）恶意串通，损害国家、集体或者第三人利益；（三）以合法形式掩盖非法目的；（四）损害社会公共利益；（五）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涉案当事人违反法律强制性规定，签订土地租用协议及土地转让协议违法买卖集体所有的土地，因此张倚荧与吴素霞之间的土地买卖协议应认定为无效。 无效的合同自始没有法律约束力。合同无效，因该合同取得的财产，应当予以返还；不能返还或者没有必要返还的，应当折价补偿。本案吴素霞违反法律规定收取360000元土地款，应当返还给张倚荧。 关于张倚荧要求吴素霞、王俊伟、谷伟杰三人承担连带还款责任，在公安机关对王俊伟的询问中，王俊伟认可涉案土地系吴素霞、王俊伟、谷伟杰三人共同出资购买，后三人又将其中11间的地皮卖给张倚荧，卖地皮款共300000元，每人分得100000元。而王俊伟庭审中辩称“王俊伟、谷伟杰对吴素霞将土地卖给张倚荧一事并不知情”，辩称意见与在公安机关的陈述内容明显不一致，王俊伟也未提交相关证据支持辩称意见。同时，结合吴素霞提交的2011年11月30日吴素霞、王俊伟、谷伟杰三人签字的收条，也能够证实三人共同将地皮卖给张倚荧这一事实。综上所述该院认为，王俊伟、谷伟杰应当与吴素霞共同返还张倚荧支付的土地款。 从2011年11月30日三人签名的收条内容中可以看出，三人是以330000元的价格共同将地皮卖给张倚荧的，只是在打收条当日仅收到300000元，下余30000元待房屋主体拉成后付清。由此可知，三人与张倚荧协商的土地款价格应为330000元，所以该院认为，吴素霞、王俊伟、谷伟杰应当以330000元共同对张倚荧承担还款责任。吴素霞认可其本人收到张倚荧支付的土地款为360000元，所以该院认为，吴素霞应当自行承担超出330000元部分的还款责任。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第一款第（五）项、第五十六条、第五十八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第六十三条规定，该院作出判决：一、张倚荧与吴素霞之间的土地买卖协议无效。二、吴素霞、王俊伟、谷伟杰应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张倚荧支付的土地款330000元。三、吴素霞应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返还张倚荧支付的土地款30000元。案件受理费6700元，由吴素霞、王俊伟、谷伟杰负担。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的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宣判后，谷伟杰不服原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称：一、谷伟杰系吴素霞追加，应由张倚荧申请追回，因买卖合同是张倚荧与吴素霞签订的，谷伟杰与张倚荧没有利害关系，原审判决谷伟杰承担连带责任是错误的。二、吴素霞在一审中开庭时未到庭，由其追加又不到庭，判决谷伟杰承担责任没有基础。三、原审法院调取证据，明显偏袒张倚荧，违反司法的中立与公正，（2013）新民初字第972号案件不能作为证据使用。请求二审法院依法改判，驳回张倚荧对谷伟杰的诉讼请求。 被上诉人张倚荧答辩称：原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维持原判。 被上诉人吴素霞答辩称：服从原审判决。 被上诉人王俊伟未出庭应诉及答辩。 本院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原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一致。 本院认为：根据原审法院作出的（2013）新民初字第972号生效民事判决认定的事实，本案争议的土地为集体所有，由吴素霞、谷伟杰、王俊伟共同合伙出资购买。吴素霞将涉案土地转让给张倚荧，并将转让款分与谷伟杰，谷伟杰对收到10万元转让款无异议。因合同无效取得的财产应当返还，吴素霞、谷伟杰、王俊伟应共同作为收款人予以返还。上诉人谷伟杰上诉称不应承担连带还款责任，没有事实及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2013）新民初字第972号民事判决书，系张倚荧向法院提供，原审法院为核实调取相关证据，并无违法之处。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6700元，由上诉人谷伟杰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判长 朱 梅 审判员 苟 珊 审判员 秦 宇 二〇一四年十一月十一日 书记员 徐若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