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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沪一中民二(民)终字第130号 上诉人（原审被告）上海顶乐建筑装饰有限公司。 被上诉人（原审原告）刘帅帅。 上诉人上海顶乐建筑装饰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顶乐公司）因装饰装修合同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法院（2014）闵民五（民）初字第159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4年12月29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5年1月14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顶乐公司之委托代理人董庚、被上诉人刘帅帅之委托代理人鲍建龙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审认定，刘帅帅为顶乐公司承接的装修工程进行一部分的装修施工，双方未签订书面合同。2014年4月3日，顶乐公司通过邮件的形式与刘帅帅进行结算，确定工程施工款为298,416元（人民币，下同），刘帅帅为顶乐公司垫付16,622元，工程中发生应扣款94,695元，顶乐公司已付款142,491元，余款为77,852元未付。2014年5月25日，刘帅帅回邮件给顶乐公司，确认施工费用合计298,416元，刘帅帅为顶乐公司垫付16,622元，顶乐公司已经支付170,000元，顶乐公司尚欠刘帅帅施工费136,622元，要求顶乐公司于2014年6月10日前付清欠款。 原审另查明，顶乐公司已支付施工款169,800元。 2014年7月，刘帅帅诉至原审法院，要求判令：顶乐公司支付拖欠的施工款215,774元；要求顶乐公司支付以215,774元为本金，自2014年6月11日起至判决生效之日止，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计算的利息。 原审认为，刘帅帅虽无装修资质，然其为顶乐公司进行装修施工，顶乐公司应当支付相应费用。但因双方没有签订书面合同，亦无结算凭证，故法院结合双方确认的2014年4月3日的电子邮件及刘帅帅于同年5月25日回复的邮件综合考量本案。根据2014年4月3日的邮件记载内容显示，与刘帅帅所涉的工程施工量实际高于双方确认的298,416元，但因其中还有部分扣款或材料款应予扣除，故顶乐公司应支付的施工款为298,416元，对此，刘帅帅也通过邮件的形式进行了确认，起诉时刘帅帅亦对该金额再次进行了确认。故法院确认顶乐公司应付施工款金额为298,416元。刘帅帅与顶乐公司对于付款金额有500元的差额，该款系因案外人出资为刘帅帅购买眼镜的钱款，该款是否可记入工程款，顶乐公司未提供证据进一步举证，刘帅帅则予以否认，故该款法院暂不作处理，由相关权利人另行主张。对于刘帅帅从案外人曹某某卡上领取的10,000元，因顶乐公司无法进一步举证该款系工程款的性质，该款法院暂不作处理，由相关权利人另行主张。综上，法院确定顶乐公司已经支付的施工款金额为169,800元。刘帅帅在施工过程中为顶乐公司垫付了16,622元，该款顶乐公司亦应支付给刘帅帅。综上，扣除已付款，顶乐公司尚需支付刘帅帅施工款145,238元。顶乐公司拖欠刘帅帅施工款造成刘帅帅损失，刘帅帅因此要求顶乐公司支付相应利息的诉讼请求于法不悖，法院予以支持。至于顶乐公司认为刘帅帅施工项目存在质量问题应扣相应款项、其他施工队为刘帅帅赶工或修复应扣相应款项的抗辩，因无证据佐证，且亦未提出反诉主张，法院在本案中不作处理，顶乐公司可另案主张。 原审法院于二○一四年十一月十四日依法作出判决：一、上海顶乐建筑装饰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刘帅帅施工款人民币145,238元；二、上海顶乐建筑装饰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刘帅帅以人民币145,238元为本金，自2014年6月11日起至判决生效之日止，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计算的利息。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一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4,536.61元，减半计收人民币2,268.31元，由刘帅帅负担人民币665.93元，上海顶乐建筑装饰有限公司负担人民币1,602.38元。 判决后，顶乐公司不服，上诉称，其对于工程款298,416元无异议，但上诉人在与被上诉人结算的电子邮件中多次提出了应扣款94,695元。这些款项具体包括：1、被上诉人未按期完工，上诉人另行聘请第三方赶工支付了8,500元，有部分收尾工作是上诉人完成的。2、上诉人为被上诉人购买工具支付7,235元。3、被上诉人在工地打架和盗窃，导致上诉人受到发包方的罚款52,200元。4、被上诉人曾经直接收取过南京某某工贸发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某某公司）的1万元工程款，该笔款项是先打到曹某某的银行卡，再由曹某某取出现金交付给被上诉人。故请求二审法院撤销原判，改判驳回被上诉人的原审全部诉请或发回重审。 被上诉人刘帅帅辩称，双方是施工合同关系，其在2013年10月已经完成了全部工程。实际上工程款应当是38万元，有许多款项已经扣除了。上诉人所称的维修、赶工都是不存在的，被上诉人已经完成了全部的工程项目，工具也都是被上诉人自行购买的。上诉人所称的打架、盗窃的情况都不存在，其不认可上诉人提供的罚款单。关于1万元现金的问题，被上诉人确实曾在2013年8月10日收到过曹某某交付的1万元现金，但这笔钱不是工程款，而是曹某某向被上诉人归还的私人借款，借款凭证在收到款项后就销毁了，没有保留。被上诉人有自己的银行卡，而且某某公司也曾经直接向被上诉人的银行卡汇过5,000元工程款，不存在需要借用曹某某银行卡的情况。故请求二审法院维持原判。 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审查明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另查明，某某公司于2013年8月8日向曹某某的银行卡汇款1万元。同年8月10日，曹某某在该银行卡中提取现金1万元交付给刘帅帅。曹某某系上诉人法定代表人的妹夫。 原审中，曹某某出庭陈述称，南京万达项目中，被上诉人找项目部舒总要钱，因其没有卡，故先汇款1万元到其卡上，该款由被上诉人领取了。 本院认为，被上诉人刘帅帅系无施工资质的个人，其与上诉人之间虽未签订书面施工合同，但事实上承接了上诉人的部分装修工程，双方之间的事实施工合同关系违反法律的效力性禁止性规定，依法应属无效。现被上诉人已经实际完成了一定的工程量，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二条之规定，上诉人应当支付相应的工程款。 关于上诉人所称的应抵扣款项的问题。第一，上诉人称其曾经为被上诉人购买施工工具，但被上诉人对此予以否认，而上诉人现提供的证据仅能证明其曾向案外人购买过施工工具，并不能证明其曾经将该部分工具交付给上诉人并用于系争工程施工，故上诉人的该项主张缺乏事实依据，本院不予采信。第二，上诉人称被上诉人班组曾在工地打架、盗窃，导致其遭受到上级发包人的罚款，该主张实际是关于损失赔偿的请求，鉴于上诉人并未在原审中就此提起反诉，故本院在本案中对此不予处理，上诉人可另行解决。第三，上诉人称其曾聘请案外人为部分工程进行了收尾、赶工，被上诉人对此亦予以否认，上诉人也未能提供充分证据予以佐证。而且双方协商确认的施工费用是针对被上诉人已完成的工程量，即使上诉人主张的后续施工事实存在，也不能否认被上诉人已经完成的工程量，故上诉人主张在被上诉人的工程款中扣减该部分费用，缺乏事实依据，本院不予采信。第四，关于曹某某交付的1万元现金的性质问题。曹某某系上诉人法定代表人的妹夫，2013年8月10日，被上诉人收取了曹某某交付的1万元现金，该笔款项交付发生在施工期间，而曹某某与上诉人法定代表人之间有亲属关系。现上诉人及曹某某均称该笔款项为被上诉人领取的工程款，而被上诉人称该笔款项系曹某某归还的私人借款，应由被上诉人举证证明借贷关系的事实，但被上诉人对此并未提供相应的借款凭证，故本院对被上诉人的主张实难采信，认定该笔1万元应为被上诉人已收的工程款，现上诉人尚欠被上诉人工程款135,238元。如被上诉人认为其与曹某某之间存在借贷关系，可依据相关证据另行解决。 综上所述，原审法院除对1万元现金工程款认定有误外，依法作出的其余判决是正确的。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上海市闵行区人民法院（2014）闵民五（民）初字第1594号民事判决； 二、上海顶乐建筑装饰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刘帅帅施工款人民币135,238元； 三、上海顶乐建筑装饰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刘帅帅以人民币135,238元为本金，自2014年6月11日起至本判决生效之日止，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计算的利息。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一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4,536.61元，减半计收人民币2,268.31元，由刘帅帅负担人民币814.67元，上海顶乐建筑装饰有限公司负担人民币1,453.64元。 二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3,004.76元，由上海顶乐建筑装饰有限公司负担人民币2,797.76元，刘帅帅负担人民币207元。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审 判 长 周 峰 审 判 员 叶 兰 代理审判员 李 兴 二○一五年一月十九日 书 记 员 周 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