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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书 （2013）民申字第1870号 再审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上诉人）：宋世民。 委托代理人：李世柱，北京市中闻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被上诉人）：通榆县开通镇红旗村村民委员会。住所地：吉林省通榆县开通镇红旗村。 法定代表人：赵振和，该村委会主任。 委托代理人：张军勇，吉林大华铭仁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赵大华，吉林大华铭仁律师事务所律师。 一审被告：通榆县中洋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住所地：吉林省通榆县文化街通乾路0001号。 法定代表人：宋修文，该公司经理。 委托代理人：林强，吉林巩固律师事务所律师。 再审申请人宋世民因与被申请人通榆县开通镇红旗村村民委员会（以下简称红旗村委会）及一审被告通榆县中洋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洋公司）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吉林省高级人民法院（2013）吉民一终字第41号民事判决（以下简称二审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查，现已审查终结。 宋世民申请再审称：（一）红旗村委会与宋世民于2011年5月26日签订的土地出让合同因违反法律的强制性规定而无效。该协议第一条的内容是红旗村委会将26400平方米的集体土地以每平方米100元的价格出让给宋世民进行商业开发。《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第六十三条规定：“农民集体所有的土地使用权不得出让、转让或者出租用于非农业建设。”2007年修正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房地产管理法》第九条规定：“城市规划区内的集体所有的土地，经依法征用转为国有土地后，该幅国有土地的使用权方可有偿出让。”案涉合同明显违反了上述法律的强制性规定，属于无效合同，二审判决认定案涉合同有效，认定事实不清，适用法律错误。（二）案涉土地已征收为国有，红旗村委会无处分权。2009年8月12日，吉林省通榆县国土资源局通国土资发（2009）24号《关于通榆县2009年第五批次建设用地预审的意见》同意将位于开通镇红旗村的7.68公顷土地，用于商业项目建设。同日，吉林省通榆县人民政府通政函（2009）86号函同意报请用地预审。吉林省国土资源厅吉国土资预审字（2009）468号《关于通榆县人民政府2009年第五批次用地预审意见的复函》同意通过用地预审。吉林省国土资源厅吉国土资耕函（2011）81号《关于通榆县人民政府2009年第五批次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的批复》同意办理征地手续。2010年9月3日，红旗村委会与吉林省通榆县人民政府签订了土地补偿安置意见书，上述土地的补偿及安置补助费共计1281024元。以上文件说明，红旗村委会对案涉土地已无处分权。（三）红旗村委会并没有向宋世民提供建设用地，双方不存在因转让土地而发生的债权债务关系。案涉土地26400平方米包含在被政府征用的7.68公顷土地中，且其中含有中洋公司受让的15421.71平方米的土地。双方签订的土地出让合同并未履行，故红旗村委会并不享有债权。另宋世民开发建设的土地已被通榆县国土资源局责令停建，更谈不上用13个门市楼抵债。（四）土地出让合同中约定了他人的权利义务，违背了合同相对性原理。案涉合同中提到的孙福昌、张来中、包春杰、张学礼、陈国明与宋世民是否存在债权债务关系并不确定，红旗村委会并不能代表他们行使权利。宋世民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二项、第六项的规定申请再审。 红旗村委会提交意见称：（一）二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2008年，红旗村委会与宋世民口头约定合作开发案涉土地，由宋世民施工建设，利润以3：7的比例进行分配。同年7月中旬开工建设，2009年11月17日工程主体封顶。为使建设工程合法化，2011年3月，吉林省国土资源厅作出吉国土资耕（2011）81号《关于通榆县人民政府2009年第5批次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的批复》，同意将案涉土地征收为国有。为进一步明确权利义务，红旗村委会与宋世民于2011年5月26日签订了《土地出让补偿合同》，并到吉林省白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对13个门市楼进行了财产保全。宋世民在中洋公司与通榆县国土资源局签订《挂牌出让成交确认书》后，以各种理由拒绝交付门市楼，红旗村委会依法提起诉讼。一、二审法院查明本案事实后，判令宋世民履行合同义务，是正确的。（二）《土地出让补偿合同》虽然有“出让”字样，但实际上是红旗村委会与宋世民从联合开发演变成的土地补偿合同，并未违背法律的强制性规定，合法有效。（三）吉林省国土资源厅国土资耕函（2011）81号《关于通榆县人民政府2009年第5批次农用地转用和土地征收的批复》中明确要求办理征地手续，不得强行使用土地，要切实安排好被征地农民的生产和生活。因此，批复不是土地性质的变更，由于宋世民不履行合同，导致征地手续没有办理完毕，红旗村委会仍为权利人。（四）宋世民使用了红旗村委会的土地，应当支付补偿费。（五）案涉合同有关其他债权人的债权问题，是经过其他债权人同意的，宋世民在签订合同时是明知的，应当履行相应的义务。宋世民在红旗村委会的土地上建设物流中心，支付土地补偿费合理合法。宋世民为了实现恶意侵占集体资产的目的，不断进行上诉和申请再审，浪费司法资源。红旗村委会请求依法驳回宋世民的再审申请。 中洋公司提交意见称：案涉土地已被征收为国有，通榆县人民政府于2010年9月3日与红旗村委会签订了安置补偿协议，并已支付安置补偿费用1281024元。通榆县人民政府对征收的土地对外挂牌出让，中洋公司以388万元的价格竞买了其中的15421平方米的土地，并进行了开发建设，现已竣工。无论宋世民与红旗村委会的合同效力如何，都不应该侵害中洋公司的利益。一审判决第一项关于“宋世民以坐落在通榆县人民路道北西侧从西往东共计12户门市楼抵偿红旗村土地补偿费及欠款合计401万元”的叙述不清，不知是中洋公司建设的楼房，还是西侧宋世民未建设完工的楼房，以致在执行中产生争议。中洋公司已提起执行异议之诉。 本院经审查查明：吉林省通榆县国土资源局于2009年9月14日作出通国土资告字[2009]0715号《行政处罚告知书》，被处罚人为“开通物贸综合大市场（法定代表人宋世民）”，认定被处罚人未经批准，于2009年6月20日擅自占用开通镇人民大路东段北侧的红旗村集体土地5875.20平方米，建开通物资综合大市场，违反相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责令其在十五日内“自行拆除在违法占用的土地上新建的建筑物、构筑物和其他设施，恢复土地原貌”。2009年10月9日，吉林省通榆县国土资源局作出通国土资告字[2009]0725号《行政处罚告知书》，被处罚人仍为“开通物贸综合大市场（法定代表人宋世民）”，认定被处罚人未经批准，于2009年10月3日擅自占用红旗村开通镇人民大路东段北侧的红旗村集体土地3959平方米建开通物资综合大市场，违反相关法律、行政法规的规定，责令其在十五日内“自行拆除在违法占用的土地上新建的建筑物、构筑物和其他设施，恢复土地原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