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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书 （2013）民申字第634号 再审申请人（一审被告、二审被上诉人）：呼伦贝尔市海中节能建材有限责任公司。 法定代表人：刘忠，该公司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谢惠定，北京市时代九和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李想，北京市时代九和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 被申请人（一审原告、二审上诉人）：王全宝，男，汉族，1959年10月30日出生。 委托代理人：赵国忠，内蒙古乌恩律师事务所律师。 一审第三人、二审被上诉人：刘忠，男，汉族，1963年5月10日出生，呼伦贝尔市海中节能建材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 委托代理人：谢惠定，北京市时代九和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李想，北京市时代九和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 一审第三人、二审被上诉人：刘海波，男，汉族，1985年2月25日出生。 委托代理人：谢惠定，北京市时代九和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李想，北京市时代九和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 一审第三人、二审被上诉人：毕爱琴，女，汉族，1963年3月27日出生。 委托代理人：谢惠定，北京市时代九和律师事务所律师。 委托代理人：李想，北京市时代九和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 再审申请人呼伦贝尔市海中节能建材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海中节能公司）因与被申请人王全宝及一审第三人、二审被上诉人刘忠、刘海波、毕爱琴股权转让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内蒙古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2012）内商终字第60号民事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查，现已审查终结。 海中节能公司申请再审称：二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判决错误。事实和理由：（一）二审法院查明的事实缺乏充分证据证明。二审法院对三份协议签订先后顺序的认定，是二审判决的主要事实依据，但二审法院恰恰在这个重要事实的认定上明显违反证据规则，错误认定事实，从而得出错误判决。二审判决提到的刘忠在一审法院的询问笔录，并不是刘忠在本案一审审理过程中所作的询问笔录。（二）海中节能公司虽与王全宝签订了《还款协议》并依据该协议出具了《欠据》，但该《还款协议》并未实际履行，实际履行的是刘忠、毕爱琴与王全宝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首先，《工商登记档案》完全可以证明，刘忠、毕爱琴确实依据《股权转让协议》办理了股权变更登记，工商机关档案的证明效力应当高于公证证据的证明效力。其次，刘忠提供的《付款收据》完全可以证明，股权转让款是由刘忠、毕爱琴以个人名义支付。最后，双方提供的《交接书》进一步说明，双方在实际交易及资料交付的过程中，交接的主体也是刘忠与王全宝，而不是海中节能公司，双方确实是按照刘忠与王全宝签订的《股权转让协议》来履行各自的义务，并未履行《还款协议》。（三）本案同时出现了三份有关股权交易的合同，均为同一天先后签订，但是，合同主体却并不相同。三份合同的形成顺序并不是最关键的问题，关键要看哪份合同得到最终履行、哪方主体最终取得了交易标的物，这才是确认“交易价格”的关键。（四）二审判决认定王全宝全面履行了合同义务是错误的。事实上，王全宝并未将呼伦贝尔市全宝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全宝公司）的资产交付给海中节能公司，亦未交付给刘忠。根据《还款协议》的约定，380万元的合同价款包括股权转让款180万元，资产200万元，但至目前为止，海中节能公司不但未取得股权，甚至不知道200万元的资产是什么。王全宝提出“项目就是资产”的说法，完全不能成立。（五）海中节能公司在《还款协议》中并非保证人，而是股权受让的一方主体。二审判决认定海中节能公司实质是保证人与事实不符。（六）《还款协议》应认定为无效合同，二审法院依据一份无效合同，判令海中节能公司承担付款义务，显然不当。王全宝作为股权的拥有者，对其享有的股权有权处分，但是由于公司资产并不属于王全宝个人所有，而属全宝公司所有，所以王全宝显然对公司资产无权作出处分。二审法院依据一份无效的合同，判令海中节能公司承担付款义务，显然是错误的。海中节能公司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一项、第二项的规定申请再审。 王全宝提交意见称：海中节能公司的再审申请缺乏事实与法律依据，请求予以驳回。 本院认为：本案的焦点是当事人实际履行的是哪一份协议的问题。 王全宝占有全宝公司100%的股权，关于该股权转让，王全宝于2009年8月5日与海中节能公司等签订了多份协议，分别是《还款协议》、《协议书》、《股权转让协议书》，价款分别为380万元、180万元、100万元，其中《还款协议》还于当天进行了公证，同日，刘忠给付王全宝50万元，海中节能公司向王全宝出具了欠款200万元、130万元的欠据两份。2009年8月12日，全宝公司的股东变更为刘忠和毕爱琴。海中节能公司主张，其与王全宝签订的《还款协议》无效，双方也未实际履行，海中节能公司不能依据《还款协议》承担付款责任。本院认为，《还款协议》是双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不违反法律规定，具有法律效力，且当事人实际履行的也是《还款协议》。首先，对于同一天签订的多份协议，应当结合全案事实和当事人本意来认定实际履行哪一份，不能仅从时间顺序考虑。《还款协议》签订当日，刘忠即依约向王全宝支付了50万元股权转让款，另由海中节能公司出具了分别为130万元、200万元的2张欠条，这与《还款协议》约定的价款380万元是相符的。当天，双方当事人对《还款协议》经过公证，从证据效力来讲，《还款协议》证明力显然大于未经公证的《协议书》和《股权转让协议书》。其次，海中节能公司受让全宝公司股权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全宝公司名下旧城改造项目，依据双方签署的《交接书》，刘忠已经接收了旧城改造项目的相关文件资料，还于2010年5月以全宝公司的名义与鄂温克旗政府签订了有关“旧城改造……商业金融区补充协议书”。应当视为王全宝已经履行了《还款协议》约定的义务，海中节能公司应当依约支付380万元转让款。第三，刘忠作为海中节能公司的股东和法定代表人，与另外两名股东毕爱琴、刘海波属于夫妻、父子关系，故海中节能公司是刘忠的家族公司。刘忠、毕爱琴等完全可以代表海中节能公司的意思表示，其行为属于职务行为，表明海中节能公司同意全宝公司将股权过户给刘忠等人，以实现控制全宝公司及旧城区开发项目的目的。第四，《还款协议》签订后，海中节能公司除了当天支付50万元外，还就余款向王全宝出具了130万元、200万元两份欠据，海中节能公司否认双方实际履行《还款协议》，却不及时要回欠据而由王全宝一直持有，亦与常理不符。 此外，海中节能公司还依据新证据的事由申请再审，却未提交新证据，该项理由不予支持。 综上，海中节能公司的再审申请不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条第一项、第二项规定的情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四条第一款之规定，裁定如下： 驳回呼伦贝尔市海中节能建材有限责任公司的再审申请。 审判长 侯建军 审判员 王季君 审判员 李 伟 二〇一三年九月三十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