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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 民 事 裁 定 书 （2014）民一终字第260号 上诉人（一审被告）：董世存，男，汉族，1962年11月30日出生，现住陕西省榆林市榆阳区芹河乡黄沙墩村065号。 上诉人（一审被告）：张全贵，男，汉族，1954年10月2日出生，现住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东胜区伊化北路76号街坊蒙中小区。 二上诉人共同委托代理人：张巍、滕立章，北京市威宇律师事务所律师。 被上诉人（一审原告）：徐金祥，男，汉族，1967年8月16日出生，现住内蒙古自治区乌海市海南区巴音陶亥一颗树村一社1号。 被上诉人（一审原告）：李云峰，男，汉族，1974年1月18日出生，现住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鄂托克旗公旗日嘎乡石勒凯村。 被上诉人（一审原告）：韩军，男，汉族，1972年12月24日出生，现住内蒙古自治区鄂尔多斯市准格尔旗沙圪堵镇忽昌梁村。 三被上诉人共同委托代理人：赵建军、冯会娟，北京祥伦律师事务所律师。 上诉人董世存、张全贵因与被上诉人徐金祥、李云峰、韩军借款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内蒙古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内蒙古高院）（2013）内民一初字第17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4年11月14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董世存、张全贵的共同委托代理人张巍、滕立章，李云峰以及徐金祥、李云峰、韩军的共同委托代理人赵建军、冯会娟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董世存、张全贵不服内蒙古高院一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请求：依法撤销一审判决，发回重审或直接改判，驳回徐金祥、李云峰、韩军一审的诉讼请求。 事实与理由：（一）本案诉争的《借条》是未生效的合同，自始至终未曾履行，内蒙古高院事实认定不清。2011年9月5日，董世存、张全贵、许大虎、王松树（受让方）与徐金祥、李云峰、韩军（转让方）等8人签订了《股权转让合同》（以下简称《合同》），合同签订后，董世存等人积极支付了首期款1.7亿元。由于《合同》未明确股权转让的总价款，2011年10月5日，徐金祥提供了一份《汇总表》，要求按照表中实收股本金乘以约定的作价比例进行计算。截至2011年底，董世存等受让方共计支付转让款3.2亿余元。2011年12月，董世存与徐金祥、李云峰、韩军商定借款2亿元。双方确认，借款可以以现金进行，也可以在各方清算结束后，以最后确定股权转让数额中的2亿元挪作借款。合同签署后，徐金祥等人迟迟不对公司转让前的股东利益进行详细结算，拒绝提供实收股本金的依据。同时徐金祥提供的《汇总表》存在诸多问题，包括虚列支出、隐瞒收入等等。各方始终未能沟通解决，对于股权转让款的实际数额始终未核定，对于《借条》没有资金交付或者债权债务转移。内蒙古高院认定“2010年10月，徐金祥、韩军、李云峰等人向乌海市骆驼山煤矿投入股金”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内蒙古高院认定“2012年支付的3900万元发生在《借条》之后，应当认定为对《借条》的履行，并优先冲抵利息”纯属胡乱臆断。2012年支付的款项是董世存、张全贵与王松树、许大虎四人对于《合同》的履行款。2013年2月21日，董世存向内蒙古自治区公安厅控告徐金祥职务侵占后，公安厅侦查的相关内容足以说明《合同》尚未最终核算，所谓的《借条》也自始至终未履行，但内蒙古高院拒绝调取相关资料。 （二）内蒙古高院适用法律错误。《合同法》第二百一十条规定：自然人之间的借款合同，自贷款人提供借款时生效。本案《借条》中的借款金额2亿元，出借人（贷款人）从未向借款人支付过上述借款金额，《借条》自始至终未生效。内蒙古高院认定《借条》是对《合同》未支付的股权转让款进行确认和处分，通过借贷的形式履行了《合同》，属于主观推测。内蒙古高院基于对《借条》效力的错误认定，错误引用《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解释二》第二十一条关于偿还债务的抵充顺序的规定，将董世存、张全贵及许大虎、王松树的履行股权转让款冲抵了借款利息，属于适用法律错误。在《借条》未生效，董世存未依据《借条》取得借款的情况下，张全贵同样不应当承担任何的担保责任。 徐金祥、韩军、李云峰答辩称：（一）内蒙古高院的判决认定事实清楚，《借条》是对未支付的股权转让款2亿元进行确认和处分，形成了民间借贷法律关系，一审时董世存、张全贵认可《借条》的真实性、关联性、合法性，并经内蒙古高院依法确认，成为本案认定事实的中心证据，《借条》合法有效，董世存、张全贵已经开始履行《借条》中的义务，支付了3900万元利息。董世存、张全贵上诉称《借条》未生效，自始至终未履行，与一审答辩、举证质证意见相矛盾。 （二）内蒙古高院依据《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百五十二条，《合同法》第一百九十六条，《担保法》第十八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借贷案件的若干意见》第六条的规定进行判决，适用法律正确。 （三）董世存、张全贵二审新提交的证据材料不属于《民事诉讼法》规定的二审新证据，不予认可，不能作为认定本案事实的依据。 本院二审查明的事实与内蒙古高院一审查明的事实一致。 本院认为，首先，内蒙古高院确定本案为借款法律关系，认定不当。2011年9月5日，徐金祥、李云峰、韩军等8人与董世存、张全贵、许大虎、王松树签订《合同》，约定：（二）股权转让：（1）转让方自愿将海勃湾区骆驼山煤矿拥有的51%的股权全部转让给受让方，以及韩军以下的股东的股权全部转让给受让方。（三）付款方式：（1）合同签订后，在2011年9月13日之前，付给转让方1.7亿元作为首付款。（2）剩余部分以3%的月利率转为贷款。《合同》签订后，自2011年9月至2011年12月，董世存等受让方共支付股权转让款25879万元。2012年1月1日，董世存给徐金祥、李云峰、韩军出具《借条》，内容为：今借到徐金祥、韩军、李云峰现金2亿元，此借款按3%的月利率计息，担保人为张全贵。《借条》约定的借款并未交付，根据《合同法》第二百一十条的规定，借款合同未生效，双方当事人并未形成真实的借款法律关系。《合同》明确约定股权转让剩余款项转为贷款，随后双方签订了《借条》，二者具有逻辑上的内在联系，《借条》是对股权转让余款的处理。因此，本案法律关系应为股权转让合同纠纷。《借条》是对《合同》未付的股权转让余款进行确认和处分，《借条》虽然名为“借条”，但实质上应是“欠条”。 其次，内蒙古高院对欠款数额认定基本事实不清。由于本案是股权转让合同纠纷，应根据《合同》约定结合本案事实确定股权转让总额，核减《合同》签订后受让方已经履行的数额，以此确定股权转让余款的数额，不能简单地以《借条》约定的数额作为欠款数额。 第三，内蒙古高院未追加许大虎、王松树为共同被告不当。《合同》的受让方为四人，除了董世存和张全贵，还有许大虎和王松树，此二人也应是股权转让余款的责任主体，应列为共同被告。 综上，内蒙古高院的一审判决法律关系认定不当、认定基本事实不清、遗漏当事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三项、第四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一、撤销内蒙古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2013）内民一初字第17号民事判决； 二、本案发回内蒙古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重审。 审 判 长 韩延斌 代理审判员 王林清 代理审判员 付少军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二日 书 记 员 王 鹏
公 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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